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目視前方的柳深握住了時念瑤搭在自己腰間的手,扭頭看向身邊的人。
兩人離得極近,看著近在咫尺的柳深,時念瑤只要稍稍靠近便能吻上闊別已久的唇,柳深的唇。
時念瑤看看柳深的唇,又看看柳深。
然後只聽柳深說道:“你不覺得酒店名字很耳熟嗎?”
聽了柳深的話,頓時,時念瑤什麽旖旎的心思都沒了,主動和柳深拉開了距離。只是輕輕的靠在柳深的肩上,拽著柳深的衣袖。
柳深任由人靠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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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等著的常溪,用毛毯將自己裹著,整個人都窩在了沙發裡,盯著某一處出神。
柳深走了,房子裡過於安靜,讓常溪很不適應,於是常溪放上了每天今天的固定節目,雖然並不會看。
柳深還沒有告訴常溪自己和時念瑤的關系,但常溪多少能猜出一些。
常溪回神,將臉頰在毛毯上蹭了蹭。毛毯軟軟的絨毛蹭過臉頰很舒服。
電視裡正在上演的小品節目,現場的觀眾們都笑了,但常溪很不給面子。
常溪並不感覺到冷,但還是將身上的毛毯裹了裹緊,保持著一個姿勢,窩在沙發裡,等著柳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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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酒店,用時念瑤的身份證給人開了間房,拿了房卡送人到房門口,開了門,將卡放到時念瑤手裡。
“進去吧。”
時間已經不早了,兩人所在的樓層,走廊裡靜悄悄的。
時念瑤垂眸看著手裡的房卡,低聲道:“我和她沒有在一起多久,我剛出國那年就和她分手了,我發現我並不喜歡她,和她在一起我想的全是你,但是我不敢聯系你。”
時念瑤抬頭望向柳深,抓住了柳深的手,“再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這次我來追你。”
聽了時念瑤的話柳深輕笑了一聲,隻說道:“進去吧。”然後掙脫開了時念瑤的手。
“可以留下來嗎?”時念瑤眼中帶著些許祈求。
“家裡還有人等我。”柳深回道。說著這句話時,柳深或許自己都沒有察覺自己有多溫柔。
時念瑤,看著柳深問道:“你和常溪”時念瑤還沒問完便被柳深打斷。
“不是。”在柳深看來時念瑤顯然看輕了自己和常溪的關系,柳深擰著眉,“但她對我來說很重要。”
情侶、朋友、家人,在眾多關系中,柳深最不信任的就是情侶之間的關系。
柳深和常溪原本是名義上的家人,但卻並不親密,在柳鴻暉去世之前甚至沒怎麽見過面。
相處之後,柳深發現自己和常溪能像朋友一樣相處,但比朋友更親近,關系也莫名更加牢固。
最後柳深將常溪歸屬到了自己家人的范圍內,和柳深認識多年的尹悅也只是踩在了家人的線上。
最後柳深給出的解釋是,“我是她的監護人。”
給常溪當了監護人之後,柳深逐漸變得很喜歡監護人這個詞。
看著柳深,時念瑤忽然感覺柳深似乎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時念瑤原本以為自己回來的時間剛好,柳深或許已經不生自己的氣了,自己回來能和柳深重新開始,但似乎已經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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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深到家時客廳的燈還亮著。
柳深開門的聲音驚醒了裹著毛毯窩在沙發裡已經睡著的常溪。
“柳深?”常溪叫了一聲,柳深剛好從玄關的遮擋處走出來。看見柳深常溪對人粲然一笑,原本懸著的心也落了下來。
柳深脫掉外邊穿的厚衣服坐到常溪身邊,一邊說著,“外邊好冷。”
常溪自然的將毛毯分給了柳深一半,兩人裹著毛毯一起窩在沙發裡,還有半個小時,這一天才過去,舊的一年也要過去了。
兩人靜靜的坐著,電視裡的節目放著。
“她是我前女友。”柳深目光看著電視屏幕,忽然開口道。
“她爸媽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把她放在了她爺爺奶奶家,時爺爺和外公是同事,我和她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
“真正熟起來大概是在我十四歲的時候,她十七。”那時候柳深搬到了外公外婆家。
“我上高中的時候不怎麽喜歡上學,經常逃學,外公外婆管不住我,知道我聽她的話,就讓她幫著管我。”
“她會讓我好好學習別逃學,偶爾也會裝作我姐姐來幫我請假帶我出去玩。”
“我高三的那個寒假,我和她表的白,她答應了。”
“但是在大一的那個寒假,尹悅在酒吧碰見她和另一女生舉止親密,然後尹悅跟著她們去了酒店。”
“她給我說那是她很久以前就暗戀的女孩子,她說她一直都喜歡著她。”說完柳深不屑的輕笑了一聲。
柳深語氣輕松說道:“然後我們就分手了,她也出了國,一半為了學業,一半為了那個女生。”
柳深語氣平靜的簡單講完了自己和時念瑤的所有事。聽完,常溪對時念瑤半點好感也無。
柳深看向常溪,看出常溪眼中明顯的怒氣,柳深反倒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常溪的腦袋,“都過去了。”
常溪替柳深感到不值,不能想象柳深對一個人抱著滿心的喜歡,但那人卻棄之如敝履。常溪有些心疼那時候的柳深,同時又在心中怨上了自己。
常溪伸手環住了柳深的腰,將自己的臉埋到了柳深的肩窩裡,抱著柳深的手臂還在慢慢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