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錯聽罷,不耐煩的扯了扯長歡的手,催她前行。
待行至西廂房門口,楊延突然自前廳走出,看向長歡溫言道,“都解決了?快來,把藥喝了--”
“那個誰,你也進來喝藥...”見辰陽仍在原地,楊延也招了招手。
安錯皺眉,腦袋微微一晃,似是不服氣般輕咬了下嘴唇,硬著頭皮跟了進去。
正廳圓桌上,安放著兩個白瓷碗,內裡盛著黑色藥汁。
楊延將一碗推到長歡跟前,道,“一人一碗,快喝吧。”
楊延見辰陽在邊上傻站著,問道,“那個誰?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
辰陽微微頷首,抱拳行禮,語氣並不生硬,回道,“辰陽--”
“辰陽--”,長歡輕聲重複了一遍。
楊延將另一碗藥推了推,道,“這藥,是給你的...”
辰陽抬眼一臉疑惑。
楊延又道,“若不想以後陰天下雨腿疼難受,就喝了它...”
長歡將碗遞給了辰陽,道,“我舅父醫術很厲害的,這藥,你放心喝吧。”
“是--”辰陽對長歡的話,言聽計從。
安錯見狀,一把拉過長歡落了座。
見辰陽端著藥碗,楊延指著空凳,溫言道,“坐下喝吧--”
辰陽垂首,道,“身份低微,不敢與小姐同坐--”
安錯嗤之一笑,道,“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好。”
這話**味十足,惹得楊延和長歡對望了一眼。
長歡將手放至嘴邊,略顯尷尬的清了清嗓子。
辰陽不理會這嗆話,端起碗一飲而盡,而後放回了桌邊道,“多謝--”
屋內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輪到自己時,長歡端著藥碗,蹙眉抱怨道,“舅父--能不能不喝...我又沒病...”
“我看你啊,病得不輕...都病糊塗了...”楊延說著,看向長歡,輕點了兩下自己的胸口,耐心道,“我何曾誆過你,快喝了,乖...甜湯,等下就來--”
安錯看向楊延,哪裡還有半分之前的冷傲,道,“有我的嗎?”
林荀端著一個琉璃盞進門,道,“胡鬧...話可以亂說,藥豈能亂吃?再說,你又無病,何須吃藥...”
安錯悻悻然,一時無語。
長歡將藥飲下半碗後,趁著喘氣間隙,道,“二舅,話可以亂說嗎?”
楊延伸手,在長歡腦袋上輕拍一下,道,“你是故意要抬杠是吧?你二舅,是那個意思嗎?趕緊把藥喝乾淨了....”說著接過琉璃盞推到了她身前。
長歡卻一把將琉璃盞又推到了安錯身前,柔聲道,“阿錯,你最喜吃糖了,也嘗嘗這甜湯...二舅的手藝很好--”
安錯並未客氣,接過來飲了一口,道,“二舅的手藝,確實不錯。”
楊延聽罷,面露欣喜,扭頭見林荀面無表情,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擠眉弄眼的傳遞了暗語。
林荀這才道,“喜歡的話,以後有機會,再給你們做--”
長歡頓時咧開了嘴,笑嘻嘻看向安錯。阿錯,這可是你第一次叫二舅耶~二舅這般反應,算是同意我們的事了...
心生喜悅,仿佛藥都不再難以入口。
待長歡將剩余的藥一股腦全喝完後,安錯將喝了兩口的杯盞遞給長歡,道,“我喝過的,你介意嗎?”這話,安錯明明知道長歡會怎麽答,卻似是故意問出口。
長歡笑著搖了搖頭,道,“這樣,味道更好。”說著一雙薄唇就著阿錯剛喝過的位置,再次覆上。
林荀道,“天色不早了,喝完了,早些回去休息...”
三人出正廳門時,安錯突然扭頭道,“二舅,舅父,晚安--”
長歡何曾見過阿錯這般嘴甜,霎時有些沒反應過來般,跟著重複道,“二舅,舅父,晚安--”
楊延一邊關門,已經樂的合不攏嘴,激動的笑道,“好--好--都晚安--都晚安--”
正廳門合上後,屋內傳來一陣不大的興奮聲,來自楊延的詢問,“她剛才喚我舅父...阿荀...你聽到了沒?啊--老夫這顆操心的命啊...終於熬出頭了...”
長歡和安錯對視了一眼,低頭笑了,而後牽手朝西廂房行去。
到了目的地,長歡指著東廂房南面一處亮燈的屋子,對辰陽道,“那是阿木的房間,你先將就一下吧,有需要--”
未待長歡講完,安錯已經推開了西廂房的門,拉著長歡入了內。
辰陽目視安錯將對面西廂房的門重重關上。
直至見到西廂房窗邊,燭火映著兩個親密無間的人影,纏綿不清,辰陽才扭過頭去不敢再看下去,愣了會神,方回了屋。
西廂房內,剛進屋,安錯便霸道的吻上了長歡,久久不願松開。
待得片刻喘息,長歡看著那雙桃花眼隱隱透出的嫵媚,抿嘴笑道,“阿錯,你今晚,有些不一樣...”
安錯扶著長歡的腦袋,抵上自己的額頭,萬千柔情,道,“那這個不一樣的阿錯,你可喜歡?可還滿意?”
“嗯,甚是喜歡。”長歡笑道,又問,“可是因為辰陽在場?”
安錯聽罷松開了長歡,泄了氣般走至床榻邊坐下,道,“為何又要提她?”
長歡走過去,坐在了安錯身邊,將頭靠在了她的肩膀,道,“我覺得,你誤會她了...你之前的看到的一切,都只是真相的一半...”
長歡說著將辰陽的事,細細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