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跟這個女人同呆一個地方,想也不想的從浴缸裡起身,許白玥扯她,她就甩開,氣轟轟的往外走。
“砰--”
關門的聲音很大。
許白玥盯著門口的方向,不一會,她也從浴缸中站起身,赤著身子走到全身鏡前,側過背,盯著自己肩下的刺青,眼底暗流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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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倆本來是睡一個房間的,岑紫瀟心煩得要死,想也不想的拐進另一個房間,重重的關上門,然後反鎖。
脫掉身上濕透了的衣服,重新去洗手間衝了個澡,換了睡袍躺到床上,她這輩子都沒有這麽委屈過。
毫無準備的懷了孕,懷也就懷了,許白玥的孩子,她得到的應該是許白玥毫無限度的寵愛才對,那女人卻什麽也不記得,不相信她的話,非要把孩子打掉不可.......
她到底在吃誰的醋?吃鬱祁泠的醋?這不就是吃她自己的醋麽?
女主真是,靈魂分裂分裂成了兩個極端,一個溫柔尊重,一個偏執自我。
她的另一半靈魂還會覺醒嗎?什麽時候覺醒?如果現在打掉孩子她以後會不會後悔?
是這樣想,但孩子絕對不是用來讓她後悔,自己一時爽的工具。
岑紫瀟雖然沒有準備,沒當過母親,但她明白,她是一個生命。
既然來了,就有見到陽光的權利。
這是她們的崽崽啊.......
枕頭蒙在臉上,不知道過了多久,天都差不多亮了,岑紫瀟才得以入睡。
沉睡著的她絲毫沒有發現,清脆的一聲,門把手動了一下,門從外面被打開。
女人微卷的長發批在背後,穿著白絨的睡袍,手裡提著一個可愛小魚乾抱枕,她掀起眼皮看了眼床上的人便轉身將門關上。
這個抱枕與她的氣質十分違和,一看就是拿給另一個可愛的人。
她的步子很輕,像是雪地上行走的狐狸,走到床前將小魚乾抱枕隨手往床上一扔,一手掀開被子很自然的就躺進去將蜷縮著的人兒圈進懷裡,調整好姿勢。
手環著她的腰,手掌不可避免的撫上她的肚子,許白玥心頭一顫,很暖,還孕育著一個生命。
她端詳著她的睡顏,眼神越來越深,甚至想要將她催眠,操控她的意識,讓她變乖,變聽話,變得心裡只有自己。
感受著她肚子上的溫度,是屬於另一個人的心跳........許白玥不禁失神,不得不說,她有些心軟了。
但也只是一瞬間而已,想到了什麽,她眼神又堅定起來,唇若有若無的觸碰著她的鼻尖,聲音極輕:
“沒事的,這個孩子沒有了,我們可以有我們自己的,要是你喜歡......姐姐幫你生小貓崽,好不好?”
“小貓崽好可愛的,又奶又甜,比狡猾的狐狸可愛多了,我們不要狐狸,要小貓.......”
如果岑紫瀟真的想要自己的孩子,現代的醫療技術完全可以滿足,她們可以要她們自己的孩子,而不是那隻狐狸的孽種。
——
岑紫瀟做了一個夢,夢到許白玥沒有打掉孩子,她們開啟了養娃模式,小朋友特別可愛,狐狸的基因太強大了,小朋友腦袋上立著一對雪白的狐狸耳朵,九條毛茸茸的尾巴,小臉肉嘟嘟的,萌死了,才三歲,卻可以看出來絕對是個大美人,完美繼承了倆母親的美貌。
她在毯子上玩積木,許白玥在沙發上工作,哎呀,積木倒了,小朋友馬上就委屈了,從毯子上爬起來抱許白玥的腿,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她,口齒還有些不清晰呢,軟軟糯糯的叫著:“媽媽~”
岑紫瀟在一旁偷瞄,一晃神,小朋友不知道什麽時候發現了她,朝她小跑來,一頭栽在了她的懷裡。
接住小朋友,心砰砰砰的跳,好奇妙的感覺,岑紫瀟腦袋都暈乎乎的。
小朋友的臉更像許白玥些,氣質也像,不笑的時候給人一種冷冷的感覺,但性格完全是跟著岑紫瀟走,嬌氣得很,愛撒嬌,天生的大小姐,走到哪都會有人寵著的類型。
........
醒了,在床上坐了半個小時,岑紫瀟還沒從那個夢裡緩出來,手撫著自己仍舊平坦的小腹,有一種好奇妙,好不真實的感覺。
自從經歷了那晚,還有做了那個夢,岑紫瀟便開始若有若無的避開許白玥,躲著她,不讓她靠近自己,不再像之前那樣黏她了。
她完全擺明了自己的態度,孩子絕對不會打掉,你信就信,不信就拉到。
因為她是貓妖,有些小法術,許白玥還沒覺醒自己的力量,要是真想強製她去打胎,她也可以全身而退。
冷暴力誰不會呢?是她先讓她傷心的,如果她不先妥協,岑紫瀟才不會主動去理她。
某天清晨,許白玥早早便離開了她的房間,坐在餐廳,滿屋子都是暖氣,她身上穿著白色真絲睡裙,手裡端著一杯咖啡,優雅的翹著腿,光潔緊致的小腿露出來,她身後是巨大的落地窗,與窗外的雪景格外相配。
狹長的眸子時不時瞟向拐角眸個房間門口,完全無法專心去看桌上的資料。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房門被打開,穿著貓爪棉拖的人從裡面走出來,徑直來到餐桌前坐下,正眼都沒給予她,就拿著叉子悠哉悠哉的吃起了早餐。
許白玥期待的心情一下子就沉下去。
剛吃沒兩口,突然胃裡一陣翻湧,岑紫瀟手裡正握著熱牛奶,一不小心就灑了,灑在手上褲子上,沒來的急清理就衝進了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