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身為男子,其他都不需要他準備,他只要備處宅院。若是宅院還讓他未婚妻子出一部分錢,他臉往哪擱?
且這宅子,父親二弟他們也會來住,那吳惟安更是不能讓紀雲汐掏錢。
當然,最重要的是,吳惟安覺得紀雲汐不會掏的。
紀雲汐確實錢多,但她的錢,可不是好拿的。她精明著呢。
吳惟安面色有些疲憊:“要不,就第一家罷。”
紀雲汐看著他:“但我喜歡這裡。”
吳惟安輕歎口氣。
誰不喜歡?他也喜歡呐。
越貴的當然越好,這個道理,他懂。
紀雲汐伸手,輕輕用指尖碰了碰薔薇的花瓣,思索片刻才道:“那兩千兩我出罷,一萬兩你出。”
吳惟安沒有猶豫,一臉正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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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天天過去,很快便到了四月。
這一天,紀明喜寫給紀明淵的信也到了。
紀明淵在閉關,同師門的師兄給他送飯的時候,把信也一並從小洞口裡塞了進去。
第37章 大婚
四月初三,溫度不熱不冷,風吹過來都夾帶著令人舒適的氣息。
紀雲汐手裡的八家賭坊,接二連三開了業。其中德昌賭坊是最先開的那家,今日已是營業第五日,裡頭人來人往,異常火爆。
這都得益於新管事方遠,他先是搞出了什麽新賭法的噱頭,找了城中乞丐們滿上京城奔走相告,又放言出去,說德昌賭坊新開業前三日,每人都可免籌碼賭一回。諸如此類,可謂是花樣百出。
方遠最近可是忙得腳不沾地,但聽到紀雲汐來了,連忙放下手裡的活計,親自出去迎接紀雲汐。
他帶著紀雲汐在德昌賭坊裡走動,邊走邊給紀雲汐講:“三姑娘,原先賭坊那些不聽話的人,我都讓他們走了。包括那葉師傅。三姑娘您是不知道,那葉師傅一副你有本事讓我走的樣,可我真讓他走了,他反倒不肯走了!嘿,在賭坊門口是又哭又鬧啊,一個大男人,也不嫌丟人!我看著煩,讓打手給他丟遠了。”
紀雲汐輕輕頷首,看著熱鬧的人群,挺滿意的:“你做的不錯。”
方遠嘿嘿笑了笑:“都是三姑娘您教導的好,您說讓我盡情做,有事您兜底。那小的可就什麽都不怕了。”
紀雲汐朝方遠掃了眼。
方遠換下了他那身破舊的黑衣,換了件新的布衣,腳上也是雙新鞋。這些日子經營賭坊雖然辛苦,但到底不用再風餐露宿,吃得好睡得好,臉上也紅潤了起來。
紀雲汐不動聲色朝他胸前掃了眼,而後收回視線,沉吟了會,道:“你知道,我手裡還有其他七家賭坊。那七家生意挺冷清的,我打算等月底看看,若是這月德昌盈利不錯,我有意讓你把其他七家也一並管了。你覺得如何?”
方遠愣了愣,半晌都沒說話。
不是,原本三姑娘讓丫鬟找他,說讓他當德昌賭坊的管事,他便覺得這已經是天上砸餡餅了!
這事,方遠之前想都不敢想,他每日想的最多的便是,下一頓的飯錢在哪,今晚睡哪。
畢竟他雖是舉人,可他不能回鄉,也不認識什麽先生,拿不到舉薦信,想進官府當幕僚也很難的。
結果,三姑娘就問了他幾句,便讓他當了賭坊的管事!現在,這半個月不到,他又即將從一家管事,變成八家管事!
這已經不是砸餡餅了,這是神仙姐姐下凡了罷?紀家三姑娘是天上的神仙姐姐吧?否則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好這麽大方的人?
方遠喜極而泣,當即就給紀雲汐單膝跪下了,他抱拳,鄭重道:“三姑娘,小的願意!小的一定不辜負您所托!”
紀雲汐讓寶福將方遠扶起來,便離開了此處。
寶福晚了一步,她將纖弱的方遠扶起來後,給他遞過去一張紙。
方遠看了看,是上京城的地圖,標出了八家賭坊的所在位置。其中,德昌賭坊和其他三家用紅圈圈了起來。
他不太明白,問道:“阿福姐姐,這是何意?”
寶福被這聲姐姐叫得心裡頭舒服,道:“這圈起來的四家,是小姐的。另外那四家,是未來姑爺的。有幾家賭坊離得不遠,小姐說可能會搶自家生意。你懂小姐的意思了嗎?”
方遠懂了:“阿福姐姐麻煩您告訴三姑娘,讓三姑娘放心,紅圈的這四家,我一定會讓它們成為最紅火的四家!”
寶福滿意了。這方管事是個懂事的,難怪小姐一眼就看中了。
話說回來,小姐眼光一向很好,挑的人就沒錯過。
雖說那姑爺很是窮酸,但寶福不得不承認,姑爺念書還是很厲害的,一下子就幫小姐賺了不少銀兩,還有這八家賭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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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雲汐從德昌賭坊離開,車駕便去了上京城最火的成衣鋪。
前段時間,就在買完新宅院的那日,紀雲汐便帶著吳惟安過來量身形,訂喜服。
這才不過十日,吳惟安的喜服便趕好了,用的是難得一見的好絲綢,繡樣也好,不過時間緊,沒有紀雲汐的喜服那般精致罷了。
兩人喜服的布料,紀雲汐三年前和楊衛添訂婚之後,便準備好了。
她特地讓人從江南那邊買的。只是這些布料一直沒動過,放在家中庫房。
直到去年年底,紀雲汐和吳惟安定親後,她便讓寶福她們拿去成衣鋪,開始為她縫製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