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原主兩杯酒下肚,就忍不住開始分享起最新的追求進展。在旁人眼中,那根本就是毫無進展,甚至卑微可笑。然而原主沉溺其中,樂此不疲。
“遙遙,我和你說哦,昨天我評論她的朋友圈,她竟然回我說謝謝誒!”
許知遙一臉恨鐵不成鋼,沉默不語。
原主卻還說個不停,許知遙隻好結帳走人。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酒吧,撐傘在路邊等司機來接。本就心煩,加上雨聲淅瀝,原主還在絮絮叨叨不停,許知遙終於忍無可忍,丟開雨傘,推了她一把。
“薑嚴,你還能不能有點自我啊!你這個樣子有哪裡能吸引人的?你覺得就憑這樣能打動人家?”
“精誠所至啊,我覺得她有一點點被打動了。”
“真是執迷不悟,我說不過你。”許知遙失望地看著薑嚴,“多年的朋友,再難聽的話我說不出口。但我真沒眼看你繼續這樣,拜拜!”
原主那時並沒意識到許知遙說的拜拜帶了絕交的意味,等過幾天再去找她的時候才被告知人家已經出國了。具體去了哪裡,聯系方式,都沒告訴原主。
薑嚴的思緒剛從回憶中抽離,眼前就坐了個人。淡淡梔子花香,和她身上隱隱的張揚氣勢並不相符,可又毫不矛盾。
“好久不見,不認識我了?”
薑嚴斂了心神,淡笑回應:“是有一點意外,但肯定不會忘。”
許知遙打了個響指,點了杯烈酒,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薑嚴:“我以為你不會答應見我。”
她看了眼周圍環境,又問:“還記得這裡吧?”
薑嚴知道,這就是她跟原主最後一次喝酒的地方。
許知遙被龍舌蘭刺了一下舌頭,但又很享受這種刺激感。
“知道你跟夏伊寧結婚的消息,我很震驚。如果不是因為那時在南極趕不回來,我一定會參加你們的婚禮。”
想起當時如此反對的人,竟說出這樣的話,薑嚴不知她真正用意。
“別這麽看著我,當初我是很氣憤你放低自己硬要去纏著人家大小姐。沒想到還真是讓你追到了,結婚半年,感情甚好。”
看樣子,是特地打聽過的。薑嚴默默喝了口自己的長島冰茶,不願過多發表意見。
許知遙眯眼看著她:“薑嚴,我發現你變了。”
“人長大了,又幾年不見,肯定會覺得我不一樣。”
“不,我覺得你不是外在變了,是你裡面的東西變了。”
薑嚴笑而不語,不想深入討論細節。
許知遙也不像以前那麽暴脾氣,主動換了話題,關心起她的近況:“你和夏家的人相處得怎麽樣?”
“挺好的。”
“工作呢?我聽說你在夏氏,是個後勤部門的小主管?”
“一切都挺好的。”
許知遙聽出她話裡的保留,也感覺出她在刻意保持距離,心想可能還為幾年前的事生氣。
她自覺理虧,一晚上都在回憶過去,試圖緩和關系。
薑嚴跟她一直喝到十點,見她還沒結束的意思,正在尋思理由。這時正好夏伊寧給她打電話,薑嚴毫不避忌地接了起來。
“伊寧啊,我這邊就快結束了,馬上就能回家。”
電話剛接通就聽到薑嚴說了這麽一通,夏伊寧雖是一愣但很快反應過來。薑嚴說今晚是跟一個老朋友敘舊,而且強調了不是簡珺。夏伊寧本想問她宵夜準備吃什麽,正好大廚要過來送東西。
“哦,是挺晚了,別在外面待太久。”
夏伊寧的配合,順利讓薑嚴跟許知遙在十分鍾後走出了酒吧。
冬天的尾巴還不見暖意,晚風一吹更是讓人清醒。許知遙側眼看著薑嚴,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發梢:“頭髮比我還長了呢,打理得挺好。”
幸好她收手快,免了薑嚴尷尬。
“沒想到夏大小姐還挺會關心人,結了婚果然不一樣哦?”
這語氣聽不出是羨慕還是揶揄,但至少不像過去那樣怒吼了。
兩人都喝了酒,找了代駕司機,正準備往停車場走,突然走來一個人,擋在她們面前。
“顏小姐。”
“姿姐?”
顏姿沒想到許知遙今晚竟然是跟薑嚴喝酒,早知道她就直接進酒吧找了,也不用在外面等那麽久。
許知遙好像知道顏姿找她的目的,搶先開口:“現在不是我的工作時間,不談工作。就算要談工作,也要走正規程序,我不搞暗、箱那一套。”
說完,她朝薑嚴打了個招呼:“先走了,改天再約。”
薑嚴看著咬牙憤恨的顏姿,問道:“姿姐你找知遙有事?”
顏姿想了想,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電影角色的事,也不是多大的問題。”
見薑嚴還想細問,她先走了:“下次我會在工作時間找她的,讓她多加點班等我。”
等薑嚴回到家,已經很晚。夏伊寧卻沒睡,在客廳裡看資料,這是為了能更好應對夏琅言的考驗。
不過看她樂在其中很是享受,薑嚴反而很支持她。
夏伊寧還沒走近,就隱隱嗅到了一陣香水味,是從來沒有聞到過那種,之後又聞到一股挺熟悉的香氣。
“你今天去見誰了,喝了不少。”夏伊寧這才聞到薑嚴身上的酒氣,她不喜歡薑嚴喝酒。
“許知遙,正宗的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