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明雙雙手握拳,青筋暴起,他咬牙:“你用的哪隻手?”
紀明焱收回手,看了看,發現油汙差不多蹭沒了,開心道:“抓雞腿那隻啊。”
“紀明焱!”紀明雙暴怒,兄弟兩人當場便打起來了。
你一拳我一腳,從廳內到廳外。
紀明喜和紀雲汐穩穩坐在餐桌前。
紀明喜又喝了口茶,默念了幾句佛經,繼續吃飯。
紀雲汐也重新拿起碗筷,邊吃邊想府裡周圍哪裡有合適的宅院。
其實有一處挺合適,那宅子現下在她手上。
不過,好像沒有人知道是她的?
紀雲汐低下頭,勾了勾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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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惟安把那一萬兩黃金搬回了他的房間,並向吳家宣布他將於下月十八和紀雲汐成婚的消息。
吳家書房裡。
吳齊皺著眉:“這時間太緊,很多東西我們都無法備齊。”
吳惟安坐在椅子上,神情漠然:“父親放心,三姑娘會準備,我們配合就好。”
吳齊看向自己的大兒子,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個兒子,他身為父親,從來就沒有看懂過。
吳齊歎了口氣:“惟安,婚姻是大事,你可真的想好了?”
吳惟安淡淡地嗯了一聲。
吳齊:“若你母親在世,她應該會希望你娶一個互相喜愛的女子。你真喜歡那三姑娘嗎?”
那紀家三姑娘確實哪裡都很好,這門親事,是他吳家高攀了。
可他知道自己的兒子是什麽人,而且這一切都太過隨意了。
這場婚事,總感覺宛如兒戲。
吳家書房很小,燭火昏暗。
吳惟安坐在一角,臉隱在幽暗之中,看不太真切。
他低著頭,輕輕拉了拉自己的衣角:“三姑娘和我,很適合。夜已深,我先回房休息,父親也早點歇著罷。”
吳惟安從書房出來,朝偏院而去,路上和圓臉管事交代:“接下來幾日,你去找找有沒有合適的宅院。大一些,氣派一些,且最好能劃出兩片區域,我和三姑娘住一處,父親他們住一處。”
圓臉管事仔細記下,道了聲好。
想起紀雲汐的要求,吳惟安又補充道:“對了,宅院要離紀府近的。”
圓臉管事猶豫了一下:“公子,紀府周圍的宅院,都不便宜。”
吳惟安歎了口氣:“你先找著罷,一萬兩黃金內,都行。”
那預算就相對充裕了,圓臉管事道:“是,公子。”
圓臉管事心想,此次公子中一甲,三姑娘贏了那麽多錢,肯定給了他家公子很多。
否則按照公子的行事作風,怎麽可能會給一萬兩黃金買宅院?那公子手裡,肯定遠遠不止一萬兩黃金。
既是如此——
圓臉管事看了看一旁的馬廄,道:“公子,我明日去市集先挑隻汗血寶馬,您看如何?”
吳惟安腳步一停:“為何?”
圓臉管事一副‘公子你怎麽記性如此之差’的模樣:“公子,前幾日您說,要換一匹馬。”
“哦,這事。”吳惟安點點頭,想了想,朝那馬廄而去。
瘦弱的馬正站著睡覺,聽到動靜,朝兩人噴了噴鼻息。
這隻馬是真的很不容易,家裡出行都靠它。
圓臉管事是真的有些心疼,還好前段日子,那紀家六爺時不時來送大補湯,有時候還會繞過來喂馬。
故而馬雖瘦,但吃了上好的大補藥材,還是康健的。
吳惟安看了看:“我覺得這馬挺好,不用換了。”
圓臉管事:“?”
吳惟安訓斥道:“日後我便是有家室的人。你身為管事,要為我勤儉持家,不要動不動就買這買那,懂?”
圓臉管事:“???”
第36章 臉是什麽?
五皇子府。
殿內檀香縈繞,在素黑的屏風之後,一男一女相對而坐,兩人之間是下了一半的棋局。
堂下,兩位位高權重的大人低著頭彎著腰,沒敢說話。
屏風後的男子執一黑棋,放了半天也沒落下:“這下棋一事,一步錯步步錯。”
對面的女子亭亭玉立的跪坐著,聞言問道:“殿下說的可是紀家之事?”
五皇子閉上眼睛:“是啊,原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若是紀家三姑娘入宮,宮內不會是如今這個局面。馮家女,不夠看。”
話音剛落,他便丟了那枚棋子。棋子砸回棋罐中,發出脆響。
太子背後勢力看著龐大,但真正仰仗的不過李家和紀家罷了。李家後頭有皇后撐著,積澱極深,不能先動。只有先把紀家拉下來,再動李家才是上策。而之前的安排,設局讓紀雲汐入宮,引起李紀兩家之爭,讓他們內鬥,是上上策。
畢竟后宮妃嬪,哪怕是親姐妹,都勢必會站在對立面。
可惜,這棋局,從一開始就輸了。
輸在了——
他們的新探花郎,吳家吳惟安。
而且還輸了兩回。
一回是楊衛添,一回是殿試。
“本想著殿試能拉紀明喜下馬,不曾想,反倒讓他們紀家愈發風光。”五皇子這話也不知是說給對面的女子聽,還是說給堂下的大人們聽的。
堂下大人忙道:“殿下,馮其石這幾日接觸過臣,似乎想投靠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