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先喝水。”
水沿著碗滑進鬱祁泠的嘴中,卻往外流了許多,枕頭和衣服都被沾濕了,鬱祁泠喝得很急,一不小心被嗆到了。
岑紫瀟眉頭一皺,趕緊將碗放到一邊,把鬱祁泠扶著坐起來,用帕子幫她擦拭著嘴邊溢出的水。
鬱祁泠嗆得並不是很厲害,咳了幾聲仿佛就用光了所有力氣,身子虛軟得要滑落下去。
岑紫瀟把她扶好,自己也往床靠一靠,從背後將鬱祁泠抱進懷裡,鬱祁泠將全身的重心都依靠在了岑紫瀟的身上。
周圍溢滿了熟悉的體香,鬱祁泠無比享受,卻又害怕,死死抓著岑紫瀟腰間的布料,努力抬頭看她。
“姐姐昏迷了五天,身子虛弱是正常的。”岑紫瀟低著頭,輕聲道。
鬱祁泠現在如何顧得上自己身體如何,她隻想再一次跟岑紫瀟確認,她是不是沒死,之前的一切是不是都是夢。
“你沒有變成之前的那個你……對不對,一切都是我的夢,對嗎?“鬱祁泠有些激動,開口依舊艱難。
之前那個我…….
岑紫瀟拿水的動作頓住,眉頭不可察的皺了一下。
果然如此。
在鬱祁泠昏迷期間,岑紫瀟在放奏折的桌案上翻到一本書,那本書的某幾頁是明顯被長期打開過的,她一翻,便翻到了有關一體雙魂。
鬱祁泠為什麽要看一體雙魂?
岑紫瀟很快聯想到自己,自己跟原主暴君的差別是在太大,鬱祁泠多想也正常。
岑紫瀟猜測,鬱祁泠之前睡不著覺,是不是就是因為這個?
她怕自己是一體雙魂,怕自己暴君的那個靈魂會回來,所以才日日睡不著覺。
如今鬱祁泠的這番“另一個你”的話,讓她更加確認了。
鬱祁泠說到底也是一個古代人,迷信也是正常,若是她認定了自己就是一體雙魂,那這書中明明記載了驅除另一個靈魂的辦法,她卻遲遲沒有找自己跟自己說這事。
岑紫瀟有些氣,氣鬱祁泠有心事不跟自己說。
心間又淌過一陣暖流,是因為鬱祁泠願意自己承受害怕和煎熬,也不願讓她受那所謂的“斷股抽筋”之痛。
鬱祁泠見岑紫瀟久久沒有回答,眼神驟然發緊,命令般的語氣,“快說…..!”
岑紫瀟回過神,卻還是沒有回答,笑了一下,將裝水的碗拿過,沒有喂到鬱祁泠的嘴邊,而是自己飲了一口。
她要用實際行動告訴她答案。
鬱祁泠沒反應過來,下巴突然被勾住抬高,唇被人封上,有溫暖的水一點一點的往自己的口中渡。
熟悉的柔軟的唇,鬱祁泠愣了一下,馬上貪戀無比的迎合上去攝取岑紫瀟口中的水源。
很甜,好甜,是再熟悉不過的。岑紫瀟的味道。
一口水很快飲盡,鬱祁泠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
“姐姐還覺得現在是幻覺麽?”岑紫瀟勾著媚笑道。
鬱祁泠眯了眯眼睛,頗有一種欲求不滿迫不及待的意味。
“還…要。”
溫軟濕潤的觸感,讓鬱祁泠身心都迷戀,想要更多,只有這樣才能確認岑紫瀟是真的存在。
瞧著此刻鬱祁泠著急的凶巴巴的朝自己討水喝,岑紫瀟隻覺得隱隱心疼,這樣的鬱祁泠也很可愛,
“滿足姐姐。”岑紫瀟很快又給自己喂了一口水,然後低頭,朝著那個迫不及待的人的唇吻去。
反覆幾次,一碗水已經見底了。
最後一次始岑紫瀟控制不住深吻了鬱祁泠,哪知她現在竟虛弱到了這般地步,才吻兩下就大口喘氣了。
肺部清楚的窒息感,鬱祁泠終於漸漸確認,這就是她的岑紫瀟。
不是幻覺。
兩人相貼在一起的唇剛剛分開,太醫便到了。
岑紫瀟想挪動下位置,方便讓太醫瞧得更清楚,鬱祁泠卻以為她要走,眼神馬上變了,緊緊扯上她的衣襟。
其實也說不上緊緊,鬱祁泠現在沒有力氣,若是岑紫瀟不注意的話都很難感受到自己衣服被她抓住了。
“我不走,姐姐放心……放心好嗎?我只是想讓靠得更舒服些,別怕。”
岑紫瀟知道鬱祁泠噩夢剛醒,肯定還心有余悸,邊哄著邊完成了動作,鬱祁泠的身體這才放松下來。
太醫跪在床邊,岑紫瀟將鬱祁泠拽著自己衣襟的手輕輕解下來,邊解邊哄,伸到了太醫面前。
太醫先是彎腰在鬱祁泠的腕上鋪上一張輕薄的白布,再伸出兩隻手指撫上去,給她把脈。
半響,太醫直起身子,說道:“陛下現在已無大礙,只是身體虛弱,養些時日便好,老臣回去開些補藥,陛下喝了,有助於身體的恢復。”
聽到鬱祁泠沒什麽大礙,岑紫瀟的心也算是放了一半,但還有一半,是擔心鬱祁泠的心病。
鬱祁泠一連幾日睡不著覺,包括這次昏迷不醒,大抵都是心病造成的。
這個心病,就是自己的“一體雙魂”。
太醫又囑咐了幾句,便離開了。
鬱祁泠有了些氣力,卻還是軟著的,她努力圈上了岑紫瀟的腰,用自己可以使出的最大力氣將她抱住。
岑紫瀟發現鬱祁泠還是很害怕,自己不說話的時候,她就立刻的轉過頭來看自己,像是在確認自己是否還事岑紫瀟。
也是,做了五天的噩夢,該有多害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