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祁泠眸子一瞬波動,又收斂。
“我只是想把快樂讓給你。”
人總是會遺漏掉很多東西。
岑紫瀟這才發現,鬱祁泠的委屈,全都傾訴給了這座秋千。
她也想被治愈。
心頭酸漲,她看著窗外秋千上女人的背影,真的和鬱祁泠,很像很像。
雪花輕飄的落在她的發絲上,一模樣一樣的感覺,像要與雪融為一體。
她好像很委屈。
她就是鬱祁泠.......
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濕了眼眶,岑紫瀟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沸騰,想也不想的就要開門出去,怕她消失。
“鬱.......”
她剛走沒兩步,一個男人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臉笑意的朝女人走去。
“玥玥,這麽冷的天,怎麽不進屋子裡?”
岑紫瀟眼神一滯,停在原地。
許白玥抬起眼皮看了唐銘一眼,一絲情緒波動也沒產生,重新垂下去。
唐銘自顧自的微笑,站在許白玥身側,低頭安慰她。
“是有什麽不開心的事嗎?你那個妹妹惹你生氣了?”
“有什麽煩心事,都可以跟我說一說啊。”
岑紫瀟眉頭一皺,原來是錯覺。
眼神逐漸黯淡下去,心頭升起的雀躍和期待像失落的尾巴一樣垂下去,她別過眼轉身。
那個男的怎麽還在啊,怎麽都這麽久了,他還纏著許白玥。
還是在這種吵架的時候,想要趁虛而入.......
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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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一鬧下來,半個小時已經過去了,岑紫瀟後知後覺的感到肚子餓,買回來的早餐面已經坨了,看著就讓人很沒有胃口,岑紫瀟去廚房,在冰箱裡翻東西吃。
許白玥的冰箱出奇的空。
上層除了幾瓶飲料和掛面,幾乎什麽也沒有。
她蹲下下身,將垂下的長發撩到耳後,打開速凍,裡面依舊沒有什麽可以吃的,除了--
她兩個月之前留下的雪糕冰欺凌。
是許白玥給她買的,自從那次她拿了唐銘的冰淇淋,許白玥就買了一大堆雪糕回來,告訴她,誰的東西都不可以吃。
想吃什麽她都會賣給她。
關於養貓這件事,許白玥真的很大方用心。
屋子裡開著暖氣,二十幾度的溫度,吃冰淇淋完全沒有問題,岑紫瀟挑選了一個巧克力味的,重新把冰箱關上,邊站起身邊剝包裝。
漫不經心的轉身,就和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的許白玥對視上。
許白玥眼中全是疲憊。
她看到岑紫瀟已經送到嘴邊的雪糕,皺了皺眉頭,“誰許吃這個的?”
岑紫瀟茫然一瞬,反應過來,嘴角瞬即牽起一絲諷刺的弧度,“所以現在你是不許我碰你的東西了麽?”
她不知道,自己的聲音都是顫的,委屈藏不住。
“不是。”許白玥知道自己剛才沒有控制好自己的語氣,她上前兩步輕輕的將雪糕從岑紫瀟手裡拿過,看著她無奈道:
“你當然可以碰,我的任何東西都可以,但現在天氣冷,再說,誰會把這個當早餐?”
“要愛惜自己的胃。”
“.......”
岑紫瀟別過眼看向窗外,唐銘似乎已經不見了蹤影。
心情有那麽一點點變好,許白玥沒說話,岑紫瀟倔強的看著窗外,也不吭聲,兩個人就這麽站著。
幹嘛?
她要道歉嗎?
道歉有用嗎?扔都扔了......
上一秒岑紫瀟還想著道歉沒用,下一秒就大腦空白裡,許白玥突然靠近她,抱住她。
許白玥摟住她的腰,放低自己的姿態,將下巴抵在岑紫瀟的肩膀上,嗅著她身上的香味,是很依賴的姿勢。
她剛從外面回來,身上帶著凜冽的寒氣,鼻尖也是冰涼的,不小心蹭到岑紫瀟的脖頸,害得她渾身都顫了顫。
“你......”
“好累,讓我靠靠好嗎?”
許白玥的聲音少見的柔軟,和剛才強烈的反差讓岑紫瀟心一軟,微僵著不動了。
兩個人的身體都很軟,真的很適合擁抱。
廚房變得安靜起來,除了兩人的呼吸心跳聲,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音了。
許白玥半磕著眸子,視線若有若無的在岑紫瀟的白皙的脖頸上遊走。
她閉上眼睛,將臉埋得更深,幾乎是懇求的語氣:“瀟瀟,不要再想著別人了,那個小魚乾不要了,好嗎?”
話音一落,岑紫瀟本想去安撫她的手臂僵在半空中,她動了動喉嚨,想跟許白玥說,又不知道怎麽開口。
她也無法將那個“好”字說出口。
她不想騙許白玥。
溫馨馬上變成了尷尬,明明關緊了窗子,冷風卻若有若無的吹進來。
沒有馬上得到小貓的回答,小貓久久不肯回應,許白玥眉頭皺起,緩緩睜開眸子,泛著紅血絲的眼睛滿是冰冷的陰霾。
沉默即說明了一切。
靠著極力的抑製,她才將呼之欲出的發病忍住。
緊攥著岑紫瀟腰間的布料,手背青筋凸起,手臂都在顫抖。
沉默一沉,岑紫瀟開口,“玥姐姐,我......”
“好了。”
話被打斷,許白玥從她身上退開,臉上強撐著勾起毫無破綻的笑。
許白玥揉了揉她的臉,“早餐還沒吃呢,對胃不好,很久沒有吃過玥姐姐做的面了,我做給你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