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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紫瀟不傻,很快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這個太醫,怕是誤會了鬱祁泠身上的傷是自己折磨至成的。
岑紫瀟有些無奈,但這放在原主身上尚也正常。
不過…這老太醫倒是個勇士,竟敢在暴君面前說這種話。
“朕知道了,”岑紫瀟說道:“快說如何能將她治好。”
太醫說出這那番話,本是報了必死的決心,她太了解這位皇上了,若是有人敢說出一句她不愛聽的話,那死是必然的。
現在…竟然……太醫顫顫巍巍的抬起頭,對上岑紫瀟的眼睛,身子一抖,趕緊回道:“只需處理好身上的傷口,開些藥方,靜養些時日便可。”
岑紫瀟點點頭,示意他起來,雖說自己現在是皇帝,但比自己年長的老人給自己下跪,她還是覺得不適應。
“那老臣回去開些藥,命人送來。”
“嗯。”岑紫瀟點點頭。
太醫離去,半個時辰的時間,便將藥送來。
現在已過戌時,丫鬟熬藥需要些時辰,岑紫瀟想著先幫她將身上的傷上了藥。
不知道為什麽,岑紫瀟一點也不想外人瞧見鬱祁泠的身子,便命那些宮女太監通通退下。
岑紫瀟摸索上鬱祁泠腰間的系帶,眯著眼睛一下子便扯下來,她自己都沒注意到,這動作,熟練得好像是做過無數次一樣。
系統開啟屏蔽模式前,感慨了一句,果然就算是腦子失憶了,身體也還是有記憶的?
岑紫瀟專注的幫鬱祁泠脫著衣服,全然沒注意那人已經緩緩睜開眼睛。
“不要!”鬱祁泠猛的坐起身,強烈的眩暈感讓她差點又暈過去,只是她強撐著,將被子胡亂的裹在自己身上,顫抖著身子,死死盯著眼前這人。
她…想幹什麽?鬱祁泠不自覺的想到了某些汙穢之事。
岑紫瀟被她嚇得一下子站起來,退後了兩步。
“你莫怕,朕只是想幫你上藥。”岑紫瀟連忙柔聲解釋,滿臉的無辜的拿起床頭桌前的藥瓶給她看。
上藥?鬱祁泠眼睛顫顫的看著那瓶藥,一下子更加慌張了。
她好歹是在百花樓裡過了三年的人,深知許多人都喜歡在行床第之事時用寫助興的藥……更何況是這荒淫無度的昏君……
岑紫瀟剛想湊近,鬱祁泠就猛得搖頭,緊緊捂著被子,聲音已然帶上了哭腔,“不要!不要!不要碰我!求求你不要碰我………”
岑紫瀟見她如此抗拒,一下子納悶,又委屈,
“朕只是想幫你上藥,什麽時候說過要碰你了?
“不要…不要……”鬱祁泠像失了神,盯著藥瓶滿眼的惶恐。
岑紫瀟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她許是誤會了這藥。
她這副樣子,岑紫瀟心裡有些疼,在百花樓的這三年,她應該常常都是如此擔驚受怕的吧。
“若不上藥,你身上的傷發炎了可如何是好,還有你臉上的傷,這麽漂亮留了疤就不好了……”岑紫瀟緩緩的在床邊蹲下,小心翼翼的跟她說著,又將藥瓶裡的粉倒出一些在自己的手上,用舌頭舔了一小口。嘴巴裡的味道苦得她皺眉,卻還是盡量柔著聲音:
“這只是尋常的創傷藥罷了,太醫說你身上有許多傷口,我便想著幫你上藥,僅此而已。”
岑紫瀟的臉上滿是真誠,純良無害的,鬱祁泠著看,她眼裡的擔心毫不掩飾,還有因為自己的抗拒而委屈的意味。
不自覺的,鬱祁泠的恐懼漸漸消失了一些,不那麽抖了,卻還是緊緊裹著被子。
“朕幫你上藥吧……”
岑紫瀟見她的恐懼消散了些,便開始動身子緩緩靠近。可就在手觸碰到被子的一瞬間,鬱祁泠馬上叫出聲,又扭動身子往後縮去。
“不要,不要……”她依舊抗拒著,對眼前的人毫不信任。
岑紫瀟的手僵在半空中。
鬱祁泠害怕的抖著,死死裹住自己。
空氣一下子安靜起來,只聽得到鬱祁泠有些粗重的害怕的呼吸聲,岑紫瀟垂下眸子,將手收回,“既然你這麽怕朕,那朕便讓宮女來幫你上藥好了……”說完,她便轉身離開。
岑紫瀟就這麽走了,卻輪到鬱祁泠錯愕了,岑紫瀟走前看著自己的眼神……落寞、委屈…純良無害的,就算得不到也不會強迫的感覺……
像一個得不到喜歡的小女孩一般,鬱祁泠無法把剛才的她跟荒淫無度的暴君相提並論。
……為什麽,感覺有點對不起她?
很快有宮女走進來,將鬱祁泠從思緒中喚醒。
是之前一直領著鬱祁泠的那位。
“小姐,陛下吩咐我為你上藥。”宮女的手上拿著岑紫瀟剛才拿著的藥,恭恭敬敬的跟鬱祁泠講道。
鬱祁泠愣愣的,明顯在猶豫。
“小姐,算我求您,您就上藥吧,我瞧著您的傷十分眼中,若是感染了,可就麻煩了………”小宮女害怕極了,苦苦哀求,若是不能照陛下說的做,自己小命怕是要不保 。
終於,鬱祁泠像個終於敢出洞的寄居蟹,慢慢將自己裹著的被子放下,卻還是畏畏縮縮的。
小宮女也不催她,靜靜的候著。
鬱祁泠終於將包裹著自己的殼卸了去,小宮女上前幫她將外衣脫去。
鬱祁泠趴在床上,果然,她的背後、腰上、手臂都是及其明顯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