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衝著底下喊:“路寒秋!”
山裡空靈,她的聲音傳到了山那邊又傳了回來,一聲一聲的,好像還把在山裡棲息的鳥兒給震飛了。
過了會,就聽到此起彼伏的聲音,村子裡其他人的聲音也混了進來。
路寒秋從一樓的廚房出來,她起來得早就幫著楚爸楚媽做飯了,她仰著頭,很無奈地看楚凝安,“你無不無聊啊,還吃飯嗎?”
“吃!”楚凝安去招呼冬茵,“走!”
楚凝安跑去樓梯口等冬茵,冬茵過來,她就用胳膊肘撞冬茵,問冬茵昨晚睡得怎麽樣。
冬茵含羞不語。
早上在樓下吃,包子餃子跟燒賣,還有蝦仁粥跟肉湯喝,吃得挺豐盛的。楚凝安把她爺爺奶奶叫過來吃,圍坐在一起很熱鬧。
然後,冬茵發現,楚凝安的話嘮好像是祖傳的,她爺爺缺幾顆牙,說話也不利索,就一直哇哇的說話,說的什麽,是一句都沒有聽明白。
“沒聽明白你還應了半天?”謝茗君看她一副認真又費勁的樣子,總是忍不住想懟她一句。
冬茵說:“我奶奶也這樣啊。”
因著在楚凝安家這邊,大家沒有做攻略,就讓楚凝安帶著玩兒,吃完早飯楚凝安開始安排。
先帶她們去采茶玩玩,累了回來休息,下午再去摸魚摸蝦,附近還有古城跟雪山,這個挪到後面幾天玩,先在附近轉悠。
冬茵很好奇,“這裡還有雪山?”
楚凝安點頭,“就是有點遠,得開車去,今天肯定來不及,明天我們早點過去,到時候帶點酒過去野餐,這個安排怎麽樣?”
冬茵期待的點頭,特別捧場。
去之前,楚凝安給了她們一人一個竹籃背簍,給路寒秋的時候,她認真地問:“路寒秋,你這身子骨能行嗎,看你這麽弱,累倒了怎麽辦,要不你坐在旁邊看著我們采茶。”
謝茗君白她一眼,說:“你是不是擔心過度了,路寒秋她是地主嗎?還看著我們采茶。”
“哎,諒解一下,我們路寒秋從小就身體弱,體力不行。”楚凝安琢磨了一會,沒有把背簍給路寒秋,自己一個人背兩個。
冬茵在旁邊看著她倆,總覺得怪怪的,她也說不上來為什麽,可能就是早上路寒秋那幾個問題,讓她實在太困惑了。
一路上她都在琢磨著這個事,上茶山看路寒秋沒有跟上來,她過去問楚凝安,“路寒秋不跟你一塊采茶嗎?”
“我讓她去拿螃蟹了。”楚凝安說:“路寒秋身體不好,這種粗活她乾不來的,我幫她幹了,到時候茶葉分她一半。”
冬茵噢了一聲,抱著簍子去謝茗君身邊,謝茗君剛剛接了個電話,見她過來就把電話掐斷,問了一句:“路寒秋好看嗎?”
冬茵不知道怎麽回,就直接應了,“好看,她長得挺美的。”
路寒秋長得的確好看,人看著清冷,但是有種無法形容的溫柔,尤其對楚凝安。
冬茵太好奇了,路寒秋怎麽會問那些奇怪的問題,她看著是個很正經的人啊。
“路寒秋,她是不是……嗯,算了,也不一定。對了,謝茗君,你知道路寒秋跟導師研究的什麽課題嗎?”
謝茗君撚著茶葉,表情就不是很好,她把茶葉丟進簍子裡,說:“采茶就好好采茶,眼睛一會看這個,一會看那個,你受得住嗎?眼睛不疼嗎?”
冬茵解釋著說:“不是,我跟你講,路寒秋她……”
“嗯?”
冬茵頓住了,要是跟謝茗君講,那她的小號豈不是暴露了,她只能咬了咬牙,守住了這個秘密。
“奇奇怪怪。”謝茗君摘了點茶葉尖,不跟她走一塊,“不想采茶就去別的地方玩。”
“沒有不想采。”冬茵趕緊跟著她一塊采茶葉,小聲地嘀咕了一句,“我就是好奇嘛。”
啊。
好奇的快憋死自己了。
國慶山上的采茶女都回去過節了,就剩下她們幾個在山上玩,開始挺好玩,後面就有點枯燥。
這會山上的霧也漸漸消失了。
楚凝安頭一個按捺不住,她背著兩個筐,跑過來問冬茵,“你想不想去摸蟹蟹。”
冬茵看謝茗君一眼,搖頭:“不敢摸。”
“別怕,它不咬人的,”楚凝安慫恿道,“采茶多無聊啊,我們去玩兒別的,去路寒秋那邊,去不去?”
冬茵看看旁邊的人,伸手在謝茗君手臂上用力地捏了一把,謝茗君正采茶呢,扭頭就瞪著冬茵。
冬茵趕緊去看楚凝安,“摸了,然後呢?”
楚凝安噗嗤一聲笑,“哎呀,我說的蟹蟹,是螃蟹的蟹,不是謝茗君的謝。”
她一直笑,冬茵都不敢再去看謝茗君了,生怕謝茗君捏回來,她覺得楚凝安是故意的,螃蟹就螃蟹嘛,幹嘛說得那麽曖昧,還蟹蟹。
謝茗君把目光轉向楚凝安,然後把手中的簸箕塞楚凝安手裡,又讓冬茵把身後的背簍拿下來。
冬茵膽兒小,又怕謝茗君,謝茗君讓她幹嘛她就幹嘛,謝茗君把她的背簍也塞給楚凝安,說:“……一天天的,怎麽這麽多事兒。”
楚凝安苦兮兮的敢怒不敢言,說要去找路寒秋幫忙,她撒開腳丫子往山下跑。
采茶得一芽一葉,是個精細長時間的活,幾個人開始興頭很大,弄了半個小時就沒什麽勁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