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苒笑不出來:“師兄你這比喻也太不恰當了。”
“總之這樣反常的月亮,肯定是有事情的,不然為什麽邪祟都是月圓時出來,就是因為月亮屬陰,這些鬼東西最喜歡陰的東西。”
“難怪中邪的總是我。”裴苒道。
葉槐沒聽清,便問了一句:“你說什麽?”
“師兄小心!”
葉槐身後,一個黑影飛撲過來,近了一看,青面獠牙,比剛剛那嚇人的鬼魂還可怕,葉槐掄起劍來砍了下去,將那鬼魂劈散。
緊接著,不斷地有鬼魂尖叫著朝他們猛撲過來,葉槐一邊把裴苒往後推,一邊砍著鬼魂,神色異常凝重。
裴苒舉著辛九,將接近了鬼魂劈散,只聽葉槐指導著她:“小師妹,下盤扎穩,用我教你的劍法,就砍離你最近的,來一個砍一個!”
“好。”裴苒聽著,抓著辛九一通劈,很快兩人都累得不行,汗濕了背,大口喘著氣。
“不行,太多了,師兄,照這樣砍下去怎麽都砍不完。”
葉槐有同感,回頭道:“小師妹,退後!”
裴苒急忙往後退了一步,只見葉槐扔了劍,雙手在虛空中畫著什麽符篆,往前一推,這巨大的符篆突然變成了無數的刀劍,將四周的鬼怪打了個粉碎。
“師兄,有這樣的好招你怎麽不早點使出來?”
葉槐道:“這很費靈力的,不到萬不得已誰敢使出來,小師妹,我現在累得很,記得保護我!”
裴苒點著頭:“好好好,我保護師兄。”
語畢,接著就有更多的恐怖鬼魂朝他們撲來,裴苒將葉槐拉到身後護起來,舉劍就砍,可這樣下去體力非要耗盡不可,她將自己靈力灌入右掌,辛九也十分給力裴苒感覺到它微微顫動,一劍劈去,半數鬼魂均變成粉末消散。
“小師妹,你……”
葉槐不敢信這是一個初階弟子的修為,就權當是辛九的功勞吧,他這麽想著,只見裴苒再次灌入靈力,又將那些殘余的鬼魂都盡數劈散。
小師妹是真厲害啊!
這兩刀下去,就只剩下些殘敗的鬼怪,他二人再一合力,將百惠山這些鬼魂斬得一個不剩。
“往日裡是我小看小師妹了。”葉槐感歎,“果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呐。”
事到如今,裴苒也不再謙虛:“師兄,你明知道我邪靈根修煉得快,就別打趣我了。”
葉槐走到那無形淵往下看了一眼,裡頭鬼哭慘叫,他只聽一聲就覺得腦袋要炸開了,連忙往後退了退,並對裡頭大喊道:“有人嗎?”
裡頭卻只有鬼哭的聲音,並無人回答。
“或許白蕪尊在裡面根本就聽不到我們的聲音。”裴苒皺眉,“還是等師尊一起來,再商量對策吧。”
“也對,咱們要是跳下去就是找死,只能委屈白蕪尊再在這無形淵中待上一晚了。”
二人心中擔憂鍾離嫣,便匆匆趕回了客棧中。
裴苒腳步輕盈,腦海中想著措辭,要將今天這一幕細細說給鍾離嫣聽,她推開門,屋內空無一人,擺設整齊不見打鬥的痕跡,可鍾離嫣就是不見了。
她心中有個不好的預感,葉槐站在門口,眼皮一跳:“那金色大鵬鳥和百惠山鬼魂不會是落華尊故意設計來引開我們的吧?”
“師尊,師尊不會有事的,我下樓去問問店家。”裴苒踉蹌著往下,把在打盹的小二喚醒:“小二哥,與我們一起來的人呢?你可見到她與什麽人一起出去了?”
小二揉著惺忪的雙眼:“好像是跟個白衣道人走了,怎麽,人不見了?”
“什麽白衣道人?可否請小二哥詳細描述一下?”葉槐問。
“天黑,看不清,反正是個穿白衣服的,他們坐馬車走了,走了好大一會兒了,你們要追就得趕緊,否則可就追不上了。”
這兩人對視一眼,關鍵是都不知道馬車是朝哪邊去的,即便要追也尋不到個方向,裴苒身上直冒冷汗,急得在原地打轉。
“別急別急,也不一定就是落華尊把師尊帶走的,萬一是其他的道長也說不準,師尊在修真界還是有些朋友的,或許只是去與朋友小聚而已。”葉槐自我安慰著。
裴苒道:“她真要是自願走的,怎麽會連張字條都不留下,肯定就是華無歇那廝把師尊帶走的,現在怎麽辦,師兄,我們該去哪裡找?”
葉槐使勁撓了撓頭:“百惠山腳下不過兩個小鎮,再往前走就是與南城,就是鬱婕當年屠殺那二十三人的地方,會不會是落華尊把師尊帶到與南城去了?”
“有道理,華無歇這廝記仇,肯定會把師尊帶去那。”
裴苒說著就要追上去,被葉槐拉住了胳膊:“小師妹,你別去了,我去。”
“為什麽?”
葉槐神色不對,支吾道:“那是鬱婕屠人成邪地方,或許落華尊就是故意要引你去的,你不能去,去了正中他的圈套。”
“師兄,我怎麽能不去,師尊在哪我在哪。”裴苒抱著雙臂,“放心,無論發生什麽我都不會走鬱婕的老路的,我不會殺人,我也不敢。”
她說到最後,聲音小得自己都聽不見。
“即刻出發!”葉槐說著,“我們在百惠山耽擱了這麽長時間,只怕他們早已到了與南城。”
兩人不再停頓,立刻禦劍前往與南城,天邊泛著魚肚白,他們在城內搜尋著鍾離嫣的蹤跡,可這與南城這麽大,他們壓根沒有線索,也不知從何找起,轉了兩圈,兩人便在一家包子鋪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