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容,你還沒好嗎?”一道嬌軟的嗓音忽然從電腦中傳來。
許白仿佛如夢初醒一般,手比腦子還快一步,啪的一聲把電腦關了!
她坐在椅子身上,臉色發白,因為難堪而死死咬著唇瓣,手指攥在一起握成了拳。
這種日子到底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沒有那個孩子,她真想死了一了百了,總也好過在這種人手中受盡侮辱。
手機鈴聲突然在房間裡響起,許白像驚弓之鳥一樣打了個寒顫,過了好長一會才去拿手機,像是生怕看到那個名字,然而屏幕上卻顯示著‘青雪’兩個字。
許白有一瞬的怔楞,她猶豫著要不要給林青雪打回去,但是又怕讓她發現什麽連累到她。
正想著,屏幕再次亮起,還是林青雪打來的。
許白心中的愧疚簡直要將她擊垮,她真的欠了林青雪太多太多,多到她這輩子都無法償還。
按了接聽鍵,許白盡量控制著自己的情緒,開口道,“青雪。”
電話那頭沉默了良久,熟悉的聲音才從裡面傳來,帶著些微的哽咽,“小白……我好想你。”
許白握著手機的手不由攥緊,她小心翼翼道,“……青雪,你喝酒了嗎?”
林青雪沒有回她,而是喃喃自語道,“我知道,你一定不是自願和她結婚的,她把你害的那麽慘,讓你生生坐了五年的牢,她怎麽能忍心,她怎麽有臉跟你結婚!”
許白低著頭,眼淚不知何時從眼眶中落了下來,她不心疼自己,她心疼林青雪,哪怕她結婚的對象換成是別人,林青雪都不至於這麽難過,可是她不能告訴她自己是被迫的,這樣只會讓她更痛苦。
“青雪,你太累了。”許白克制的道。
林青雪忍了幾天沒聯系她,今天好不容易趁著酒勁,才鼓足勇氣給她打了這通電話,又哪裡舍得就這樣掛斷。
“小白,我們再見一面,上次很多事情你都沒有和我說清楚,我實在是不放心……”她語氣中透著卑微的祈求。
許白不敢答應她,“青雪,對不起……”
“是她不讓你見我,對嗎?”林青雪冷嗤一聲,“她除了控制你還會幹什麽,我不相信五年過去她突然又開始喜歡你,誰知道她心裡藏著什麽齷齪的心思,你等著,我去找她。”
許白心裡一驚,“你找她幹什麽?”
林青雪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這個你不用管。”
許白怎麽可能讓她鋌而走險,想了想,閉著眼睛道,“麻煩你不要給我添亂了好不好,我和她已經結婚了,你去找她你讓我怎麽辦?她會怪我的,青雪,求你了,別去找她。”
她說完之後,電話裡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久到許白以為已經結束了通話。
“我知道了,你早點休息。”林青雪輕聲說道。
許白先一步掛斷了電話,她紅著眼眶無力的靠在椅背上,整個人猶如囚籠中的困獸,一面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命運早已攥在別人手裡,一面又不甘心就這樣受人擺布。
她不能就這樣妥協,一定還有別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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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沒睡好,第二天許白頂著黑眼圈去了公司,開完晨會出來,韓偉偉就問她是不是沒休息好。
要不說八卦可以促進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兩人昨天聊完之後,關系都比平時近了很多。
許白說道,“昨天看了會資料,睡太晚了,沒事。”
韓偉偉從文件夾裡摸出來一張票,“喏,我搞了兩張音樂會的門票,你晚上跟我一起去吧,我實在找不到別人了。”
話是這麽說,韓偉偉這種性格的,想找人看音樂會怎麽可能找不到人,就是想讓許白跟她一起去,順便再拉進下兩人的關系。
許白晚上還得看書學習,開口就想拒絕,韓偉偉趕緊說道,“你忍心讓我自己一個人去嗎?這是我求爺爺告奶奶才弄到的。”
許白不想戳穿她,現在音樂會的門票哪有那麽難搞。
“好吧,下次約我提前說,別在當天,萬一我有事呢。”許白無奈應下,這要是換成別人她肯定就拒絕了,但是韓偉偉人還不錯,就是看一次音樂會,也沒什麽。
韓偉偉見她答應,高興道,“太好了,那我想想晚上吃什麽,你先去忙吧。”
兩人在總裁辦門口分開,許白剛進辦公室,就敏銳的察覺到哪裡不太對勁,空氣裡浮著一層濃鬱的香水味。
一瞬間她還以為蔣文樺帶著蘇染回來了,很快她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往裡面走了兩步,許白正疑惑,就見裡面的門打開,一個小助理從裡面走了出來。
小助理看到許白,低聲說道,“許秘書,夫人在裡面,讓你來了進去找她。”
蔣文樺昨天晚上剛給她打完預防針,今天一大早周彩潔就來了,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人都到辦公室了,許白不能再像昨天一樣磨蹭半天,她把東西交給小助理,就往裡面走去。
辦公室裡,周彩潔坐在黑色的真皮沙發上,一身深藍色長裙,保養得當的面容上畫著精致的妝容,蔣宗都快四十歲了,她看起來反而一點都不像六十歲的人,能從一開始就跟著蔣成,這麽多年把持著蔣家後宅的事務還沒‘退位’,手腕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早些年的時候周家的勢力也是不容小覷的,只不過後來因為得罪了上面,被打壓的太狠,導致一蹶不振,否則以周家的實力,無論如何也要把蔣宗扶持上位,不可能讓蔣文樺安安穩穩在執行總裁的位置上坐那麽穩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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