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葉聲晚也不是很在意，她這個年紀什麽都有了，禮物獎勵對她來說大都無關緊要，她想不出祝枝能給出什麽超出她期待值的獎勵。因為哪怕祝枝超級難搶的作品簽名版她都拿到了，還是To簽。

　　經過一個垃圾桶邊上時，祝枝伸手將手上的東西朝葉聲晚遞去，這回倒真不是沒手，只是葉聲晚走在靠道路外那端，垃圾桶正好在葉聲晚邊上，而周圍人多，她不想停下來擋住身後行人的步伐。

　　但令祝枝沒想到的事，她和葉聲晚幾乎是同時朝對方伸出了手。

　　祝枝一愣，還沒反應過來時，手上的東西已經進了垃圾桶。這種被人照顧的感覺於祝枝來說還是少有，幾年下來一個人慣了，何曾體會過扔個垃圾都有人主動幫忙的時候。

　　葉聲晚一臉平靜地繼續朝前走，宛如一個做好事不留名的榜樣。

　　祝枝在邊上偷笑，忽然就想起小時候特別想要個姐姐的時候。

　　圓夢了，祝枝想，我的葉老板啊，怎麽辦，舍不得撒手了。

　　繞了一圈也有些晚了，這個區域大抵都走了趟，雖沒往細了晃，但祝枝也有了底。

　　她們二人往回走去，葉聲晚提議說：“坐地鐵嗎？”

　　“需要嗎？”祝枝覺得她們好像沒走多遠。

　　“嗯，我們走過了三個站。”

　　祝枝驚了驚，她對這件事沒什麽概念，沒想到已經走過這麽遠。

　　“那坐地鐵吧。”祝枝說。

　　進了地鐵站，祝枝幸好之前下了個出行軟件在手機上沒卸載，不用麻煩葉聲晚替她付錢。

　　今天是周日，地鐵裡人有些多，而且大多都是返校的學生。地鐵到站時，已經沒位置坐了。葉聲晚徑直走到列車對面停用的車門上靠著，這樣比較穩當些。

　　祝枝還有些懵，問：“不扶扶手嗎？”

　　葉聲晚淡淡搖了搖頭，往邊上走了一步，騰出了靠座椅的那一個角落給祝枝。

　　祝枝自覺地站在角落，倚靠在葉聲晚給她騰出的小角落裡。

　　這些年地鐵總是網絡熱門視頻的高頻出鏡地點，導致人在車廂裡晃晃悠悠也忽生一種在視頻裡的不真切感。

　　“對了，”祝枝忽然想起點事，“我的新文有思路了。”

　　葉聲晚不知道祝枝為什麽忽然說起這個，但還是偏過頭禮貌性地回應：“嗯？那挺好，恭喜。”

　　祝枝笑開：“恭喜什麽，我新文想借你做原型，你肯嗎？”

　　“我？”

　　祝枝點點頭：“對，不過你放心，只是參考一下，具體細節還會有做戲劇化處理，跟其他特征相融合，我只是覺得如果那個主角在這個世界上有真人版，那一定是你。”

　　“好人壞人？”葉聲晚對祝枝的作品很了解，倒不是介意，只是好奇，祝枝的主角說起來除了早期寫的短篇作品之外，一直沒有一個是百分百正面形象的，如果用身邊人做主角還是會設定成壞人嗎？

　　“嚴格來說是正派中的反派。”

　　葉聲晚很高興祝枝能願意主動和她聊寫作的事，此時知道又是這麽個情況後，輕笑了聲說：“可以。”

　　“你放心，我結局還沒有想好，”祝枝也跟著眯起眼睛笑，兩個人笑得天差地別，一個克制一個放肆，“我會盡力給她一個好結局的。”

　　葉聲晚：“沒事，為中心思想服務。”

　　祝枝又泛著鼻音撒嬌，尾音混入夜色，因為在地鐵上不方便大聲，更顯得媚：“葉老板，你真是個大好人。”

　　葉聲晚：“……”

　　葉聲晚差點這一句話鎮住了，雞皮疙瘩從上到下滾了個遍，而後咽了咽唾沫想說點什麽，最終是欲言又止。

　　祝枝偏偏在這時候上趕著湊上來，不知是故意還是真關心道：“你怎麽啦？”

　　葉聲晚低著頭：“你夠了。”

　　太溫柔了，祝枝忍不住想，這個女人真的太溫柔太好了。

　　都是月亮惹的禍麽，還是心動這件事真的很上腦，這一晚上隻覺得葉聲晚真好了。她好像都沒做些什麽，祝枝自己就越陷越深。

　　祝枝忽然想起她以前說的那句話：可偏偏絕大多數時候萬事有前提。

　　雖然當時語境完全不一樣，她當時用上這句話還是在懟人，這會是用來無端感慨。

　　“哪夠？”祝枝笑問。

　　可惜葉聲晚再度不想搭理她，祝枝隻好正經了一點，邊在心裡感慨著這是什麽絕世大寶貝，邊說：“我寫好了第一時間給你看。”

　　葉聲晚淡淡應了聲，而後又補上：“謝謝。”謝謝你願意第一時間給我看。

　　祝枝有些奇怪道：“該是我說吧？”

　　葉聲晚笑笑沒說話。

　　三站的距離不過幾分鍾，很快便到站了。

　　出了地鐵站，晚春的清風淡淡送來。往往在春天，白天若是大好天氣，晚上總容易下雨，今天卻是難得的好天氣了一整天，清亮的月還在天上掛著。

　　快走到祝枝的車邊時，祝枝停了下來，怯怯地拉住葉聲晚衣袖。

　　“葉聲晚，”這是祝枝這麽多天來，第一次當著葉聲晚的面喊她全名，祝枝說，“我想追你。”

　　沒等葉聲晚回答，她接著說：“然後這個是獎勵。”

　　祝枝踮起腳尖，唇瓣貼近葉聲晚臉側時，停頓了一下：“抱歉，但請允許我——”

　　一吻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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