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
“目的?”
“殺手堂的規矩,堂主應該比屬下清楚。屬下隻管做好自己的事,至於其他人,沒有興趣知道,也不想知道。”
“那便好辦了--”安錯說完,突然拔了劍,直指道,“你們,可有遺言?”
“堂主...這...是何意?”其中一名殺手像是被嚇到般結巴道。追命劍的實力,他們最清楚不過,又豈是他們可以對抗的。
“速戰速決!”一語剛落,安錯的劍已經上前一步劃破了他的喉嚨,只見這人睜大了雙眼,雙手護著頸部,直挺挺應聲倒地。
另一人見狀剛跑出丈余遠,便見安錯一躍沿著巷牆,飛奔了幾步,而後翻身下地,擋在了那人身前。
這殺手又接連後退,朝巷中深處跑去,安錯並未動步,只是將手中的追命劍似並不費力般突然投擲出。
只見這殺手突然頓了腳步,看著胸口被貫穿的劍尖,上面還滴答這些許鮮紅,面上是驚恐的神情,一個趔趄轉身,而後像是想要說什麽,未待出聲,口中便見汩汩鮮血充滿溢出。人亦隨之翻到在地,沒了呼吸。
安錯緩緩走近,將她的銀翼紫蟬劍抽出,而後取走了自兩人身上摸出的明月樓殺手令牌和自己的畫像,趁著夜色,再次悄無聲息的融入了黑暗之中。
自從大街上分別後,辰陽拉著長歡的手,快步朝客棧行去。臉上的嚴肅和警惕,對身邊經過之人全未放過。
長歡被拽著往前走,不時的回望,憂心忡忡道,“辰陽...我擔心阿錯...”
辰陽腳步未停,低聲道,“那些人不是她的對手...”
待拐入客棧所在的偏僻巷子,只見辰陽突然止步,連著長歡差點撞上她。
客棧門口,一個綠衣勁裝之人,是個女子,抱刀而立,似是在等他們,又似是等了很久。
只是當辰陽想再次拉著長歡離了這巷口,為時已晚。
那綠衣女人,正是明月樓排名第二號的無雙柳葉刀,柳雙雙。
柳雙雙瞧見了他們,快速抽刀,而後決絕的朝他們直奔而來。
辰陽將長歡護在身後,從身後毅然拔劍,沒有絲毫怯懦,未待那人近前,已經快走兩三步,迎了上去。
兩相衝刺,刀風凌厲,劍風毫不示弱,一掃一擋,一搏一反擊。
柳雙雙似志不在辰陽,一旦抓住時機,便朝長歡襲來,目標甚是明確。
辰陽全神貫注,幾次擋退了那人的刀。
二人功夫不相上下,情勢十分危急。長歡見狀,從懷中拔出那隻林蕭送他的匕首,雖長度不及刀劍,好在也算是一件勉強自衛的兵器。這時候,她不能拖了辰陽的後腿。
綠衣人打鬥之中,突然將辰陽朝客棧方向引了幾步,而後回身以刀擋住了辰陽的劍,兩人近在咫尺,柳雙雙嘴角瞬間便起了一絲冷冷而狡詐的笑。
說時遲,那時快。
一隻冷箭自客棧房頂之上猛地射出,那箭劃破昏黃夜空,帶著一絲呼嘯之聲,傳入了辰陽耳中。
而後,辰陽猛地抬眸回身,突然愣了動作,睜大了雙眼。
隻一回首,便見箭頭所指,是長歡的胸口。
辰陽的心,猛地亂了。似瘋了一般,使出全力,不顧柳雙雙的刀刺破了胸口,深入至血肉,劃拉至肩頭。
現下辰陽一心隻想衝破柳雙雙的攔截,而後以此生從未有過的速度,一躍而起,將長歡撲倒在地。
沒有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這個關頭,即是自損一千,只要能救長歡,辰陽又何曾在乎一分,皺過一下眉頭!
就如同,那刀所過之處,不是自己的身體。
就如同,那傷痛,不足為道,
箭風勢如破竹,攻勢異常凶狠,在辰陽撲倒了了長歡的同時,也劃破了辰陽的手臂。
箭入血肉,減緩了速度,而後直直射入了黃土地面,三寸有余。
長歡被這猛地一撞,隻覺身後一痛,見到辰陽的那刻,驚慌失措的同時,似有了些許安慰,道,“辰陽,你沒事吧?”
“我無事--”辰陽自長歡身上快速起身,而後小聲叮囑道,“站在牆角,躲好了--”
話未說完,柳雙雙並不給她喘息的時機。
那刀,密如雨下,似毫無章法,又似刀刀可以斃命。
長歡聽了話,乖乖站在牆角,心中除了乾著急外,卻是半分忙也幫不上。
辰陽胸口肩頭和右臂處源源不斷湧出的鮮紅,映入了眼簾,長歡隻覺得心中一痛,又似千斤重擔壓頂,萬般無力。
這般拚了命,也要護住她的辰陽,長歡第一次見到。
原來這世上,除了阿錯,還有一個叫辰陽的女子,護我,如命!
柳雙雙見到那些傷口,心中一喜,似是找到了敵對之人的弱點,專朝著辰陽受傷處襲來。
幾番抵擋,冷兵交刃激起火花點點,似是這昏黃街巷,唯一的亮光。
辰陽接連後退,可只需看向長歡一眼,便似有了力氣,再戰!
見辰陽有些體力不濟,長歡再忍不住,上前幫她。只是短匕首與長劍相比,劣勢一較便顯現而出。
辰陽一邊擋住那鬼神莫測的刀,一邊急道,“快躲起來--”
見手中柳葉刀被阻擋,不得動彈分毫,柳雙雙不得不承認,辰陽是個很好的對手,亦值得她佩服。
柳雙雙向來心口不一,口中道,“今日,你們誰也別想跑--”說著左手一掌便朝辰陽胸口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