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白胖的二世祖捏著牌,順著她的話回應:“是啊。”
“我也玩兒兩把,沒意見吧。”
她看似是在征求意見,卻分毫沒有留下拒絕的余地。
還是那個小胖子開的口:“你會嗎?”
他的話音還沒落下,便被他右邊的一個穿著寶藍色西裝的男人打斷了,“別鬧了,顧小姐只會追在男人後面跑,怎麽會打牌,女人來鬧什麽?這不是搞笑麽。”他的語氣裡滿是譏諷。
顧逍亭並不惱。
大男子主義的豬她見多了,人沒必要和畜生發脾氣。
不值得,也有損身份。
“不敢?”她道。
那藍西裝被她這一句嘲諷弄得火氣大,臉已然陰沉下來。一左一右的人忙安慰他,小胖子率先站起來,道:“來來,坐我這兒。”
榮白露剛衝破突圍,聽見這一句就生氣了。
“哥,你幹什麽啊?!椒椒根本不會打牌,你把位置給她幹什麽?”
小胖子苦著臉,把榮白露拉到一邊,細聲細氣的跟她講道理。
與此同時,剩下的三人也開始跟新上桌的顧逍亭講規則,榮白露吼的那一聲他們都聽見了。
被丟到另一邊的千金小姐都圍過來,包廂一時間顯得很空蕩。
唱歌的小姑娘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被同伴提醒了一聲才繼續,清麗的嗓音唱什麽都好聽,開頭磕絆了兩下,旋即才順暢起來。
顧逍亭側耳聽著,漫不經心掃了眼桌三人。
“不用。”
正在講規則的那人停下來,就聽見她開口。
“我不懂規則,也懶得聽,直接開始吧。不過有一個條件。——一局一百萬,要玩兒就好好玩兒,那麽小的賭資什麽意思,拿不出錢?”
她說話總是淡淡的,即使嗓音婉轉也改不了這種嘲諷似的腔調,說什麽都想在看不起人。
周遭有人發出聲短促的呼聲,顯得驚訝極了,是被叫來陪酒的小年輕,被摟在剩下那人懷中。
除了藍西裝,另外兩人在短暫的思考過後便作出決定。
他們必須賭。
不賭就是玩不起,就是輸了。被一個女人贏了這件事傳出去,足夠圈子裡的人笑掉大牙。
從一開始,他們就沒了選擇。
只剩下一人沒有出聲。
“賭不起趁早收拾東西滾蛋。”顧逍亭道。
藍西裝陰沉沉的看了她一眼,雖沒說什麽,卻是默認了。
有人開始發牌。
顧逍亭正準備去拿牌,手突然被人抓住了。齊曼表面憂心忡忡,那雙眼裡卻都是藏不住的笑意,“亭亭,別鬧了,你再這樣下去,伯父會不高興的,你沒有那麽多錢輸。”
“別碰我。”
顧逍亭甩她的手,將牌拿起。
齊曼吃癟,用上好的化妝品堆砌出來的臉微微一滯,旋即又變成了嘲諷。
她等著看顧逍亭哭著給她父親打電話要錢。
這樣的千金小姐會玩牌,怎麽可能?真是個蠢貨,上來就開口這麽大的籌碼,看她這次怎麽收場。
榮白露快急瘋了,想直接把她從拍桌上拉下來,又礙於另外三人的身份遲遲不敢動彈。
但很快,她便瞪大了眼。
顧逍亭竟然贏了!
不止如此,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她非但沒有哭著給父親打電話,反而把把贏,轉瞬便成了唯一的贏家,一看就是個老手,絲毫不給對方留有余地,出牌穩準狠,愣是教人拿著一手好牌也打的稀巴爛。
眾人都看呆了。
桌上三人的臉色都不怎麽好。
一晚上下來,他們至少輸了幾千萬。
顧逍亭卻在此時懶懶舒出一口氣,將手中剩余的撲克牌丟到桌面,眉目松散。
“還玩兒麽?”
她的目光一一掃過三人,唇角弧度微微翹起,“幾位已經輸了八位數,刷卡還是轉帳?我困了,想回去睡覺。”
“……”
包廂內的氣氛一瞬陷入死寂。
他們不是拿不出這些錢,只是……一晚上輸了幾千萬,換誰能不肉疼?
齊曼便是在此時開口的,“亭亭,別鬧了,大家都是玩玩而已,這麽咄咄逼人……”
“你在開玩笑吧。”顧逍亭道,聲音淡淡的,“既然這樣那上桌幹什麽?玩不起早說呀,我又不會逼他們。”
“……”
齊曼被她噎了一下,幾乎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過去。
顧逍亭怎麽敢這麽跟她說話?
就在她驚疑間,顧逍亭突然輕笑一聲,“行。”
“——不給錢也行。”
另外三人心裡均松了一口氣,又聽她接著說:“衣服脫/光,讓我拍張照傳到網上就免了。”
“……”
榮白露瞪大眼,片刻後抑製不住的笑出聲。
椒椒這招太絕了!
沒辦法,幾個公子哥排隊把錢轉給了顧逍亭,旋即都找借口出去了。
包廂裡只剩下一群女人,還有陪酒的小鮮肉。
顧逍亭面前的桌子被人撤走,幾個千金小姐迫不及待的圍上來,眼裡都是明晃晃的嫉妒和羨慕,一邊恭維一邊讓她今晚上請客。
顧逍亭卻沒有搭理她們,遙遙的指了下還在唱歌的小姑娘。
“停。”
她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把所有陪酒的公主、牛郎都叫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