許潔立刻過去和女老師寒暄,江雪年她們三個找了位置坐下。
聽許潔和女老師的談話,他們來自明心軍事附屬學校。
一排三個位置,孟白椿坐在最裡面,時清梵中間,江雪年挨著過道。
明心軍事附屬學校的三個人坐在另一邊,六人隔著不寬的過道。
她們上來後,大巴車很快發動。
酒店距離濱城圖書館大概二十分鍾的車程,路上江雪年無聊地發呆,耳邊突然聽到旁邊明心軍事附屬學校的人在小聲說話。
聲音低且模糊,但江雪年耳朵尖,聽力好,又只和他們隔了一個過道,坐在位置上聽得清清楚楚。
喬飛翔:“聖利斯是沒人了嗎?怎麽就時清梵一個厲害的來了,剩下的兩個見都沒見過,肯定拖後腿。”
白葉雨:“孟白椿我聽過,文科挺好的,以前全市聯賽偏理科,她大概沒機會來。那個叫江雪年的真的是查無此人。”
戴宏伯:“我知道!來之前我收到名單後就讓我聖利斯學院的親戚幫我查了她。你猜怎麽著?江雪年學習成績超級差,但據說她家世特別好,能進前三名是因為提前收到了答案。”
喬飛翔:“不是吧,為校爭光的事,聖利斯的校領導這麽大膽?”
戴宏伯:“千真萬確!她們學校有個叫洛月的,成績很好很穩定,結果全市聯賽複賽的時候比江雪年低一分被她刷下去了,特可憐。”
江雪年:“……”
當著別人的面說壞話真的好嗎?
另外洛月的事怎麽都傳到外校了?
戴宏伯:“我還聽說這個江雪年和時清梵關系不好,她曾經陷害過時清梵,還成功了,讓時清梵丟了這學期的獎學金和優秀學生。”
白葉雨:“哇,真的勇士啊,敢得罪時清梵,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戴宏伯:“我還聽說……”
“這位同學,傳言不可靠,你想知道什麽直接問我,我能告訴你的一定說。”江雪年轉過頭笑眯眯道。
“……”
“……”
“……”
一陣沉默之後,挨著過道的戴宏伯高傲地抬起下巴,問:“那你就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半點沒有被人發現的尷尬。
反正江雪年和時清梵關系不好,時清梵肯定不會管,他們就算得罪江雪年又怎麽樣,難道江雪年還能有和時清梵一樣的實力讓他們在比賽中難堪不成?
時清梵和孟白椿坐在裡面只能聽見嗡嗡的聲音,還以為明心軍事附屬學校在討論明天的比賽,聽到江雪年突然說話,反應過來他們應該是在討論聖利斯。
時清梵坐直身體,側過頭問:“發生了什麽事?”聲音冷冷淡淡,淺棕色的眼眸含著冷冽的冰雪。
戴宏伯三人心中一陣心虛,而後忽然想到江雪年曾經陷害過時清梵,兩人關系不好,就算時清梵知道了,也不一定會幫江雪年。
戴宏伯說:“我們剛才討論了一下聽到的關於江雪年的八卦而已,哪知道江雪年這麽激動。”
喬飛翔:“就是,我們也沒說什麽啊,消息都是從聖利斯傳出來的,我們只是私底下八卦一下而已。”
白葉雨看見時清梵山雨欲來的神色,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事情不太對,此時最好不要多嘴。
時清梵淡淡道:“江雪年代表的是聖利斯,我們都是聖利斯的學生,辱江雪年就等於辱聖利斯,辱聖利斯就是辱我的母校。”
明心軍事附屬學校的戴宏伯和喬飛翔緊緊閉著嘴唇,心虛地移開視線不說話了。
白葉雨捂著蹦蹦直跳的胸口心道“萬幸”。
時清梵的回擊從不波及旁人,她剛才沒說什麽,應該不會被記住。
許潔和明心軍事附屬學校的帶隊女老師坐得靠前,一開始聽到江雪年的聲音還以為他們在後面友好交流,等時清梵的聲音響起,明心軍事附屬學校的帶隊女老師利燁心裡咯噔一聲:時清梵語氣這麽冷,肯定有問題。
她不是第一次帶隊來參加全市聯賽,以前第一次遇到時清梵的時候,明心軍事附屬學校的學生亂說話得罪了時清梵,其他沒惹到時清梵的學校輸的都很體面,只有他們,在比賽的時候被時清梵通殺,獲得了全市聯賽比賽史上最差的成績,別提多丟人了。
從此之後“時清梵”這個名字就上了明心軍事附屬學校的重點關注名單。
上這個名單不是為了讓學生超越時清梵——這根本不可能,而是為了提醒參賽的學生不要惹到時清梵。
“白葉雨,你們怎麽了?”利燁回頭問。
白葉雨,明心軍事附屬學校唯一的女生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說。
利燁一看就知道他們這是心虛的表現,不用想,肯定說錯了話辦錯了事,被時清梵發現了。
面對除了時清梵以外的人,他們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秉持著“文人相輕”的信念,誰也不放在眼裡,可不像現在似的這麽慫。
利燁連忙向許潔求情,“我們學校這幾個年紀小不懂事,許主任,我待會兒就讓他們道歉,你可千萬勸著點時清梵啊。”
許潔為難道:“時清梵的脾氣你也知道,我也不好勸啊。”
“要不咱們還是先弄明白怎麽回事,這樣才好想解決辦法不是?”
利燁心裡把自家的學生按在地上錘,大巴車正好等紅燈停下,她站起來走到戴宏伯前一排坐下,回過頭,滿臉嚴肅地問戴宏伯:“剛才說了什麽?和老師重複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