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堅持下去的意義是什麽。
就這樣呆了十幾分鍾,鬱祁泠重新睜開眼睛,雙眸清明,她拿起桌上的手機打開來看,這才發現,岑紫瀟的定位是在一家酒吧。
她去酒吧了?
鬱祁泠臉色微凝,想也沒想的站起身將外套披上,開車往她的方向駛去。
三十分鍾後,車停在了酒吧門口,鬱祁泠順著定位走去,腳步停在了一間包廂的門口。
隔著一扇門,包廂內的歡聲笑語都可以傳到她耳朵裡,聽著,心如亂麻。
她深知自己沒有資格進去把岑紫瀟帶走,但她真的怕,岑紫瀟被灌醉,被欺負,被帶走。
她不敢想象岑紫瀟現在在裡面怎麽樣,在誰的懷裡,在跟誰親熱,是否被佔了便宜?
指甲掐進肉裡,她就這樣站在門口,垂著眼,身影十分落寞。
說實話,這種感覺一點也不好受,她樂不思蜀,痛苦的人只有自己。
相隔一門,有人花天酒地,有人備受煎熬。
又過了兩個小時,才陸陸續續的有人從包廂裡出來,都會詫異的多看站在門邊的鬱祁泠兩眼,也有人去搭訕,有人好心的問她找誰。
鬱祁泠都不說話,只是盯著門口的位置,愈發緊張。
岑紫瀟輸了幾輪遊戲,多喝了兩杯酒,難得的有些醉了,手裡拿著一遝喝來的現金,黏在師姐身上,被師姐攙扶著出來。
兩人的舉動算得上親密,鬱祁泠看到這一幕,又看到她手裡拿著的錢,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什麽,眼神冷得可怕。
“岑紫瀟。”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岑紫瀟聞聲看去,只見旁邊站了一個女人,她用力眯了眯眼睛,看了好一會,才認出這是誰。
哦,原來是前兩天跟她睡了的那個女人。
攙扶著岑紫瀟的師姐怔了怔,反應過來,笑著打趣,“瀟瀟,是你惹的新桃花?剛剛才說只要我,情敵這麽快就冒出來了呀?”
聞言,鬱祁泠的心像是被什麽刺了一下。
岑紫瀟思考了半秒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然後站直了身子,臉上掛著醉醺醺的笑意,“不會吧,這麽巧?”
“......”
鬱祁泠的視線落在她牽著別的女人的手上,面色愈發陰沉,壓抑在心底的煩躁呼之欲出,跨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轉頭就要把她拉走。
“嘶---”岑紫瀟被她抓疼,秀眉皺起,師姐見狀趕緊要去把她護住,岑紫瀟眼神恢復清明,醉意全無,定定看了鬱祁泠一會,示意師姐松手。
師姐猶豫了一會把手松開,鬱祁泠二話不說,緊拽著她離開。
“瀟瀟不會出什麽事吧?她的新桃花看著真凶。”
剛走出包廂的局長將這一幕看在眼裡,臉色微變,對眾人說道:“你們先回去吧,我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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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祁泠一路拉著岑紫瀟離開了包廂,拉著她來到了酒吧門口附近的江邊。
“你是不是有病?!”岑紫瀟被她一路拉著,用力得要死,還走得快。被惹怒了她也炸毛了,用力把她的手甩開,眉眼間是濃濃的不悅。
鬱祁泠被她的眼神刺了一下,又看到她手裡拿著的那遝錢,想到剛才那一幕,沉聲質問她:“你就這麽缺錢嗎?為了錢能做到這種地步,剛才是打算跟那個女人回家?”
岑紫瀟被她的話氣笑了,諷笑的看著她,一字一句清晰的反問她:“跟你有關系?”
跟她有什麽關系.....
鬱祁泠喉間一梗,楞了一下,面對岑紫瀟的反問,她幾乎是逃開的垂下了眼,她躲開了路燈的照射,用夜色隱藏好自己的狼狽。
“......”
“嗯?”
岑紫瀟緊盯著她,“到底,我怎麽樣,跟你有什麽關系?我們僅僅是發生過一次關系,成年人的你情我願,僅此而已,你是我的誰?”
僅此而已......
鬱祁泠攥緊拳頭,重新看向她,嗓音乾澀,聲音更小了些,“如果你很缺錢,可以來找我。”
真的,只要她撒一撒嬌,就什麽都可以有了。
“呵......”岑紫瀟覺得好笑,上上下下打量著她,要不是她長得好看些,她理都懶得理。
“你真的很喜歡用錢來羞辱人啊。”
“這麽想包養我?我怎麽知道我被你包養了是不用受苦,還是要受更多的折磨?”
鬱祁泠心一顫,下意識想說不是。
她只是不想她繼續像現在這樣。
她記憶裡的女孩不應該這樣。
岑紫瀟看著她,繼續道:“我開始好奇了,我們之前到底經歷過什麽,能讓你這麽恨我。”
鬱祁泠沉默了。
恨嗎?
她騙自己騙了九年,再見到她的那一刻才知道自己有多不爭氣。
她其實挺累的。
她其實隱隱約約的明白,像現在這樣倔,只會把她們之間的距離推得越來越遠。
只剩互相折磨的較勁。
鬱祁泠沉默了許久,徒然覺得鼻頭酸澀,發覺到岑紫瀟已經快沒耐心了,她壓抑著要湧出的情緒,輕聲說:“不是包養。”
岑紫瀟一下沒聽清,“什麽?”
鬱祁泠抬眼看她,她認真重複,“我不是要用錢來羞辱你,也不想包養你,我想告訴你的是,沒錢花了可以來找我。”
比起包養她,把她踩在腳下,折磨她,羞辱她,鬱祁泠更渴望,更想的其實是另一種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