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清梵捏捏江雪年的手, 江雪年對她笑笑,小聲道:“要不咱們偷偷上樓吧,應付一群陌生人,我頭疼。”
時清梵看了眼江鉞那邊,他吸引了大部分注意力,現在還沒人注意到她們倆。
“好,咱們快一點。”被發現就走不了了。
兩人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順著牆邊離開客廳上了樓。
等樓下眾人恭維完,終於有人問道:“江鉞,不是說雪年在醫院陪你嗎?你怎麽自己回來了?”
“我剛剛好像看見雪年了,她旁邊還有個漂亮的小姑娘。”
“雪年她們陪了我一下午,累了,我讓她們趕緊去休息。您別怪雪年,要怪就怪我心疼妹妹吧。”江鉞笑著道。
秋凡柔臉色有些不好看。
這些都是平時和她關系不錯的,江雪年作為她的女兒這麽不給面子,那些人心裡會怎麽想?
江鉞解釋的有理有據,但不打聲招呼直接上樓,無論什麽理由都說不過去,眾人臉上的笑容頓時淡了,眼神互相碰撞。
她們都是人精,同秋凡柔認識這麽多年,怎麽可能看不出來她是什麽樣的人。不過因為她老公是江鍇,所以才捧著她不說透罷了。
她生了龍鳳胎,人人羨慕,但重男輕女,也是人人都知曉的。
她們之前雖然討厭江雪年的性子,有時被她下了面子會在私底下說怪不得秋凡柔不喜歡這個女兒。
實際上都知道,江雪年變成這麽個性子,和秋凡柔的偏愛不無緣由。
江鉞借口自己累了,也上樓去了。
客廳的氣氛冷下來,再也沒有歡聲笑語,秋凡柔心情不好,也無心再招待。
貴婦人們紛紛起身告辭。
秋凡柔的臉色更難看了。
江鉞身體恢復後就回了軍隊,回去不到半天,軍職升為少校的消息就傳回了家中。
江鉞給家裡座機打的電話,保姆接了,將消息告訴其他人,秋凡柔臉上露出喜色,正想讓保姆把電話給她,她和江鉞說說話,江鉞已經把電話掛了。
秋凡柔神色凝固,保姆尷尬地道:“夫人,江鉞肯定是想和您微信視頻,打電話又見不到人,哪裡說的清楚。”
秋凡柔神色好看了一些,“也對。”
然而直到晚上睡覺前,秋凡柔都沒有等到江鉞的視頻申請。
秋凡柔感覺原本攥在自己手中的東西好像在一點點消失。
秋凡柔開始致力於修複和江鉞的關系,那幾個alha也不再糾纏時清梵,江雪年剩下的幾天假期過的十分舒心。
一個月的寒假轉瞬即逝,江雪年和時清梵開學了。
一想到開學後面臨的不僅僅是和時清梵的“相見裝不識”,還有情敵室友喬亞,江雪年打算暗搓搓追求時清梵的心立刻緊迫起來。
江鉞升職後不能隨便請假出來,她們兩個這次是坐公交車去的學校。
公交車直達學校門口,兩個人一前一後坐著,裝著不認識的模樣,低頭用手機交流。
江雪年:我剛收到導員的課程表,我們專業除了周六日休息,幾乎一天都有課。
一天的意思是從早上七點到晚上九點,中間吃飯時間兩個小時,如果上實戰課中午就一個小時的時間吃飯,吃完飯趕到下個教室上課,等於根本沒有休息的時間。
時清梵坐在江雪年後面,抬眸看了她的背影一眼,想了想,口罩下的唇角微勾,打字回復。
時清梵:我們的課程強度還可以,每天都有一節課的時間沒有課。
時清梵:喬亞剛剛給我發了她們的課程表,一天只有半天上課,而且大多數是實戰課。你加油,兩年後也能和喬亞一樣輕松。
“……”
江雪年手指一頓,忍著回頭的衝動,耳朵卻因為吃醋氣紅了。
時清梵看見後,眼底劃過一絲笑意。
最近她隱隱約約感覺到江雪年好像在撩她,但不十分確定。那幾個alha不敢和江雪年搶人,時清梵只能靠喬亞來刺探江雪年了。
然而看到江雪年接下來的回復,時清梵心頭頓時一跳。
江雪年:喬亞為什麽什麽都和你說,你們的關系怎麽這麽好,好到我都吃醋了。
如果是以前,江雪年為了彰顯自己的大度,定然不會干涉時清梵的交友,頂多暗搓搓轉移話題不聊喬亞。
但現在不一樣了,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心意,還想讓時清梵知道她的心意,理解她的心意,接受她的心意,就必然要露出一些“馬腳”給時清梵看,不能再裝作無所謂。
時清梵被加快的心跳激得臉頰微紅,想要打字回復,卻發現指尖在顫抖。
不怪她激動,江雪年這條回復太曖昧了,語氣不像是朋友,反而像是吃醋的女朋友在暗暗爭寵。
難不成江雪年開竅了?
時清梵輕輕呼出一口氣,努力抑製住激動的心。
時清梵:你和喬亞在我心中是不一樣的,不要吃醋。
江雪年微微眯起眼睛。
不一樣是什麽意思?
把她當朋友,把喬亞當追求者,還是……反過來?
江雪年剛想問,公交車忽然停下,語音播報北山軍校已到站。
江雪年拉著行李箱下車,回宿舍的路上單手打字給時清梵發信息。
江雪年:我和喬亞,是不是我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