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輩子的好朋友……是啊,我們是朋友。”顧嶼低聲說到,不知是說與江燦聽,還是告誡自己。
“而且我們不止共白頭,今晚還共枕眠呢!”
江燦站在門前,得意的衝著顧嶼眨巴一下眼睛,明明自己也有鑰匙,卻習慣性的等著顧嶼開門。
“好!小調皮!”顧嶼摸了摸江燦的腦袋,心想,慢慢來吧,一點點的讓她離不開自己吧。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我也想到了一句關於雪的詩句。”江燦喜滋滋的看著顧嶼,一副到你了的表情。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顧嶼一邊開門一邊配合的念到。
“顧嶼,你想到的詩句……我總覺得有點……寂寥,就像你當初的昵稱一樣,你再說一個我聽聽。”
“山回路轉不見君,雪上空留馬行處。”顧嶼不假思索的說到,說完自己倒是笑了起來,“這個好像也不是很……活潑。”
“我想到了!”顧嶼見江燦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雪似故人人似雪,雖可愛,有人嫌。”
“有人嫌?”江燦滿頭霧水的看向顧嶼,希望顧嶼能給自己解釋一下。
顧嶼看著江燦滿是求知欲的眸子,好笑的說到:“雖然說著有人嫌,實際是一種關系親密的調侃,普通的關系自是客氣疏離,而好朋友之間才會這麽直白的說話。”
“原來如此,顧嶼,你會的好多啊!”江燦滿眼星光的看向顧嶼,從小顧嶼就總是能說出很多自己搞不明白的道理。
“好了,我們洗簌睡覺吧,這麽冷的天,適合早點……共枕眠。”
“哈哈哈哈,這也是關系親密的一種表現嗎?”
“當然!”
和江燦顧嶼這邊的歡樂氣氛不同,此時的沈韻正滿腹心事的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怎麽了這是?”顧朝疑惑的看向身邊的沈韻。
“你有沒有好好想過阿嶼是什麽意思啊?”沈韻索性坐起身子,依靠在床頭。
“怎麽好好的想起這個了?往下面睡睡,外面多冷啊……”顧朝見沈韻皺著眉看過來,結結巴巴的說到:“那……那披件衣服……也行。”
“披什麽披啊,你心怎麽這麽大啊,你不覺得阿嶼這是要走彎路啊?”沈韻眉頭越皺越緊,臉上的神色也很是糾結。
“你不要想太多,阿嶼她從小就心思重,想法多,再說了人生在世,哪有不走彎路的?只要人平平安安的就行。”與沈韻的擔憂比起來,顧朝顯得隨意很多。
顧朝見沈韻依然一副神色凝重的模樣,安慰到:“阿嶼能養活自己,這路能走!她上次還給了份合同給我看呢,一首曲子能賣不少錢!你就放心吧!”
“你和我說的是一個事嗎?你看我像是怕她掙不著錢嗎?”沈韻氣狠狠的瞪了一眼顧朝。
顧朝無奈到:“那你擔心什麽啊?我們可說好了啊,不多干涉孩子的想法了!”
“阿嶼要是跟那江燦糾纏不清,我們也不能管啊?”
“孩子處朋友你管了做啥?阿嶼都十八了,又不是小孩子了。”顧朝還以為什麽事呢,一聽說是交個朋友,反倒是放下心來了。
沈韻一枕頭砸過去,心中的鬱氣卻沒消散,“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這阿嶼能和江燦處朋友嗎?”
“怎麽不能處啊?阿韻你可不能有那些封建思想啊!”顧朝連忙說到,當初顧嶼去鄉下可是多虧了江燦,才慢慢變得開朗起來。
“我怎麽思想封建了?這為人父母的擔心孩子不是很正常嗎?”沈韻越說越氣,擰著顧朝的耳朵,把他扯的也坐了起來。
“阿韻,你輕點。”顧朝連忙從沈韻手裡把耳朵解救出來,順手把棉襖披在沈韻的身上接著說到:“阿韻啊,現在可不興說誰命硬,克死身邊人這種說法啊,當初阿嶼希望我們收養江燦時你說的那些話,可不能再說了,不然阿嶼指定要和我們生氣。”
“……你以為就是這種處朋友啊?”沈韻無語的看向顧朝。
“不然呢?”顧朝又把問題拋了回去。
“要是這種我還有什麽好說的,我的意思是……”沈韻糾結的看了眼顧朝。
顧朝反倒更加的一頭霧水:“什麽意思你倒是說啊!”
“算了,我也還不確定,剛剛阿嶼不是發信息說明天帶江燦過來嗎?等我再看看的吧!”沈韻把棉襖往顧朝的臉上一蓋,自己往被子裡縮去。
“怎麽說一半又不說了……我這還聽的迷迷糊糊的呢!”顧朝晃了晃沈韻的肩膀,想讓她繼續說下去。
“自己想!我睡了,明天再說。”沈韻把被子用力的往上一拽,乾脆把頭也蒙在被子裡。
“那也不用蒙自己啊,我不問了,快出來吧!”
而另一邊的顧嶼和江燦也正準備睡覺,“顧嶼,你身上好香啊!”江燦側過身子,手裡捏著顧嶼的頭髮說到。
“是嗎?”顧嶼抬手聞了一下,“洗衣液的味道吧!”
“反正很好聞,我很喜歡!”
“江江喜歡我……身上味道的話,那要不要抱著睡?”顧嶼說完覺得內心怦怦直跳,努力咽了下口水,似乎這樣就把嗓子眼裡的心跳聲壓了下去。
江燦起先一愣,聽到抱著睡立馬應到:“好啊,我可喜歡摟著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