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貓肚子裡是竊聽器,眼睛是攝像頭。
顧逍亭的想法很簡單,顧小筱是個沒腦子的,從小被寵到大,遇見什麽事恨不得全推給別人,在她的認知裡,她的房間是最安全的地方。
一個人所以的秘密都藏在了房間裡。
所以顧逍亭不打算做人了。
二十四小時的監聽和監控,她就不信抓不住顧小筱的狐狸尾巴。
凱莉察覺到她的心思,猶豫了一瞬,想想銀行卡上的巨額數字,最終咬咬牙,趁下午打掃時把黑貓放進了顧小筱臥室裡。
今天周五,顧小筱每周周末從學校回來一趟。
凱莉一整天都在心虛,乾活兒時手心一直在冒虛汗,險些因為手滑打碎碗盤,還因此被管家訓了一頓。
顧小筱回來後,她提著心神,聽見來自樓上的質問聲:“我房間裡怎麽多了幾樣東西?”
凱莉倏地一驚,拿著抹布,一路踮著腳尖走上二樓,站在扶手處偷偷往走廊裡看。
顧小筱的房門沒關上,裡頭有管家的聲音傳來。
“……二小姐,這是夫人交代讓我們放進您房裡的,價格都不便宜,你使用的時候小心些,夫人看上去很喜歡這些東西。”
原本想讓他們全部撤走的顧小筱撇撇嘴,煩躁道:“怎麽盡買些醜東西,行了行了,我不動就是了,真囉嗦。”
管家從顧小筱房裡退出,那扇房門又悄無聲息的合上了。
凱莉松了口氣,順著樓梯扶手擦下去。
黑貓放進顧小筱房裡的第一個周末,顧小筱打了個電話。
“喂……你到底什麽意思啊?!你不是說要對付顧逍亭和晏慕淮嗎?這都過去了一個星期了,怎麽還什麽事都沒有,你到底靠不靠譜啊?”
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接觸不良的噪音感,經過變聲合成的聲音甚至聽不出是男是女。
“不要著急,我在謀劃,你以為掰倒晏慕淮有這麽簡單?”
顧小筱滿臉不耐煩,氣的踢了好幾腳書桌,儲物櫃最上層的黑貓跟著搖晃兩下,又穩穩的立在了最上頭。
她問:“我等了一個星期,你那邊一點信兒也沒有,讓我怎麽相信你?”
那人道:“你可以選擇不相信我,隨便你。”
顧小筱更心煩,抱怨了好幾句才掛斷電話,把抄了號碼的小紙條重新塞回床墊下。
她絲毫不知,她的所作所為都被一隻黑貓盡收眼底。
這頭,顧逍亭放下藍牙耳機,舉著手機轉了個圈,從餐桌邊走到了沙發上。
一隻手在她面前輕輕晃了晃:“吃飽了就注意會兒,一直盯著手機做什麽?”
顧逍亭把另一隻耳中的藍牙耳機摘下,思忖片刻,突然想到什麽,又把兩隻耳機都戴上,旋即,她把視頻進度往前調整,從顧小筱在床墊下摸出紙條開始,她反覆看了三四遍,又把視頻放大,想看清紙條上頭寫了什麽。
但凱莉是心慌之下把黑貓放進顧小筱房裡的,她一心慌,手就放歪了,攝像頭能看見的位置偏了不少。
想要看清紙條上是什麽,估計只有把這張小紙條偷出來了。
不,不該說是偷。
應該說是……借用一下,看幾眼再還回去。
如果是幾天前看到這段監控錄像,顧逍亭還能讓凱莉幫忙去拿,可現在凱莉已經以身體不適為理由辭職,顧逍亭暫時還找不到代替她的人。
“別看了,小心傷著眼睛。”
身後伸出一隻手,陡然把顧逍亭手中的手機抽走了。
晏慕淮低頭看了兩眼,簡單點評:“畫質太糊,不可能看清上面的字。”
“我知道,”顧逍亭道,把手機從她手上拿回來,鎖屏丟進口袋裡:“所以這不是在琢磨,哪天找個時間去一趟顧家,把東西借出來看看,上頭不知道寫了什麽大秘密。”
她思忖片刻,突然有些遺憾道:“如果能直接拿到顧小筱的手機就好了,她能做的最多只有刪掉通話記錄,找個專業人員花點錢就可以把通話記錄恢復。”
晏慕淮挽起袖子,端著盤子走進廚房。
顧逍亭做什麽都不瞞著她,對於這些事,她多多少少都知曉一些。
她想過製止,因為她總覺得……這裡頭的水太深,不適合顧逍亭去蹚。
顧逍亭隻用了一句話就反駁了她。
“——薑成衛是三年,她們卻沒有這麽短。她們是從小開始,一點點累積起來的時間,整整十三年呢,姐姐,比薑成衛還多十年。”
她算得是原身十歲後的日子。
晏慕淮突然就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十三年的冷暴力、勾心鬥角、偏心與也責罰,說起來輕松,聽起來也輕松,不是當事人,永遠都不會知道她經歷了什麽。
與其讓顧小筱不痛不癢的挨兩巴掌,不如讓她下半輩子都受苦受難,在痛苦和悔恨中度過。
相比之下,顧逍亭對那個神秘人的興趣遠沒有對虐顧小筱深。
顧小筱也休想逃脫。
作者有話要說: 顧小筱,公認的蠢貨。
為她默哀零秒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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