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齊笑了,道,“是親生的,不過要再過幾個月,才能蛻毛,那時便也是白色的了。”
謝天書不屑的瞥了一眼長歡,口中小聲嘟囔了一句,“鄉巴佬,真沒見識--”
身在謝天書左右兩側的長歡和安錯,自是聽到了這話。
長歡不以為意,道,“難怪--倒叫我開了眼界。”又轉頭看了眼安錯,見她此時面無表情。
溫庭照慨歎道,“本少俠也想過閑雲野鶴的日子,真自在!”
謝天賜打趣他道,“你別在這裡口是心非了,你那是羨慕想過一家三口的日子吧...要我說,你家給你定的親,自是家門不差,人也不錯,你完全沒必要跑。”
溫庭照朝謝天賜捶了一記並不重的拳,打的謝天賜接連後退,口中求饒。
溫庭照圓眼怒爭,道,“以後不許再胡說,小心少俠我拳腳無眼。”說完還將自己的右手拳頭在謝天賜眼前挑釁的甩了甩。
長歡一聽這話,倒是起了興致,原來小狼狗離家是這個原因啊,難怪要出逃,還要找溫無雙,這是要找前輩去取經啊。
眾人又閑聊幾句,自始至終,都沒有再見到謝天冬的身影。
接著入門的丫鬟過來行禮道,“世子,郡主說午宴已經備好了。”
陳思齊應聲,道,“知道了。”又轉頭同眾人道,“咱們回去吧,午飯接著聊。”
陳思齊和謝天賜先行一步,長歡與溫庭照並排跟著,只聽身後哎呦一聲。
眾人聞聲回看,便見謝天書不知怎的,就摔了個嘴啃泥,一腳衣擺都落入了池邊水中,手上衣上都是泥土。一旁的陳思寧忙去扶她。
這一腳,自是安錯做的。
長歡看到阿錯一副不關己事的清冷樣子,四目相對,便是會心一笑。
第47章 對情詩
東平侯府,宴客廳。
待長歡一行到了,郡主和謝白棠已挨著在主位落了座。長歡自是被謝白棠拉著坐在她下首。
世子將郡主旁的位置留給妹妹陳思寧,向右依次便是安錯、溫庭照、謝天賜。而謝天賜和謝天冬之間的空位,是留給謝天書的。
碩大的紫檀木圓桌不一時便幾乎坐滿。
桌上葷素摻半,菜色一新。
長歡看了左側的謝天冬一眼,心中雖覺得有些別扭,不過好在對面便是安錯,讓她心裡稍微平衡了些。
郡主道,“不等他們了,我們先開席吧。”又看了眼謝白棠後,環顧眾人道,“這是家宴,大家不必拘禮。”
眾人聽罷,見郡主率先動了筷,便稍微沒了那拘謹,紛紛動筷。三三兩兩開始小聲交談著。
只見溫庭照突然起身,舉杯道,“這一杯,敬大家。此次來江東,承蒙各位照顧。我先乾為敬,各位隨意。”說著仰頭便將酒一飲而盡,方才落座。
長歡看著小狼狗這副有些假扮江湖浪子的模樣,忍不住抿嘴笑了。再抬眼,便見到安錯正在瞧她,不自覺的便紅了臉,忙低下了頭。
郡主倒是好奇心起,問道,“溫家在京城也是大族,不知溫少爺是哪一支的?”
謝天賜接過話,道,“阿照正是太師府的。”
郡主放下酒杯,道,“哦?!”看著溫庭照問道,“那大學士溫一塵是你什麽人?”
溫庭照俯身道,“正是家父。郡主認識家父?”
郡主笑道,“原來是溫一塵的兒子,難怪......我還記得,以前在京城時,你爹與阿濟交好,還有你二叔,與阿濟不打不相識,後來還成了好友。那溫太師治家嚴,你爹他們便常來王府小聚吃酒...這一想來,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不想他的兒子也這般大了。”
溫庭照第一次聽說向來一本正經的父親,也有偷偷吃酒的時候,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
謝白棠笑著接過,道,“你也不看看,齊兒和阿寧也都長這麽大了,都到了該談婚論嫁的年紀,過兩年你都該有孫輩了。”
世子聽了這話略顯羞赧的低了頭去,專心喝著湯。
郡主看了眼謝白棠,欣慰道,“是啊,我們不服老不行了,現在輪到他們這幫年輕人折騰了。咱們都該在家享享清福了。”
長歡聽著郡主口中的阿濟,想到年年說的攝政王與郡主一母同胞,那這阿濟便是坊間說的攝政王慕容濟了。
不想他竟與溫無雙以前不但認識,還是好友。如果是這樣,那母親,是否他也早就認識?
又想到在江陵時李少恆偷襲她那時,說到攝政王來江陵的事,是來找溫無雙的嗎?還是來找太子遺孤,想要斬草除根?還是說,讓自己離開江陵,本就是楊延和母親一早商量好的,若不是因為百日紅的緣故,楊延是否還有其他借口和方法讓自己遠離江陵?!
可若是為了太子遺孤,為什麽這麽多年都沒有動靜,直到過了十五年才來。這又是為何?
這一個紛亂的謎團,仿佛一直圍繞著溫無雙、母親、慕容濟和先太子。林長歡想不明白。
謝白棠笑著朝長歡碗中夾了一筷子菜,道,“誰說不是。”又見長歡在愣神,低聲問道,“在想什麽呢?這麽出神。”
長歡回過神來,慌亂回道,“沒...沒什麽。”說完就忙不迭的用左手湯匙挖著碗中的菜囫圇吞棗的吃了起來。
而後,便見陳思寧和換了一身乾淨粉色衣裙的謝天書入了廳,向主位行禮後落了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