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蹩腳到,她住客棧要花錢,在國師府住幾天,也就當還了剛才幫她上藥包扎的人工費。
一住,就住了好多天。
鬱祁泠像真成了朝中的大臣,每天都去上早朝,那個對她居心叵測的女皇帝還會故意將她留下來好久,有時候半夜都會召她去宮中議事。
什麽議事啊,岑紫瀟當然知道,那個老巫婆就是想撩她,還想騙她上床........
岑紫瀟擔心她會給鬱祁泠下.藥,或者是來個強製愛,也不理解鬱祁泠為什麽每天都要往去皇宮,任人使喚拆遷。
她不是仙尊嗎?不是不問世事嗎?
真討厭啊。
岑紫瀟不說自己為什麽生氣,鬱祁泠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雖然仍不告訴她自己去皇宮的理由,但也會笨拙的換著法子哄她。
也是這樣,這段日子鬱祁泠突然就明白了岑紫瀟為什麽會不要天山上她為她所做的一切而來到人間,確實是,人間比她那有趣多了,很多好玩的,遠比自己做的那些玩意好玩。
每一個娃娃都比自己做的好看,精細。
還有很多,她根本就不會做的好吃的。
如果現在學的話,會不會來不及了?
當然,這樣想,失落是不可避免的,讓她知道,自己在岑紫瀟心中可能遠遠比不上這些玩意。
以至於這樣,鬱祁泠很多時候甚至喜歡看岑紫瀟因為她去皇宮見女帝而生氣的樣子,至少的有點心裡安慰,岑紫瀟還是有那麽一點在意她的。
在死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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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過了幾天,鬱祁泠突然不用上早朝了,大清早洗漱打扮好,主動去了岑紫瀟的房間。
這些日子下來,她肉眼可見的變得開朗了許多,被岑紫瀟帶得沒那麽矜持了,也沒怎麽古板了,甚至她站在岑紫瀟床前跟她開玩笑,岑紫瀟都不會覺得多奇怪。
就像現在這樣。
鬱祁泠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一點也不冷,整個人溫溫柔柔的,她看著躺在床上的蒙頭大睡的人,笑意淺淺:
“該起床了。”
她的音量並不大,岑紫瀟一丁點要醒的意思也沒有。
鬱祁泠就知道,指尖微動,她稍稍的使了個法術,岑紫瀟一下就被驚醒,從床上猛地做起來,一臉茫然和驚魂未定。
她剛才正做著美夢呢,突然一直大狐狸出現,追著她一隻不放,像是要直接把她給吃掉。
鬱祁泠看她這個反應,雙眸更彎了些:“醒了。”
岑紫瀟抬起眼,看到鬱祁泠,馬上意識到是她搞的惡作劇,起床氣一下就上來了:“你幹嘛呀!”
鬱祁泠淡道:“叫你起床。”
“叫我起床幹什麽?”岑紫瀟生氣,摔了下床上的枕頭,又道:“叫我起床你就可以嚇我麽?”
一點威懾力也沒有,裝腔作勢的小奶貓。
“沒有嚇你……”
岑紫瀟瞪著她小聲嘀咕:“狐狸那麽可愛,你把它弄得這麽恐怖,搞得我對它有陰影了怎麽辦?”
狐狸可愛。
鬱祁泠微怔,身後的狐狸尾巴差點忍不住露出來,這隻小貓真的是,生氣的時候也會討人高興。
鬱祁泠解釋:“它是想要跟你玩。”
岑紫瀟不聽她解釋:“你就是想要嚇我。”
鬱祁泠無奈。
她是不喜歡說廢話做沒意義的事的,但這些事是和岑紫瀟一起的話,她就覺得很有意義。
要不是今天有很重要的事,她倒願意一直跟岑紫瀟周旋下去。
鬱祁泠看著她平靜道:“你不是想回去嗎?起床吧,我帶你回去。”
一瞬間,岑紫瀟的脾氣全被止住。
她驚訝的看著鬱祁泠:“什麽?”
鬱祁泠朝她笑了笑,卻一點開玩笑的意思也沒有,“帶你回去。”
岑紫瀟楞楞的看著她,半響才從口中吐出句:“真的.......?”
“真的。”
被鬱祁泠這麽一說,岑紫瀟不困了,脾氣也沒了,心情一下就沉重了起來。
莫名其妙的就心情沉重。
……
岑紫瀟穿了件百褶裙,又披了件鬱祁泠給她買的毛絨大披肩,天氣還是很冷,她下半張臉藏在毛絨裡,露出微紅的鼻尖,和一漂亮的眼睛。
岑紫瀟並不喜歡往頭上戴古代的頭飾,隨意的編了編頭髮,也不會覺得少了些什麽。
很好看很好看。
站在國師府門口,鬱祁泠突然朝她遞去一個耳罩,說:“耳朵凍紅了,戴上會暖一些。”
岑紫瀟看了眼她手上的東西,知道那是什麽,此刻沒有心情去逗她玩了,順手接過,就戴在耳朵上了。
毛茸茸的將耳朵罩住,確實很暖很舒服。
戴好後,手剛放下就被溫軟包裹住,岑紫瀟側頭一看,是鬱祁泠牽住了她的手。
有些驚訝,這是鬱祁泠第一次主動牽她。
第一次敢主動……
自從穿來這裡後,她就沒有和鬱祁泠再牽過手了。
明明是一個很溫暖的舉動,岑紫瀟卻莫名覺得心慌,有種不好的預感。
但她也沒掙脫。
臨近正午,兩個人來到了法場,這裡被人人工恢復過,能看出來是個祭祀用的法場。
岑紫瀟還是半信半疑,狐疑道:“不是說沒有辦法了嗎,怎麽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