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是為了救我,岑梓軒要殺我她要救我才把我帶來的。”
鬱祁泠眯了眯眼睛,好想並不認同岑紫瀟的這個說法。
“陛下如此在意她?”
岑紫瀟一下子愣住,剛想要開口解釋,整個人就被鬱祁泠橫抱起來,抱上了馬車,被鬱祁泠扔到了馬車的裡的角落。
座位的墊子雖然是柔軟的,但被鬱祁泠這麽一扔,岑紫瀟背上的傷口磕到了牆,倒吸了一口涼氣。
“開車。”鬱祁泠一聲令下,馬車緩緩啟動。
岑紫瀟仰起頭,整個視線都被鬱祁泠籠罩著,鬱祁泠湊得越來越近,微微彎下了腰,馬車裡光線昏暗,鬱祁泠眼底的情緒晦暗不明,但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低沉又危險的氣息,還是讓岑紫瀟心裡一顫。
陌生又熟悉。
“姐姐……?”
“陛下,臣妾不在身邊,陛下可還是臣妾一個人的?”鬱祁泠看著她,喃喃道。
“我除了能是姐姐的,還能是誰的?”岑紫瀟乖順道。
“是麽…….?”鬱祁泠抬手,揉了揉岑紫瀟的發絲。
鬱祁泠端詳端詳著岑紫瀟的臉,從眼睛到鼻子到嘴巴,再往下,到她的心。
這裡面,是否被別人佔據了哪怕一絲一毫的位置?
岑紫瀟對趙柳枝不再是之前的毫不在乎,三個月,趙柳枝是不是在安慰她一直陪著她,以至於將她的心偷走了?
三個月足以改變很多事情了。
沉默了半響,鬱祁泠突然說: “臣妾幫陛下上藥吧。”
岑紫瀟乖順點點頭。
這個馬車足夠大,轉們放了一張可以躺人的榻子,岑紫瀟趴上去,背後的衣衫被撩上去,一道一道深淺不一的傷口暴露在空氣中。
鬱祁泠眼裡的心疼像是要溢出來。
“陛下這些傷都是怎麽受的?”
“在林子裡走走,自然就被刮到了,沒事兒的。”
鬱祁泠不再說話,一點一點的將藥粉灑在那道不久前被她勒出血的傷口上。
藥粉一般都有刺激性,岑紫瀟以前也用過,都會喊疼,如今卻毫無反應。
這是受了多少苦?鬱祁泠眼神閃過一絲狠意,趙柳枝,該死。
上完藥,岑紫瀟許久沒有躺過這麽舒服的墊子,就算是趴著她也舍不得起來。
“陛下,趴著會不舒服。”鬱祁泠坐在榻邊上,雙手穿過岑紫瀟的腋下,把她抱起來,往自己懷裡帶。
岑紫瀟馬上懂事的往鬱祁泠懷裡躺,還蹭了蹭,然後舒服的閉上眼睛。
“我想姐姐的懷抱想了三個月了。”
岑紫瀟的撒嬌一如往常的取悅了鬱祁泠,只聽她輕笑一聲,溫柔的摩挲著岑紫瀟的手。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這些日子,說著自己有多想多想對方。
馬車越走越遠,岑紫瀟其實還一直記著趙柳枝的事,感受到鬱祁泠的溫柔,岑紫瀟猶豫片刻,輕聲的試探道:
“姐姐,你把趙柳枝放了吧。”
一瞬間,鬱祁泠的身子僵住。
感受到鬱祁泠身體的僵硬,岑紫瀟馬上繼續道:“雖然是趙柳枝把我帶到這裡的,但也是為了讓我逃開岑梓軒的刺殺,她沒有對我做什麽,我也活得好好的,這次你能來找到我也是她…….”
話沒說完,便被鬱祁泠的一聲“閉嘴”打斷。
岑紫瀟愣住,僵在鬱祁泠的懷裡不敢動彈。
鬱祁泠第一次次對自己說這種重話…….
溫柔的氣氛不再存在,陰沉的氣壓席卷而來,格外的濃重。
趙柳枝趙柳枝趙柳枝…….
鬱祁泠煩躁無比,原本被自己壓下去的情緒一下又湧上來,再也壓製不住。
岑紫瀟為什麽要這麽在意趙柳枝?
明明趙柳枝罪該萬死,不是麽?
岑紫瀟明明應該恨趙柳枝的。
岑紫瀟知道自己這三個月是怎麽過來的麽?
為什麽?
鬱祁泠眸子裡的惡獸爭先恐後的想要衝出來,把懷裡的岑紫瀟推開,猛地站起了身。
“停車!”
馬車停下,鬱祁泠頭也不回的跳下去。
岑紫瀟睜大眼睛,突然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
因為剛沉溺在久別重逢的喜悅裡,岑紫瀟忽略掉了某些東西。
她感覺鬱祁泠與之前相比有些不對勁,她變了,無論是眼神舉止,她都變得有種病態的感覺,強硬,不容拒絕。
一開始岑紫瀟以為是久別重逢的喜悅和失而復得的佔有欲,現在想來…….
岑紫瀟好像知道系統為什麽會消失了。
因為鬱祁泠,已經黑化了。
自己過於著急的想要為趙柳枝說話,導致她……
這不是,黑上加黑麽……
她現在要去幹什麽?岑紫瀟神色一慌,不顧腳上的傷,連忙想要下車,因為受了傷站不穩,摔了一跤,又馬上爬起來。
只聽見鬱祁泠一聲令下,趙柳枝就被禦林軍從馬車上拽了下來。
趙柳枝被有些粗暴的拽下車,手和身子被禦林軍控制住,還沒來得及說什麽,下一秒,鬱祁泠狠狠的掐上了她的脖子。
??!
岑紫瀟瞪大眼睛,趕緊跑上前去,試圖將兩人分開。
因為趙柳枝被兩個禦林軍控制住,沒有還手的余地,鬱祁泠像是真的發力了,真的想要製她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