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那場訪談是對著陌生人,有太多的細節沒宣之於口,又有太多的內容被剪輯,留給觀眾和祝枝的都不多。而後她們戀愛期間,祝枝沒問過任何一句過去,或許是因為祝枝一直和她說談戀愛當下的快樂最重要,而那段歲月對葉聲晚來說實在不開心,也過去了便不再提出來影響祝枝心情。
還是祝枝母親問了一句,“那父親去世後,怎麽讓自己渡過難關的?”
“那時年輕,就覺得說,賭一口氣吧,未來還很長,不能就這樣認輸。”葉聲晚說,“現在年齡上來了,看待事情也平和很多,對現在的我來說過去全都過去了。”
祝枝忽然就從這句話裡想起很多瑣碎。
比如那天她裝醉,站在葉聲晚的門前,葉聲晚反將她壁咚時,細細地觸摸著她的臉。後來躺在床上,葉聲晚說其實喜歡你是我最認真的一次胡來,說完又翻身上來,問:“你聽完這句話,不會跑了吧?”
比如再早之前的,祝枝送花,葉聲晚默默地放在一抬眼就能看見的地方,一直養到花爛。和在一起之後,明明是祝枝的原因,給葉聲晚帶來了過多的額外曝光,該是由祝枝去保護葉聲晚的,最後還是葉聲晚幫她處理保護了她們。
祝枝一直不是喜歡回首過去的性格,所以好多點滴都在這些流水般的日子裡逝過了。
祝枝母親對葉聲晚大抵還算滿意,祝枝沒問,反正也只是來見個面,再怎麽樣日子還是她們兩個人過。
留在家裡吃過晚飯後,祝枝和葉聲晚一起去散步。
雖說江城和潭城相鄰,但潭城還是偏內陸些,再加上海邊散步更有氛圍一點,所以祝枝就帶著人去了。
這個點在海邊走的大部分都是過往旅客和情侶,祝枝和葉聲晚倆人混在其中。
經過大橋上時,有人在橋邊釣魚,祝枝趴在邊上看了會,水面被風吹得波瀾層層,映著燈光與月光。
邊上釣魚的叔叔笑了下說:“你們是遊客嗎?”
祝枝看了眼葉聲晚,想了想說:“算是吧。”
“你們再晚兩三個小時來的話,這裡會有藍眼淚。”叔叔說。
祝枝從小在這裡長大自然是看過的,卻沒想到最近這個時間也會出來,她轉過頭問葉聲晚:“你看過藍眼淚嗎?”
葉聲晚點點頭:“以前來江城玩時看過一次。”
祝枝笑了下往外走,邊說:“你是不是很早就喜歡我了?”
問完,還淡淡地“嗯?”了一聲,頗有興師問罪的味道。
“或許吧,”葉聲晚的眼底也帶上了點淺淡笑意,“之前一直以為是喜歡你的作品,但或許這樣也算是對你本人有點好感,所以當你撩我時,一切就自然而然了。”
“哪兒就自然而然了,你當時還拒絕過我好多回呢?”
葉聲晚彎了彎嘴角:“那時我還不確定你是我的女朋友。”
祝枝“嘖”了聲,笑了起來:“算了,饒過你。”
這個點的行人不少,雖然祝枝不是流量小生,認識她的人不多,甚至可以說非常少,但也不敢在街上做出出格的事來,隻借著夜色掩護,牽著葉聲晚的手瞎晃。
這是來江城的第一個晚上。
祝枝想,終於把人拐回家了。
說是出來旅遊,但放假的似乎只有葉聲晚,對祝枝這種自由工作者而言,只要有一個能寫作的工具,到哪都跟工作中沒什麽兩樣。
張琦那邊聽說她沒什麽心理壓力後,又開始催稿,催流程。祝枝要在十天內把修改後的稿件二次發送給她們,祝枝跟張琦說了她打算直接跟池若嵐對接,直到定稿。
張琦同意了,於是祝枝從池若嵐那又給自己多爭取了五天時間。
祝枝修改文章時的進度很慢,畢竟改文如山倒,修文如抽絲。刪改這一過程確實快,難在對比哪一版本更好。
等到十五天后,祝枝和葉聲晚已經離開潭城,在去往另一個省份的車上,她終於踩著死線把稿子交了。
發送過去後的祝枝舒了一口氣:“可算沒有拖稿。”
“拖稿會怎麽樣?”葉聲晚問。
“不怎麽樣。”祝枝喝了口水,回答道,“一般來說不會怎麽樣,就是繼續催稿,越來越頻繁的催稿,不過也會有特殊情況,但是我沒有拖過稿,我不太喜歡遲到,所以交稿也一樣咯。”
葉聲晚點了點頭:“我本來還想勸你乾壞事,如果不會受到什麽懲罰的話。”
祝枝來勁了,道:“好啊你個葉聲晚,一天到晚就知道帶壞我,你說吧你還有什麽齷齪思想?如實交來。”
葉聲晚咬了下嘴唇,低下眉眼後又上抬,似乎真的在遭受拷問,糾結著要不要實話實說。
“祝老板,其實……”葉聲晚頓了頓,“你可以猜下我現在在想什麽。”
祝枝摸了摸下巴,想了下說:“不會是想上我吧?”
葉聲晚以同樣戒備的目光掃視了下周圍,配合表演道:“可是,這車上人有點多。”
祝枝被葉聲晚逗笑了,也真是為難人陪著戲精了,但嘴上還是忍不住笑罵:“媽的,流氓。”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我過的不是國內時間
最近一直好熱今天終於下暴雨了不知道是不是天氣的原因,終於不用忍受電蚊香的味道,又被蚊子咬得一晚上睡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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