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是知道為什麽榮白露能活的這麽傻白甜、這麽隨心所欲了。
榮白露背後這兩座靠山樂意讓她靠一輩子,她可以永遠是個長不大的女孩,是父母的掌中寶。
顧逍亭拿著禮物上樓,當著晏慕淮的面把禮物袋打開,將裡頭的首飾盒拿出來。
兩人的禮物分量其實差不多,但因為榮母明目張膽的偏心,顧逍亭那份要多一樣紅珍珠耳釘。
她看了眼晏慕淮的禮物,道:“姐姐來看看,這是我乾爸乾媽送我們的新年禮物。”
晏慕淮從她身後探頭,看向桌面。一縷烏黑的發絲從她肩頭滑落,發尾還帶了點潮濕。她吹自己頭髮遠沒有吹顧逍亭的頭髮來的上心,只要不滴水就住手了。
“這個。”
晏慕淮伸手指了指。顧逍亭定睛一看,發現那是條翡翠綠的寶石項鏈,旁邊點綴著兩粒小巧的紅寶石,色澤純正,殷紅似血。
顧逍亭只看了一眼就挑眉道:“紅配綠?姐姐眼光真好。”
晏慕淮:“……”
她倒是忘了這一茬。
不過這條項鏈真的挺適合顧逍亭的,拋開她所說的紅配綠,醜到哭。翡翠綠的碩大寶石鑲嵌在銀質的圓框中,每一個切割面都熠熠生輝、閃閃發光。而旁邊兩粒小寶石的色澤也偏深沉,相互觸碰,倒是有一種複古的典雅與莊重,似上世紀歐洲女王所佩戴的項鏈。
只是還差了一頂王冠……
晏慕淮心思微動,一段時間後有一場拍賣會,她收到了邀請函,聽Sili說,這場拍賣會上將展出B國的海瑟薇女皇曾佩戴過的王冠。
顧逍亭打了個響指,把她的魂招回來:“姐姐?想什麽呢,紅配綠傷到你的自尊了?”
晏慕淮按下心頭浮動的念頭,道:“沒。到鏡子前坐著,我幫你戴上。”
顧逍亭照做。
那條項鏈戴上了她雪白的脖頸,那粒綠寶石和鎖骨平行,瞧著極其亮眼,卻讓人不知道是項鏈亮眼還是她的脖頸亮眼。
晏慕淮按了下她的肩頭:“很好看。”
顧逍亭揚眉:“當然好看,我打眼一估,之前也是七位數起步,——那兒還有條是姐姐的。”
巧的很,晏慕淮這一條的款式和顧逍亭的很像,只是正中心的寶石是紅色的,而旁邊點綴的兩粒小寶石則是複古綠的,和玫瑰很像。
這兩條項鏈一看就是榮母精心挑選的,款式在大致方向相似,但在細節處又各有各的精妙。第一眼看上去相同,但仔細看又是能分得清誰是誰的。
“走吧,到點了,該吃晚餐了。”
顧逍亭牽著晏慕淮下了樓。
最先看見他們的榮白露眼睛一亮:“果然好看,我就說椒椒戴什麽都好看,晏慕淮也不差嘛。”
晏慕淮和榮父打了招呼,在顧逍亭身邊坐下。
榮母拍了下榮白露的手,讓她好好說話,轉頭對晏慕淮笑。怕她不自在,榮母給她說了過年這兩天的安排。
廚娘和管家明天開始放假,隻做到早餐,午餐一般出去吃或者訂外賣,晚餐是一家人親自動手,能做出什麽樣就吃什麽。白天去哪兒都行,不過下午三點前要回來準備年夜飯,貼窗戶、寫福字,八點吃年夜飯。榮家有守夜的習俗,往往要過了十二點才熄燈睡覺。
不止晏慕淮認真聽著,顧逍亭也在聽著。
榮母的話很有感染力,榮家關於過年的安排也非常有年味,人聽了就心生期盼。
顧逍亭認真回想了下,發現這是自己正式過的第一個年。
沒進研究院之前她從不過年過節,進去後倒是過年,每年春節一到,就有人推著他們在操場人,幾萬個睡眠艙擠在一起看煙花,而那天他們也獲得了額外獎勵,不用做實驗,放半天假。
久而久之,她都快忘了,原來正常人的春節是這麽開心高興的。
次日一早顧逍亭就醒了。
時間還不到六點,她醒了就睡不著,索性把晏慕淮獨自一人丟在床上,換了衣服下樓。
廚娘正在廚房裡忙碌,管家和傭人已經走了,她忙完早餐也要走了。
這個點,榮家幾乎沒人起床。
顧逍亭隨便拿了塊麵包邊走邊吃,在榮宅的庭院裡逛了一圈。
走到第二圈時,她視線注意到了前方不遠處站著的身影,穿著淺色的睡衣睡褲,背對這邊站在樹下,是榮白露,她似乎在打電話。
顧逍亭放輕腳步走到她身後。
離得近了,榮白露的聲音也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啊?她發什麽瘋啊,這人怎麽回事,她上次就搶了我的代言,怎麽這次又來,還公開在微博說了這件事。她好煩啊,怎麽一直追著我咬。”
顧逍亭挑了挑眉,繞到她面前。
榮白露驚道:“椒椒,你什麽時候來的,這麽早就醒了,不再多睡一會兒?——木姐,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我討厭這人,我不想和她上同一個綜藝,看見她我就要呼吸驟停了。”
顧逍亭難得見她對誰展露出這麽濃烈的情緒,聽得還挺有趣,口型問道:“誰呀?”
榮白露讓她先等等,同電話那頭的經紀人據理力爭:“不是這個原因,她是我死對頭,粉絲們也知道的呀,討厭她倒不是主要理由,我不想看粉絲因為她撕起來。”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說了什麽,榮白露面上出現了非常明顯的不高興:“我不管,反正我不和她一起出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