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深不疑有他,又和人聊了兩句才掛斷電話。
尹悅這邊,姚小羽坐在尹悅身邊,聽著尹悅和柳深打電話。見尹悅掛斷電話也沒提時念瑤一個字,問:“不打算告訴柳深?”
尹悅伸出胳膊向姚小羽討要抱抱,順心後在自家女朋友脖頸處蹭了蹭,“告訴她也只是徒增她的煩惱,等瞞不住的那天再說吧。”
姚小羽順了順尹悅的頭髮,“萬一她是為了柳深回來的呢?”
“那我第一個不答應!”尹悅從姚小羽肩窩處抬起頭,面上神色氣憤,說完又重新靠了回去,神色依舊忿忿。
目前一無所知的柳深正專心準備晚上要做的夜宵的食材,等著接常溪放學回來就可以直接動手做。
正洗著食材,柳深忽然停下了動作,看著自己面前的食材,想到尹悅說的話,又想到了常溪,無聲的笑了笑。
多個妹妹似乎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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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常溪說想去一趟公墓,柳深便陪著常溪去。
一如兩人幾個月前來時一樣,沒什麽變化。
依舊一片死寂,四季常青的植物讓這塊地方看起來像被時間所遺忘的角落。
不是祭奠的節日,公墓幾乎看不見人影。
柳深和常溪從一個個墓碑前走過,來到柳鴻暉和常溪母親的墓碑前。還沒走近,兩人便看見墓碑前放著的一束白菊。
公墓有管理員,會定期清理來祭拜的人帶來的鮮花之類的物品。
但柳鴻暉和常溪母親墓前的那束白菊看上去生命力依舊旺盛,沒有絲毫枯萎的意思,放置的時間多半不久。
看見墓碑前的花,柳深和常溪兩人對視了一眼。
“或許是哪個朋友來過吧。”
兩人並沒有在花的事情上過多糾結。
將帶來的花放置在了兩人的墓碑前。
柳深彎腰將花放在柳鴻暉墓前時,抬頭便對上了墓碑上柳鴻暉的照片,起身的動作頓了頓。
在一旁的常溪注意到了柳深的異樣,但沒多說什麽。
柳深沒有在柳鴻暉和常溪母親的墓前呆太久,想著常溪或許有話想說,便給人留出了空間。和常溪打過招呼,柳深繼續往上走去。
心中清楚的知道路線,腳步沒有絲毫的猶疑,準確的找到了自家老媽的墓。
柳深母親墓前也有鮮花,一支紅玫瑰。
這是柳深母親臨終前和柳深交代的,說不喜歡白菊,讓柳深每次來看人的時候順手帶一支紅玫瑰就行。
雖然豔麗的紅玫瑰出現在目的看上去有一絲不合時宜,但柳深每次來看自家母親基本上都會照做,此時柳深手裡也正拿著一支紅玫瑰。
知道這件事的人一隻手就能數得過來,在排除幾位“嫌疑人”之後,柳深找到了“凶手”。
柳深大概知道了是誰送的花了。
柳深彎腰將自己手中花放在了自家老媽墓前,和已經安靜躺在那兒的那支紅玫瑰並排放著。
柳深沒有將過多的注意力分給那支花,手揣在上衣口袋裡,站在墓碑前,看著墓碑上的照片,笑了笑。
柳深只是單純的站在墓碑前,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
而同樣來祭拜的常溪,則是對著兩個墓輕聲的說著近況。
柳深如何如何,柳深對自家如何如何。幾乎每一句話都離不開柳深。
常溪自己也發現了。注意到柳深正緩步往下走的身影,常溪想,自己大概已經離不開她了。
有時候柳深有事,沒辦法接常溪,在常溪出校門後看不見人,心中總會有淡淡的失落。
每每這個時候,常溪就會在心中提醒自己,是不是太過於依賴柳深了?
但也只是想想,常溪並不想改變,或者說常溪享受著柳深在自己身邊的感覺,享受著能全身心的依賴人的感覺。
常溪自認自己是獨立的,但如果有柳深在,就是會讓常溪忍不住想依靠。
至於原因,大概是因為是柳深吧。
“說完話了嗎?”柳深在常溪面前站定問道。
“說完了,回去吧。”常溪走到柳深身邊和人並排著,自然的挽住了人。
沒走兩步,常溪的手得寸進尺,順勢揣進了柳深的口袋裡。
“手怎麽不放在口袋裡。”柳深的手背碰到了常溪伸進來的手,說話間主動握住常溪冰冰涼涼的手。
感覺到柳深手心傳來的暖意,常溪淺淺的笑了笑,回握住了握著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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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身邊的人歎息了一聲,正對著點腦修片的柳深側目看了人一眼。
沒過多久,歎氣聲又從旁邊幽幽的傳來。
聲音突然,成功的嚇到了柳深,手一滑,屏幕上照片中的臉給人家修歪了。
柳深按了一下CtrlZ返回上一步,沒急著修圖,放下數位筆,轉動椅子面向了身邊的人。
無奈問道:“學姐有什麽煩心事嗎?”
其實柳深不用問都知道黎林的煩心事是因誰而起,但柳深確實不想摻和,萬一俞君學姐對自己誤會加深怎麽辦?雖然現在看起來已經足夠深了。
一旁的黎林見柳深和自己搭話,目的達成,也不唉聲歎氣了。
“柳深。”
“嗯。”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很好很好的朋友對你有不一樣的心思該怎麽辦?”黎林問著,眸色認真的觀察著柳深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