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做嗎？遲意一愣怔，說奶油蛋糕大部分是想哄哄聞染清的。聞染清買來的放在那裡兩天三天，依著這乖軟的性子，多可憐巴巴都不會說出口，她想女人的關心能落到實處，不至於每個期望都落空。

　　“想吃什麽口味的？”

　　遲意還沒說話便又是一聲溫柔的詢問，她哪裡還說得出別的什麽，細思了一下口味，竟然真的有些想吃了，“都好。”

　　聞染清站在玄關處暖色的燈光下，整個人異樣的溫柔，遲意的眼神都跟著柔和了些許，“回去睡覺吧，很晚了。”

　　該說的都說完了，聞染清“嗯”了一聲，始終沒有說到想說的。遲意還沒有答應明天晚上會不會留宿，那扇門就在眼前輕輕地闔上了，連帶著那副好看的眉眼都消失不見。

　　從轉變心意開始她就告訴自己不能夠貪心，要慢慢來，一點點靠近。事實也是如此，遲意的些微回應她都會開心好久，有時候僅是見到一面就無比滿足，心調上揚著一整天。

　　但她剛剛…有無法克制的衝動想出聲挽留，想和遲意無縫隙的親密接觸，總覺得要再近些才好。

　　在門前站了好半會，聞染清慌亂地收起自己的無理想法，咬著唇走向浴室。

　　*

　　遲意記得附近有個藥店，她不知覺腳步就有些快，買下可以塗抹在唇部的藥粉之後，很快地便又回到聞染清家樓下。

　　這是一處地價很高的小區，晚上住在這裡的人不太多。隻一眼遲意就看見了那處沒什麽光亮，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後，她在原地無奈地歎了口氣。

　　都說了好好休息，再見到聞染清，遲意真的不能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麽事。

　　她上了車，深呼吸放空了一會，拿出安禮留下的名片，給對方發去了好友申請。

　　申請很快就通過了，遲意不喜歡拐彎抹角，直接問了她對於聞染清的失眠狀況有沒有了解。

　　安禮回復她：[關於這一點我不太清楚，聞總有心理醫生。]

　　遲意皺眉：[有醫生的聯系方式嗎？]

　　安禮：[沒有。]

　　放下手機，遲意臉色不太好看，安禮不知道她便不再追問。過了會，手機又震動了兩下。

　　[心理醫生不常來，半年前幾乎就沒有見到過了，現在好像不在國內，遲小姐想找的話大概率不容易。]

　　**

　　第二天早晨七點遲意便到了公司。

　　審議結果下放，項目進度很趕的情況人盡皆知，涉及人員都處於高度集中的狀態。她和曲以楠以及項目工程部、質檢部等幾個部門的同事邊走邊聊，上電梯去往大會議室所在樓層開多部門聯合會議。

　　剛一進門遲意便聞到一些熟悉的香水味，她還沒回頭就見曲以楠的臉色稍微不太自然了些，跟著周圍同事一起打招呼，“聞總，徐經理。”

　　和那雙同樣有些驚訝的眼睛交匯的一瞬遲意便錯開了，她挑了挑眉，不太突兀地頷首算是打招呼。後進來的幾個同事仍在討論，遲意隨著幾個人的腳步無意間就站得離聞染清很近。

　　不算大的密閉空間內，遲意面前正在商討用哪套施工組織方案，徐經理在右手邊不時發出些翻看紙張的聲音，她身後就站著聞染清，幾乎快要貼在一起。

　　香水味若有似無地侵入鼻腔，關於電梯的記憶異常清晰，遲意眼前一閃而過聞染清今天穿的職業半身裙，饒是定力再高，心跳都不由地快了幾分。

　　“遲工，你看看這個。”大會議室在二十層，遲意接過平板，第一次覺得這棟樓的電梯上升得這麽慢。

　　幾秒後，她的心思被手裡的文件吸引去大半。不知道有意還是這裡面確實有點擠，遲意正要回復就感覺身後的腿在她的褲子上抵了抵。一瞬，話都卡在了喉嚨裡。

　　好在男同事注意力暫時不在遲意身上，連她的欲言又止都沒察覺。

　　腿彎處微不可察地發生了一點摩擦，動靜細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卻精準地被遲意捕捉到，兩種布料相接的觸感都感受得一清二楚。

　　遲意一早上沒喝水，這時候喉間燒得慌，後槽牙緊緊咬著。她知道沒有人在看她們，卻忍不住被這樣的小動作撩到耳尖都發熱發燙，整個人僵硬住，偏生在這樣的環境裡一點回應都做不出。

　　好在身後沒再有什麽動靜，電梯在二十層停下，遲意隨著人流大步走出去，深深呼出幾下熱氣。

　　白天晚上都放不過，她覺得自己有一點可能想錯了，聞染清好像真的有點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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