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下定決心不在欺負岑紫瀟以後,鬱安時不時偷看一眼她,竟然覺得她一絲不苟認真工作的樣子……很好看?
或許是之前的偏見蒙蔽了二小姐的雙眼,一次用餐前,她正細心的布置著餐桌,那種軟萌又認真的感覺,一下就吸引住了二小姐的目光。
仔細打量著岑紫瀟的側顏,二小姐這才發現,其實這個傻子特別好看。
一雙如小鹿般澄澈的眼睛,還有不經意眼若有若無的媚意,她的皮膚並不比吸血鬼黑多少,只是很有血色,還有她時常紅腫的唇……
就……又純又欲。
二小姐開始為自己做過的壞事懺悔,這麽可愛的女孩,自己之前怎麽就偏偏看她不順眼呢?
自從抱了那樣的心思,做壞事從來不道歉的二小姐,竟生起了想要跟傻子道歉的想法。
可是她終究還是拉不下那個臉皮,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二小姐,而對方只是一個卑微的人類女仆,她怎麽可能跟她道歉?
於是二小姐每天睡覺前,都要花那麽幾分鍾沉思一番,要怎麽辦?
每次都沒什麽結果。
二小姐從小到大都沒有過什麽煩惱,這次,倒是讓她體會到了生而為鬼的痛苦。
躺在床上的二小姐煩躁的側了個身子,抓了個抱枕抱在懷裡,久久才睡去。
第二天,二小姐懵懵的從睡夢中醒來,總覺得自己做了什麽奇怪的夢,但一下子還想不起來。
二小姐穿了一身黑色,長發隨意的披灑著,在鏡子面前照了一圈,十分滿意的下樓。
姐姐已經在餐廳用餐了,那個傻子在給姐姐倒血。
二小姐輕咳一聲走進餐廳,岑紫瀟正好倒完血,下意識循聲往去,就看到二小姐懶洋洋的朝餐桌走來。
在場的所有女仆都向二小姐問安:“二小姐早安。”
二小姐隨意答應了一聲,下一秒便對上岑紫瀟的目光。
她愣了。
她微紅的眼眶和粉嫩的臉頰還有濕漉漉的眼睛,然二小姐猛的想起自己夢到了什麽。
二小姐夢到,傻子跟跟發燒那天一樣,身上燙燙的,臉紅紅的,唯一不同的就是,她縮在自己的懷裡。
夢裡,二小姐愣愣的低頭,看著懷裡的人,人兒突然張開了眼睛,眼睛濕漉漉的,跟現在……差不了多少。
自己居然做了這樣的夢!
二小姐當場石化在原地,平常那張沒有絲毫血色的臉,此刻驀的泛起了紅。
岑紫瀟有些詫異,但她不敢多管二小姐的事,也不敢多看她,怯怯的垂下了眸子,退到一邊去。
二小姐現在在她的印象裡就是那種壞蛋,動不動就會欺負人,岑紫瀟生怕自己多看了她兩眼,她就又生氣,又來欺負自己了。
她哪裡想到,二小姐現在腦子裡都是些什麽鬼東西。
二小姐僵硬的站在原地,眼睛還隨著岑紫瀟的移動一頓一頓的跟著,眼裡的情緒十分複雜。
有尷尬,難以置信,羞恥……
“傻了?”
鬱祁泠抿了一口血,看著自己十分不正常的妹妹,疑惑道。
“沒,沒有……”鬱安飛速將自己的眼睛從岑紫瀟身上挪開,步子僵硬的往餐桌走,雖然沒有人知道她夢到了什麽,但心裡就是莫名尷尬,心不在焉的,連自己同手同腳了都不知道。
女仆上前去為她拉好凳子,二小姐僵硬的坐下,臉還燒熱著,都忘了自己該做什麽動作。
平常二小姐來餐廳吃飯,哪次不是高貴優雅,渾身上下都顯露著貴族的氣息,哪像現在這樣,肢體僵硬,臉還有些紅,像是一個第一次吃到這種大餐的下人。
岑紫瀟今天的被分配到倒血,盡管她害怕,還是恭恭敬敬的上前去,拿起桌上的裝著新鮮血液的瓶子,走直二小姐身側,為二小姐倒著血。
血液嘩啦啦的流進高腳杯裡,二小姐垂著頭,眸子控制不住的時不時瞟向岑紫瀟。
雖然她身上沒了人類血液的香氣,但有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幽香,有點熟悉,但二小姐現在沒有時間去思考這個。
她的心跳還沒平息呢,那種陌生的感覺,二小姐現在還沒有冷靜下來,這讓她對現在岑紫瀟的靠近多了那麽一絲…..害怕。
一杯血液很快倒完,岑紫瀟如釋重負的退開身。
二小姐則是僵硬的切這牛排,有些不敢….不,是不好意思碰那杯血。
看著自家妹妹反常的模樣,鬱祁泠眸子裡閃過一絲狐疑,但她不是很在意這個嬌生慣養的小公主又發什麽瘋,開口問正事:
“過兩天是你二十歲生日,生日宴會是在這舉辦還是會父親那?”
“……在姐姐這吧,姐姐這氣派。”二小姐往自己嘴裡塞了塊牛排,含糊答道。
她選在這個時間段來姐姐家,其中之一就是為了能在姐姐這舉辦自己二十歲的生日宴會。
原因有很多姐姐的城堡比較氣派,還有姐姐的人脈很廣,認識很多英俊帥氣的紳士。
二小姐想著,到時候來的帥哥美女,都要和自己合影一張,然後拿去給她的朋友們炫耀,亦或是借此機會,能找到個自己人生中的另一半。
但此刻的二小姐對這些提不起絲毫興趣。
心煩意亂。
“隨便你。”鬱祁泠喝完最後一口血,拿著帕子擦了擦嘴,起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