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感冒影響到你的利益了是吧?
她氣憤的掙扎開衣服,轉過頭,對上許白玥的眼睛的一瞬,火氣卻莫名的熄滅了。
遠看看不清,但距離一近,就可以發現她的眼睛裡密密麻麻的不布滿了紅色血絲,黑眼圈很重,就算化了妝也遮不掉。
不知道是多久沒有睡過好覺了,眼裡蘊著弄弄的疲憊和失落,帶著一絲對她的祈求。
岑紫瀟怔怔的看著她,許白玥捕捉到她眼的態度有軟下去的可能,面不改色的握住她的手腕,輕輕放了回去。
岑紫瀟沒反抗。
許白玥輕輕歎了口氣,更靠近了她一些,緩緩道:“當然跟姐姐有關系,瀟瀟感冒了,我會心疼的。”
“乖,要愛惜自己的身體呀。”
近在咫尺的距離,岑紫瀟心悸動得厲害,緊掐著指尖,為了掩飾自己的不安,她冷下臉倔道:“我不要你的。”
話音落下,許白玥抿起唇,平日裡冷清的眼中竟帶上了顯而易見的委屈。
岑紫瀟心口一澀,睫毛微顫的挪開眼,扯下她的外套推開她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走開了。
許白玥拎著被嫌棄的外套,看著岑紫瀟的背影,嘴角浮起了淡淡的苦笑。
........
“阿玥。”
許白玥聞聲回頭,看清叫她的人,面色瞬間便沉下去,變得冷漠。
兩人在石桌上面對面的坐著,溫旭看著面前這個女人,她依舊很好看,比四年前多了些滄桑成熟,更有魅力了,又似乎多了一絲生機。
雖然眼神很冷,不再那麽死氣沉沉了。
想到四年前見她最後一面時,她的那要死的模樣,溫旭就心慌,總是會夢到,愧疚得不行,四年沒睡幾個安穩覺。
現在看到她,負罪感總算能減輕了些。
溫旭朝許白玥笑了一下,“阿玥,你還怨我麽?”
許白玥冷一聲,反問她:“溫旭,你覺得呢?”
溫旭心裡一咯噔,知道她還是怨她的。
溫旭皺起眉頭,滿臉寫著愧疚,可是發自心底又覺得自己也是委屈的,她說:
“阿玥,當初我真的是為了你好,你在國外一個人瘋瘋癲癲的,過的根本不是人的生活,我看不下去,所以才想著把你騙回家讓你父母照顧你幫你解開心結,我哪想到那個唐銘是這樣的人,我看他對你挺深情的,沒想到會把你害成這樣.......”
溫旭沒想到的還有,許白玥會這麽執著。
當初唐銘把那隻貓砸死的時候,許白玥已經失去了理智,瘋得拿刀要砍了唐銘,差點自己也跟著自.殺了,幸好她及時攔住告訴她這不是她的那隻貓,她確認了這隻貓並沒有懷孕,才慢慢的把刀放下,然後暈倒,在醫院裡住了半個多月。
在她住院的這半個月裡,她的父母已經把她的身份證護照什麽的全部沒收了,讓她動彈不得,想回a國回不了,無論她怎麽求,她的父母都不讓步,放下了狠話,除非她們死,不然別想再回去找那個女人。
人是被救回來了,卻跟死人沒什麽兩樣。
那時候溫旭去醫院看她,根本不敢看她的眼睛。
許白玥讓她滾,永遠消失在她眼前,她就真的消失了四年,不敢再出現在她面前。
那種強烈的心虛愧疚讓她根本喘不過氣。讓她心慌,覺得自己就是個罪人,在許白玥眼裡她確實就是個罪人。
她安慰自己 ,她的初衷是好的,只是為了幫助朋友走出困境而已,有問題的是許白玥,她何必對一個女人這麽癡情,還是一個懷了別人孩子的放蕩女人。
她真的不能理解。
她已經愧疚了四年,還不夠嗎?
聽說許氏重新好起來了,她以為許白玥也放下了,才鼓起勇氣回來見她一面,想要她的原諒,想要自己的心安。
想讓自己能睡個好覺。
溫旭:“阿玥,我是對不起你,但是你也該放下了,還是不能原諒我麽?阿玥,看你好我才能安心,才可以睡個好覺........”
說完,溫旭苦著臉等許白玥的回答。
許白玥定定的看著她,“溫旭,你覺得你沒有做錯,你可以去睡你的好覺,可以過你自己的生活,但我不可能原諒你。”
溫旭眼神一僵,不甘心,“為什麽?”
她不知道,她的舉動到底給許白玥帶來了什麽。
她不知道,她也無法想象。
許白玥不予回答,還是四年前那句話:“我希望你永遠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太恨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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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紫瀟從許白玥身邊跑掉以後去了工作人員休息的地方,坐在折疊的躺椅上,心裡的那股子悶感一直都消散不掉。
悶悶的煩煩的,不想承認,但是就是有點後悔剛才對許白玥那樣了。
明明就是她該受的。
明明是她把她扔下四年的,一次都沒有回來找,也沒有聯系過,現在她一回國了,又換上這股子深情淒苦的樣子,誰信啊。
不能被她的外表給騙到了。
皺著眉頭生悶氣,無意中就瞟到旁邊小桌上擺著的奶茶,是她很喜歡喝的,眼睛亮了亮,她問身邊的助理姐姐:
“姐姐,那個可以喝麽?”
助理姐姐看了眼她指的奶茶,笑道:“當然可以,這是許總請我們大夥喝的,隨便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