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時,辰陽在補眠,辰宇來了。長歡細問他昨日之事,被辰宇搪塞了兩句,將同辰陽相關的,全部抹了沒提。
臨近中午,安錯快馬回了城。剛進南院,便見長歡蹲在院中一邊曬著太陽,一邊童心未泯般手持小木棍,在撥弄著地上的螞蟻。
安錯住了腳,嫣然一笑,柔聲喚道,“長歡--”
長歡猛地抬首,見到那張美豔而熟悉的臉,驚喜萬分。
“阿錯--”說話間長歡扔了小木棍,箭一般衝了過去,躥擁著上了安錯的身,雙腿早已環上了腰。
脖子被長歡摟著,安錯順勢抱緊了身上人,道,“想我沒有?”
“嗯--想...”長歡話未說完,口已被堵。
辰宇剛進院子,見到這般火辣場景,心中慨歎著安錯好臂力,想著改日得跟她討教一二,一手也不忘遮擋了眼睛,輕咳一聲,道,“喂--我說,你們要親,好歹進屋去親...這裡還有正經人呢...”
安錯松了口,笑道,“他說什麽,你聽到了嗎?”
長歡這才不情願的落了地,道,“那我們進屋...繼續...”說著拉了阿錯的手,回了房。
院中,一個聲音慨歎道,“世風日下啊...世風日下...”而後,漸行漸遠。
剛進屋,長歡低頭,見被她拉著的手掌,大大小小有五六個水泡,忍不住拉過另一隻手,見同樣如此,不由得心疼道,“辰宇不是派人給你了嗎?為什麽還親自做...疼嗎?”
安錯佯裝委屈般點了點頭。
長歡道,“那我給你吹吹...”說著便小心捧了雙手,湊近了呼著。
那認真的模樣,惹得安錯不禁掌心生癢,更是春心蕩漾。
安錯抽出一手輕輕捏住了長歡的下巴,而後帶著一絲撩撥,道,“這裡,最需要...”說著便吻了上去。
一時忘情,一時同心而無我。
安錯見身前人忘了呼吸,便微微松口,忍笑道,“怎麽這麽久了...還是個小呆瓜...看來...等回了家,我該好好****...”
長歡羞紅了臉,將頭埋入阿錯懷中,撒嬌道,“你又欺負我...”柔拳無力輕捶,被安錯握在了手中。
可長歡的心,覺得好暖。笑得,又是那般甜。
安錯突然聞到一股酒味,湊近長歡,發現源頭就在自己懷中,於是問道,“我不在的時候,你偷偷飲酒了?”
長歡登時正了身子,道,“我不是故意的...就和辰宇少喝了一丟丟...”頓了頓,又低聲道,“你鼻子太厲害了,真是屬小狗的...”
安錯湊近,長歡忍不住後退。再進,再退。
安錯突然一把托住了長歡即將後傾的身子,一時瀲灩,柔情滿眸,道,“我屬龍的...記住了嗎?”
長歡情不自禁點頭了點,咽了下口水,盯著那薄唇,腦中一片空白,喃喃道,“我屬小綿羊的...”
屋內的曖昧,在眸間唇邊流轉。
偏偏長歡又沒腦的補了一句,“辰陽也是屬龍的...”
安錯的眉頭微微一皺,氣息頓時加重了些許,那霸道的氣勢,帶著掠奪和懲罰般堵住了長歡的口。
唇舌纏繞,長歡被動的回應著,突然下唇一疼,而後嘗到了一股血腥。
安錯不顧長歡亂動的小手,依舊沒有松口,像是那絲血腥沒有惹她心疼,反而更激發了她的報復欲。
懷中人停止了掙扎,一滴淚自長歡眼角流出,順著落到了安錯臉頰時,她才感受到那滴溫熱,而後放開了長歡。
長歡凝眉淚垂,在唇邊輕輕一抹,只見手留殘紅。
方才胸中的怒火被這淚水瞬時澆滅,安錯滿臉歉意,也仿若頹廢了身軀,道,“對不起...我...這不是我原意...我也不知為何,當你一提及她,我就控制不住自己...”
“是我不該提她...”長歡低垂了頭,明知不能在阿錯面前提辰陽的名字,可自己偏偏又觸了那逆鱗。
長歡恨極了自己的不爭氣。脫口而出的話,非經腦,卻是由心出。
安錯突然近前,拉住了長歡的手,柔聲道,“長歡,我們回家吧...現在就走,好不好?”
就像是,只有回到家,長歡才是自己一個人的。
“好--我們回家...”
屋內的東西一早便被長歡收拾好了,安錯拎起包袱,一手拉著長歡,出門便見辰宇自院外緩步走來。
辰宇自是將長歡嘴角惹眼的傷口看了去,道,“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安錯道,“進山--”
“現在?小廝剛傳了權掌櫃的話,說午飯他要宴請,給咱們送行...”
安錯冷冷道,“不必了!”
辰宇道,“還有辰陽,她還沒醒呢,我去叫她,我們一起走!”
“她愛來不來...”安錯說著拉著長歡的手,出了院子。
辰宇還未及敲門,辰陽已開了門,手中拎了包裹。
辰宇掏出懷中的哨子,吹了幾個暗號,而後又尋了小廝,忍不住叮囑了兩句給權掌櫃道歉的話,交代完畢,這才跟著辰陽一同追了去。
出了西城門,長歡與安錯共乘一騎,沒走官道,而是沿著一條林間小道,朝西南行去。
兩旁鬱鬱蔥蔥,綠樹成蔭,除卻馬蹄聲急,周遭一派靜謐。
安錯將長歡環在胸前,突然微微側目,減了速度,一個勒韁,馬嘶鳴一聲,停了下來。
長歡見阿錯調轉了方向,從腰間拔了劍,衝著林間兩丈開外的東邊草叢,冷聲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