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按了兩次門鈴,依舊沒有動靜,鬱祁泠轉身就往餐廳小跑去。
走廊拐角處,她差點撞到一個人。
“鬱祁泠?!”
岑念打量面前這個手捧花束,一身白裙子,樣子看起來有點著急的女人,她不是還在隔離麽?
見到了岑念,鬱祁泠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著急道:“族長大人,瀟瀟呢?”
岑念皺起眉頭,看著她:“你這是.......?”
手裡捧著花,一身白裙子,一隻手還攥著戒指盒,因為岑紫瀟,岑念下意識就能聯想到求婚。
她有些驚訝,“你......”
鬱祁泠跟她解釋:“我已經恢復了,醫生也給我開了證明,請告訴我瀟瀟在哪好嗎?”
“如族長大人所見,我是來跟瀟瀟求婚的,希望大人能夠成全。”
聽著鬱祁泠的話,岑念愣住了。
原來相愛的人真的能心靈相通麽?一個兩個的,心裡都是對方,都在計劃著跟對方求婚。都想給對方驚喜。
她突然有點羨慕。
這一刻她徹底接納了鬱祁泠,也讓她明白了,很多時候愛情都並不是一路順暢,會有人做錯事,會走彎路,會分離,但唯一不變的,是兩個人依舊相愛。
岑念笑了一下,扭頭用下巴指了指後院,“她在後院的鳶尾花溫室,快去吧。”
鳶尾花……
鬱祁泠心頭一顫,跟岑念道一聲謝,她等不及在做電梯花幾分鍾走到溫室,快步走向天台,身後的黑色翅膀展翅開來,飛向天空,奔赴愛人。
降落在溫室前,幾根黑色羽毛也隨著雪花緩緩飄落,鬱祁泠整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頭髮,然後小心翼翼的往溫室裡去。
一進去,鳶尾花的香氣便將她包圍,還有溫暖,這裡似乎跟上次不一樣了,她看到花叢中正中央的一個巨大鳥籠,還有蹲在鳥籠旁邊不知道在搗鼓著什麽的白色身影。
鬱祁泠確定,那個人就是岑紫瀟。
也許是被將要到來的求婚衝暈頭腦,她並沒有發現岑紫瀟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她並沒有叫她,也沒有出聲,而是腳步輕輕,慢慢的朝她靠近。
走到女孩身後,她臉上掛起最溫柔,最幸福的微笑,輕喚一聲:“瀟瀟。”
蹲著身子的岑紫瀟手裡的動作一僵。
她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半秒,她繼續手裡的動作,把最後一枝鳶尾花插進花束裡,然後從容的起身,轉身。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兩人眼裡都是驚喜,錯愕,還有對彼此的思念和愛慕。
鬱祁泠看著眼前人,有點懵,瀟瀟為什麽穿著婚紗?
心裡升起一股密密麻麻的情愫,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卻又不敢確定,呆呆的。把之前計劃好的一切都忘了。
“瀟瀟.....?”
岑紫瀟看著她,半響,她好像生氣了,聲音有點冷,像是嬌嗔似的:“你騙我。”
她知道自己被鬱祁泠給騙了,求婚的驚喜也給泡湯了。
說什麽十天以後才能見面,現在卻笑嘻嘻的出現在她面前。
“我......”鬱祁泠不知道怎麽說,她確實騙了瀟瀟,雖然那是善意的謊言,但她還是怕她生氣。
慌亂中,她單膝下跪,有些笨手笨腳的把戒指盒打開,一杯鳶尾花模樣的戒指暴露在岑紫瀟的眼前,她笨拙的將戒指和羽毛花往前捧,遞到岑紫瀟跟前。
“瀟瀟,嫁給我好麽?”
非常簡單的一句話,可以從裡面聽出顫抖著的期待。
其實她有寫過稿子的,但在這一刻全都忘了,隻記得自己內心最真實,最渴望的想法。
她仰視著她,好堅定,她問:“岑紫瀟,你願意跟我一起共度余生麽?”
眼眶不爭氣的紅了,她原本是有一點生氣的,起鬱祁泠騙她,害她精心準備的求婚泡湯了,卻沒有想到,自己現在成了被求婚的那一個。
世界上還有什麽,比你正在計劃著給對方驚喜,對方卻已經把驚喜送到你的眼前還要幸福的事麽?
眼眶酸酸的,鼻頭也算算的,眼淚不爭氣的就流下來了,淚眼汪汪的,岑紫瀟笑了起來,接過鬱祁泠用她的黑色羽毛做成的花,跟著她的鳶尾花捧抱在一起,然後伸出左手:“願意啊。”
鬱祁泠也哭了,不是難過,幸福到哭,跟著岑紫瀟哭,眼前人多臉已經被淚水模糊,她拿出戒指,小心翼翼的捧上岑紫瀟的左手,顫抖著將戒指給她戴上。
可能是太緊張了,鬱祁泠差點把戒指送到中指上,被岑紫瀟給“罵”醒了。
“笨蛋,是無名指啊。”
“嗷.......”鬱祁泠也被自己給傻笑了,然後把鳶尾花戒指穩穩的送上了岑紫瀟左手的無名指。
滿腔都是感動,感動歸感動,岑紫瀟還是特別記仇的,她嗔道:“都怪你,擾亂了我的計劃。”
“瀟瀟,原本也打算要跟我求婚,給我驚喜的,對麽?”
“你說呢?”岑紫瀟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個盒子,把盒子打開,邊嘟囔,"你以為我為什麽老是不回你消息?忙著給某人驚喜,結果呢?"
驚喜都沒有了。
鬱祁泠一雙眼睛盯著岑紫瀟拿出來的戒指,一邊笑一邊哭,其實這二十幾天她說不委屈是假的,因為天生敏感,岑紫瀟不回她的信息她都會傷心好一陣,想著自己在岑紫瀟心裡的地位是不是沒有那麽重要,然後自己治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