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野貓狡猾得很,料定了她不會回答,才敢這樣放心的撩撥,她現在出其不意,對方便措手不及。
顧逍亭斂了面上的神色,“也不怎麽樣,我不過是問問而已,姐姐怎的反應這麽大。”
“……”
心裡知曉她是個什麽樣的性子,晏慕淮便也不計較。
在房間裡待了沒一會兒,服務人員送來她剛才要的東西,與此同時一起送來的,還有兩套同等款式的浴服。
晏慕淮拿起換洗衣物進了浴室。
顧逍亭翹著腿在外面等她。
巧的是,晏慕淮進去沒多久,顧逍亭的手機就響了,來電顯示只有兩個字:渣男。
顧逍亭輕輕一挑眉,旋即劃了接聽,懶洋洋道:“喂。”
電話那頭的人似是沒想到她會這麽快接聽,以為自己還要再多打幾個,有些慌張,“喂、喂……小亭,你在嗎?”
顧逍亭把平板拿出來打遊戲,手機開了免提放旁邊,“你覺得呢?”
渣男的聲音從公放器裡傳來,“抱歉……是我太激動了。”
“有事說事,沒事滾蛋。”顧逍亭冷漠道。
薑成衛被她噎了一下,原本想好的話斷了思路。到底是身居高位久了,再加上從沒被人堵過,更何況電話那頭是一直深愛著他的人,他的語氣下意識不怎麽好起來。
“我找你是有些話想跟你說。”
顧逍亭沒說話。
薑成衛道:“我……你不在的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從前是我對不起你,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這一次,我會改……”
“薑成衛。”
顧逍亭打斷他。
她很少直呼對方的名字,大多數時候都是喊渣男。
“你覺得一個垃圾,他就算回收再利用,能改變他最終還是將成為垃圾的本質嗎?”
薑成衛這下是真的愣住了。
“……小亭,你說什麽?”
“別這麽叫我,我嫌惡心,更何況,薑成衛,你不知道比起別人惡心吧啦的叫我亭亭,我更喜歡別人叫我小名,還是說,你壓根不知道?
你媽媽都知道我的小名,私下裡沒人時會這樣叫我,你卻惡心吧啦的叫我名字最後一個字。——只有陌生人,或者不知道我小名的人會這樣叫我。”顧逍亭懶懶道。
薑成衛:“我當然知道……”
“是什麽?”
渣男卡了一下,半晌沒有說出話來。
他居然真的不知道顧逍亭的小名是什麽,在一起的三年中,他永遠是叫對方“小亭”,他甚至都沒有問過一次,關於對方的昵稱。
顧逍亭嗤笑一聲,“榮白露天天這麽叫我,你就從來沒有一次記住過,你改什麽?改你個頭。”
她本來想罵“改你媽”,想了一下,對方的母親人其實還算不錯,只是於教育一方面著實不行。
顧逍亭突然輕輕歎了口氣,“我在垃圾桶裡撿了一次垃圾,你怎麽還指望我撿第二次呢?”
薑成衛:“我……”
“你什麽你?”顧逍亭打斷他的話,用食指繞著一側垂下來的鬢發,轉著圈兒的玩兒,“再說了,你還要我重複多少遍,我不喜歡你,我喜歡的人……”
她輕輕彎起嘴角,將這個名字念得字正腔圓、不緊不慢,好像閑極無聊時,用腳踩著一片微不足道的落葉,一點點碾壓,一點點磨弄。
“是晏慕淮啊。”
她掐著點掛了電話,心情頗好的將手機丟一邊。
沒多久,房裡又響起手機來電。
顧逍亭看了眼,不是自己的手機,那就只能是……晏慕淮的手機。
她來了興趣,從對方剛脫下的那堆衣服中找出手機,來電顯示為陌生號碼,一串數字有些眼熟,似是剛才看過。
這渣男還真是鍥而不舍,兩邊一起騷擾?
顧逍亭轉念一想,似乎就該是這樣,不然怎麽叫他渣男呢?
她把手機放到耳側。
“小淮,我有點事想問問你。”
顧逍亭頗懶散的“嗯”了聲。
渣男這會兒正心煩意亂,再加上晏慕淮平常就不怎麽愛和他說話,這聲又只是個單音節的字罷了,竟沒在第一時間發現電話那頭的人不是正主。
“我剛剛……打電話給小亭了,她還是不肯原諒我,我、我……我不知道該怎麽辦,她說她喜歡的人是你。
我隻想問你,她說的是真的嗎?你們兩個真的……是那種關系嗎?”
不怪薑成衛,他活了這麽多年,身邊人都是異性戀,第一次遇見同性戀卻是自己的前任和白月光。
特別當……
他現在想和前任複合,而前任又攪和了他和白月光的訂婚宴,他本以為對方是為了自己,卻沒想到是為了自己的白月光?!
“嗯?”顧逍亭提高音調,帶了些疑惑的哼聲。
薑成衛卻當她完全不知曉這件事,當即便松了一口氣,慶幸道:“嚇到我了,原來都是小亭在胡說,我還以為你們真是那種關系。”
自欺欺人得到了回答,薑成衛心裡的小算盤又打起來了。
“小亭上次都是胡說的,我已經把錢都還給她了,小淮,你要聽我解釋,我沒有你想象中這麽不堪。”
顧逍亭聽的好笑。
她甚至險些沒忍住笑出聲。
薑成衛以為他是什麽東西?這邊打電話想來跟她複合,放下手機,轉頭又在白月光面前給自己立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