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船沿觀賞那劇烈地爆炸,欣賞皇家的士兵們的苦苦掙扎。
背對著眾人,他悶悶地笑了,笑得肩頭戰栗,笑得淚水四溢。
“阿玨,夠了。”楊木槿行至他身後,輕輕握住他顫抖的肩膀。
宇文玨回過神來,抬手抹去眼淚。
見威懾足夠,宇文玨命人用魔法傳音道:“你們不仁不義的將領已經棄船逃走了,他已經拋棄了你們!乖乖放下武器繳械投降,便饒你們一命!”
商船上的士兵本就沒有什麽士氣與戰鬥力了,聽見宇文鋒逃跑的消息,一個個震驚地瞪大眼睛,眼中被憤怒填滿。
“大公主殿下?皇子殿下他真的……”幾位副將來到宇文秀跟前質問道。
宇文秀咬咬牙,不說話。
可一船的士兵和將領卻是看明白了,宇文鋒恐怕真的逃了!
那麽這一仗再打下去也沒有什麽意義了,左右贏不了對方,倒不如減少些傷亡來得實在。
想到這,由副將們帶頭放下武器舉手投降,其他士兵見狀,也陸陸續續放下武器。
宇文玨淡淡道:“清點降兵人數,將他們押回東州!轉向返航,班師回朝!”
他冷睨宇文鋒一眼便離開了,所有的罵名,便都讓宇文鋒背負吧!
一天后,東州與京畿的軍事分界線。
從幽暗之溟返回後,南榮玥為了避嫌已經回到光明聖殿,而宇文睿也離開沿海前往軍營中。
果不其然,宇文睿接到了宇文玨凱旋而歸的來信。
既然海上方面旗開得勝,那麽陸地上的戰爭也不能落下。
宇文鋒的主力都被帶到沿海地區,軍營裡虛的很,都是些沒什麽戰鬥力的老百姓,而東州方面還有一半的兵力,此時敵弱我強,正是發起進攻的好時候。
她穿越而來,利用已知劇情將宇文鋒等人本該得到的資源悉數掠奪走用以充實自己。
在她看來,失去一個又一個助力的宇文鋒和普通人沒什麽兩樣,,失敗已是必然。
“進軍吧,先勸降,頑劣抵抗者格殺勿論!注意不要傷到老百姓。”宇文睿朝身側的宗雄下令。
數萬雄兵身披堅執銳,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浩浩蕩蕩壓上邊境線,所過之處,地面震動,塵土飛揚。
京畿軍營見這陣仗,才後知後覺明白過來,紛紛提起武器準備迎戰。
可老百姓們沒接觸過軍事,連武器都拿不穩,軍中主將又不在軍營,群龍無首。
宇文睿戴著面具。身披戰甲,騎著高頭大馬,她睥睨一方,目光堅定。
“京畿的士兵聽著,我們乃仁義之師,我們知道,你們中的大部分人都是老百姓假扮成的士兵,我們深知,你們並沒有戰鬥力,只是被主將騙來充數的,現如今你們的主將被捕,你們也沒有勝利的希望了!只要放下武器乖乖投降,便饒你們性命!”
京畿的人一聽,大驚失色。
宇文鋒被捕了?怪不得沿海方面遲遲沒有消息傳來!
那這仗還怎麽打?
兵敗如山倒,眾兵氣餒,紛紛繳械投降。
宇文睿駐扎進敵方軍營,又將俘虜關押,她命人將老百姓安然無恙送回各個城鎮,開始清點糧草與物資。
下一步,只等宇文玨的人馬與她匯合,然後長驅直入進軍皇宮……
東州州主府,燈火通明。
海上的戰鬥結束,宇文玨犒賞三軍,絲竹笙歌奏響,舞女扭動曼妙的身姿,眾將士大口吃肉,把酒言歡。
清點戰俘的過程中,宇文玨意外地發現女扮男裝的宇文秀,想了想,便將宇文秀與宇文鋒關押在一起。
“對不起,是皇姐錯怪你了!”房間內,宇文秀握住宇文鋒的手連連道歉。
宇文秀真的沒想到宇文鋒會以這樣的方式減少己方的傷亡,他寧願背負一世罵名,也不願拋下與自己並肩作戰的眾人。
相比於他的高尚,宇文秀覺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行為相當惡劣。
“皇姐,這不怪你!”宇文鋒反手握住宇文秀的手,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這時,門吱呀一聲被打開,從門外走進來兩個戴面具的人。
“兩位,別來無恙。”宇文玨古井無波道。
才幾日不見,宇文鋒就形容枯槁,宇文秀也是憔悴至極,兩人都瘦得厲害。
宇文玨隨意拉把椅子坐下,靜靜看著他們不說話,楊木槿站在他身後。
宇文秀沒好氣道:“如果你們是來欣賞我們淒慘落魄的模樣的,那麽恭喜你們,你們做到了,我們現在很慘!”
宇文秀繼續道:“所以,請回吧,這裡不歡迎你們!”
宇文玨並不生氣,反而懷念地笑笑:“你的脾氣還是不曾變過,果然還是如同以前在皇宮裡那般嬌縱。”
“你認識我?你究竟是誰?”宇文秀敏銳地察覺到什麽,眸光銳利。
宇文鋒歎口氣,有氣無力道:“我也想知道,我到底在和誰戰鬥。”
“真想知道?其實告訴你們也無妨。”宇文玨抬手,緩緩將面具摘下。
燭火葳蕤,給宇文玨的臉上打上一層朦朧的光亮。
宇文秀與宇文鋒緊盯著宇文玨的一舉一動,從頭到尾都未曾眨一下眼。
面具揭下後的三秒,宇文鋒震驚了。
“你是……你是……”他凝視著這張酷似蘇涵與宇文乾的臉,內心掀起驚濤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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