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遲意先拿濕巾擦了擦自己的手,再倒了些藥油在掌心,抬頭看了一眼她,例行公事一樣地動作著。
接觸到的肌膚溫熱,沒什麽不尋常,可是聞染清看見緊繃到露出青筋的手背,還是不可避免地耳朵一熱,微張的唇間呼出一點滾燙的氣息。
遲意同樣不好過,她推開藥油的動作不算特別細致緩和,正如心緒一樣繁亂,車內的溫度沒有隨著空調的打開而降低,反倒短短一會鼻尖出了點薄汗。
上完藥之後,她找了個話題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聞總有什麽重要的東西要給我。”
“抑製劑。”
遲意看著聞染清精致柔和的側臉,心跳也快了些,還有一部分原因是聞染清要特別拿給她的東西居然是一箱抑製劑。
抑製劑本就是敏感期的日常用品,至今還有些思想古舊的人對它們的提起諱莫如深。她自己又不是不能買,Omega平白無故給一個Alpha送抑製劑,遲意真的很難不聯想到一些別的什麽意味。
她手攥了攥,還沒問出口就聽見聞染清說:“抑製劑是你以前常用的那款,和我一樣都是安醫生根據我們的具體情況定製的。”
“用別的牌子會覺得不舒服的,藥效也不太好,還有失效的可能性。”
市面上流通的針對於第二性別所需要的藥物,主流品牌是個老品牌,一直效果平平,對於精神力等級越高的AO見效越不明顯。聞氏藥業作為新興品牌,提供了為特殊人群定製抑製劑的服務,相應的價格也會貴出十幾倍,客戶都是些有錢有勢的階層。
聞染清臉有些熱,顯然對提起這些也感覺到緊張和窘切,但是為了讓遲意不要直接拒絕她,都堅持說了下去。
“如果用完的話,小意可以隨時和我講,我會送過來的,不要放著不用。”
她說這句話時有些小聲,似乎也知道給前妻送抑製劑到底是個什麽意味,語氣溫吞又像在哄人,低著頭給遲意抹藥,羞於看她的反應。
聞染清說得確實有道理,上次易感期的時候普通抑製劑藥效不太好是真的,聞染清這樣關心她也不像演的,這讓人更加鬱悶。
遲意仰頭呼了一口氣,靠在椅背上,頓覺口乾舌燥,得寸進尺地試探她的反應:“聞總怎麽知道我要用抑製劑?”
“如果根本用不上呢?”
跟Omega一起,就用不上抑製劑。
這樣的事情就像今天有漂亮的女孩和遲意告白一樣,都是聞染清想想就會覺得胸口無比酸脹的事情。
聞染清當然明白她什麽意思,眼角很快泛上層淺薄的紅色,張了張唇什麽都說不出口。即使在商場上不動聲色,面冷如冰,在遲意面前完全不設防一樣,總能流露真實的情感,明豔的臉上有了點點落寞。
她頓了頓,又從儲物盒拿了一顆奶糖,細致地撥開糖紙,幾秒鍾,傾過上半身把奶糖放進了遲意的嘴裡。像是自我說服了好一番,才低緩道:“保質期沒有很長,用不上的話、就把它扔掉吧。”
堅硬的糖果劃過唇瓣最後落在舌尖,熟悉的甜膩佔據全部味蕾,從包裝遲意就看出了那是她小時候常吃的一種奶糖,也常喂給喝完藥的聞染清。
遲意沒想到聞染清現在還會備著這些糖,一瞬間對自己的想法又有些動搖,對她這副乖順溫吞的樣子毫無抵抗力。
三番兩次的拒絕,是誰都會後退傷心的地步,可聞染清事事都依著她,沒有脾氣還如此縱容,嘴裡的奶糖越甜,遲意心裡越是煩亂,控制不住地被撩撥到,眼底沉了又沉。
抑製劑放在後座上,遲意不再言語,回頭看了一眼就要下車,卻被聞染清再次探過來的身體擋住了去勢。
聞染清一隻手撐著,一隻手拉過了她這邊的安全帶,漸粉的耳垂在遲意面前一閃而過,而後又溫緩地給自己拉上了安全帶,主動說道:“我送你吧,晚高峰很難打到車,東西拿在手上也不方便。”
“小意回家嗎?還是要和宋小姐一起吃飯?”
溫柔而周到的問詢,遲意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反問她:“聞總很閑嗎?”
為什麽在她身上浪費時間?
“不是很閑,但是我想送送你~”
聞染清好似沒聽出別的什麽意味,說的話聽起來開車送她是一件很能令人開心的事情一樣。
遲意一時心軟,沒再說話。
二十分鍾過後,賓利在中心廣場的一家意式餐廳門口停下,遲意下了車,看著聞染清咬著唇把那箱抑製劑拿給自己,正對著站在聞染清和餐廳的透明玻璃中間。
那眼神像是催促她離開一樣,聞染清依著她的小脾性,乖乖上了車,正在啟動的賓利後座,遲意看見了那束自己隨手放置的花。
那麽顯眼,聞染清不可能沒看見,但她提都沒提一下,還有剛才車裡的反應,難過得那麽真實。
一個不合時宜的想法在腦袋裡跳出,直到那輛黑色汽車消失在路口,遲意才搖了搖頭,快步走進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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