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火麽?好主意,”伊苒含住她的耳垂:“你希望我點火麽?”
姬水對伊苒向來沒有抵抗力,嘴上卻硬:“就算我希望,你能點的著麽?”
“你覺得呢?”嘴唇遊走到脖頸,輕輕啃噬。
仰起頭:“嗯……讓我想想。”
“要想多久?”食指輕輕劃著鎖骨,一下,兩下,三四下。
“這個問題……我也要想想。”
“不用想了,”伊苒的手往下走,撩起裙擺,腿根處傳來些微輕顫和潤澤,“已經點著了,不是麽?”
“討厭!”姬水微微後仰,側過頭,尋到她的唇,貼過去咬住,伸出舌尖描繪一番,低語:“一個人失火好孤單。不如一起燃燒吧。”
“想要互相傷害麽?”
“嗯哼,互相傷害。”
好吧,來吧,互相傷害。反正時間還早。
酒會設在齊瑞齋旗下酒店的二樓宴會廳,廳內音樂流轉,花香四溢,燈火輝煌。姬水和伊苒到這兒的時候大廳裡已經來了不少人,各界名人都有,以文藝界名人居多,這是齊瑞齋本身的文化屬性決定的。
兩人進去後先把裹在身上的羽絨服脫下來交給侍應生,向尚眼尖,老遠就看見了她們倆,第一時間過來打招呼:“貴客到訪,不勝榮幸,姬小姐,伊小姐,歡迎光臨!”
伊苒笑著打她胳膊:“沒正經!”
姬水關心道:“這裡應該有果汁,你正備孕,就不要喝酒了。”
向尚“唉”了一聲:“不提這茬兒還好,一提這茬兒鬧心。”
伊苒說:“鬧心做什麽?你太心急了。”
“能不心急嗎?”向尚翻著白眼拍肚子:“這都備孕多久了,這不吃那不喝的,排卵試紙用了好幾盒,一到時間就催糧食,弄到現在是催糧的怕交糧的也怕,本該挺享受的事硬搞成活塞運動,可肚子愣是不見動靜,氣死人了!”
向尚說的滑稽,表情也滑稽,姬水和伊苒都顧不上形象嘎嘎笑了起來。
姬水努力把笑紋抹平,說:“說到底還是你們太緊張。孩子的事其實也是個緣分,緣分到了他自然就找你來了。你們不夠放松,越渴望越緊張,越緊張越懷不上,越懷不上又越緊張,我看你們都惡性循環了。”
“我覺得也是惡性循環,所以我今天決定喝點酒放肆一下,說不定一放肆就懷上了呢。”向尚隨手拿起一杯香檳,賭氣似的喝了一大口,又說:“你看人這東西就這麽矛盾,年輕的時候不想要,想要的時候他不來。越想要的越沒有,越不想要的反倒一個個的懷,現在看新聞一看到那些扔孩子的我就來氣,動物還知道護崽兒呢!嘛玩意兒!還有一看懷的是女孩就打胎的,什麽東西!”
“彼此彼此,我也一樣,”伊苒說:“現在關於棄嬰或拐賣嬰兒一類的新聞我都不敢看,掃眼標題就算,直接翻過去。”
姬水調侃道:“你現在不敢看的太多了,孩子受罪的不敢看,老人孤苦的不敢看,電影悲劇的不敢看,小說太虐的不敢看,節目煽情的不敢看,適合你看的恐怕只有喜羊羊和灰太狼了,噢,熊大熊二光頭強應該也可以。”
“真討厭!這說明我心善,懂嗎?心善!”伊苒拿胳膊肘捅她:“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
向尚審視她們片刻,肯定地說:“你們倆又好上了!”
姬水問:“很明顯嗎?怎麽看出來的?”
“你們兩人都笑裡含春話裡含嗔的,不是情人能這樣?嘖嘖嘖,伊苒,你鎖骨上那是剛摘下來的鮮草莓吧?是要甜死我老人家嗎?”
“你若想吃,可以讓肖灑多幫你種點,耕田的同時種點草莓,互不耽誤,雙豐收。”伊苒面不改色地撥弄一下項鏈,恰好把草莓印擋了一個嚴實。
向尚忽閃著睫毛問姬水:“你知道你家伊苒的本性其實是個小黃人嗎?”
姬水認真答:“相當知道。”
“所以?”
“所以物以類聚。”
“果然天生一對!”向尚晃晃手裡的高腳杯,問:“什麽時候和好的?”
“真正意義上的和好,該是雙十一吧。”
向尚氣道:“和好這麽久卻不告訴我,你們兩個可是不夠意思了啊,尤其伊苒你,對得起我成天跟你掏心挖肺的嗎?”
伊苒哄道:“是我的不對,只顧著甜甜蜜蜜親親我我了,好積極,原諒我這個見色忘友的壞家夥吧。”
“我叫向尚!不叫積極!”向尚吼她:“好不容易忘掉這個外號了,你又叫!再叫我積極我跟你同歸於盡!”
積極是高中時伊苒給向尚起的外號,積極向上嘛,積極跟向上總歸是一家人。按說叫積極也並不難聽,只是一群少男少女們總愛瞎搞,硬是把一個完全褒義的積極給叫成了雞雞,有些調皮鬼還故意在前邊再加個“小”,試想動輒有個同學過來找你,開口就說“小雞雞我跟你講……”這讓當事人該如何回應?向尚的心靈為此受了三年摧殘,而罪魁禍首自是伊苒。
於是伊苒安撫道:“好向尚,往事不要再回憶,抬頭挺胸往前看嘛。你看,我這次沒叫你積極。”
“看在你這幾年總是望穿秋水、不見還家、潸潸淚似麻,過的也實在不太容易的份上,就原諒你了。”向尚頗有深意地說了一句,又看向姬水:“姬水,好好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