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人可是天底下最高尚最聰明的女人了,才不是什麽不三不四的人。
江娘子眼珠子轉動著,她的大腦開始飛速運轉,搜刮著這半年多來慕容錦的各種怪異表現。
突然,她想到了什麽,眼睛瞬間瞪大,緊緊地盯著慕容錦:“你是不是和夏家的那個丫頭搞上了?”
慕容錦的心猛地提了起來,隨即開始瘋狂地跳動。
她原以為,跟母親坦白,應該不會是多難的事,大不了被揍一頓就是了,孫遷那事自己都挺過來了,她娘再怎麽樣,也狠不過孫遷吧。
可如今被江娘子這般死亡逼視時,那幾乎要從喉嚨中蹦出來的心臟,讓她意識到,這件事,或許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容易。
但不容易也得要辦,自己這輩子要沒有阿雁,那跟行屍走肉有什麽區別。
就在她準備硬著頭皮承認下來的時候,門外卻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兩人雙雙朝門口看去,只見慕容九天正一臉焦急地正往屋裡來。
江娘子從未見過丈夫這副模樣,哪裡還顧得了慕容錦這破事,趕忙站起身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慕容九天緊攥著手中的信件,“剛剛收到密報,大兄被手下出賣,落入宇文敬手中,情況恐怕不妙。”
說完衝著慕容錦道:“錦兒,我們得立刻去見殿下。”
聽到大伯被擒的消息,慕容錦的心也懸了起來,趕忙回道:“是,爹。”
說完,便緊隨慕容九天身後,匆匆朝外跑去。
江娘子站在門口,看著兩匹大馬疾馳而去背影,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這都什麽事啊。
……
董芸剛回到自家庭院沒多久,三人正湊在一起看輿圖。
下人匆匆來報,說慕容都督有要事求見。董芸和夏尋雁對視一眼,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當聽到慕容青山落入宇文敬手中時,皆大吃一驚。
慕容九天焦急道:“如今南方得勢,宇文敬得知我們慕容家參與謀劃,必定對大兄恨之入骨,我擔心他會對大兄下毒手!”
他們兄弟二人自幼父母雙亡,慕容九天全是靠他大兄一手拉扯大,兄弟二人情意深厚,慕容青山無妻無子,就他一個親人,知道大兄有性命之憂,他怎麽能不著急。
董芸原先急躁的情緒在聽了他這句話後,卻慢慢地鎮定了下來。
“宇文敬不會殺了他,至少眼下不會。”
夏尋雁點頭:“有這麽好的籌碼在手中,不好好利用,豈不可惜。”
慕容九天聽到二人如是說,原本高高吊起的一顆心總算穩了一些。
“那我們接下來要如何應對?”
董芸道:“等宇文敬來跟我談條件。”
慕容九天不安道:“他的條件,豈是什麽好條件……”
“是啊,阿姐,”慕容錦插嘴道,“萬一他要拿你去換大伯,那豈不更糟?”
董芸道:“不管是什麽條件,只要他願意談,我們就有機會找到突破口。”
聽到這,一直沉默著的梨花突然出聲:“我們能不能去京都把師伯救出來。”
夏尋雁面露難色,“自宇文敬上位後,擴大北鎮撫司的規模以監督百官,更是設下詔獄,這個詔獄相當皇帝的私人監獄,大理寺和刑部均無權過問。不出意外,慕容大人是被關在詔獄。據我所知,目前還沒有人能從詔獄裡面逃出過。”
梨花說:“先讓我試一試吧,要是不成功再答應條件也不遲。”
董芸看著她,沒有說話,似是在思索她這個提議的可能性。
慕容錦問道:“詔獄既然是皇帝的私人監獄,那它是設在皇宮裡面嗎?皇宮戒備森嚴,怕是難以出入。”
夏尋雁回答:“詔獄不是在皇宮裡面,在皇宮西北方向的北司胡同那兒。”
慕容錦一喜:“不在皇宮裡面,那營救的難度應該會降低很多。”
慕容九天卻皺著眉搖了搖頭:“你們別小看這詔獄,它雖然不在皇宮內,但防備卻同樣森嚴。詔獄由北鎮撫司的精英掌管,像柏宜春、魯晉這樣的高手比比皆是。更別提那北鎮撫司指揮使丁淵了,他的武功深不可測,至今還未逢敵手。再有一個是,我們對詔獄的情況不了解,沒有地圖,不知方位,如何策劃營救如何接應,都是個難事。”
話音剛落,旁邊就傳來一個聲音。
“我去過詔獄。”
所有人大吃一驚,齊刷刷望向了董芸。
適才夏尋雁說了,但凡進入詔獄的人,幾乎沒有活著出來過,他們裡邊居然有一個漏網之魚?
董芸解釋道:“當年我被北鎮撫司的人給抓住,下放詔獄,萬幸的是剛進去一個晚上,五姑姑就把我給換出來,我並未受到折磨。”
身體並未受到折磨,但心裡的陰影卻一輩子落下了。
她從過道走去,只見兩旁監獄裡的犯人,個個身戴枷鎖躺著,任憑成群的老鼠肆意啃咬,現場一片血肉模糊,牢房裡充斥著各種腥臭的氣息,令人作嘔……
而當時羯族指名道姓,要天下大魏第一美人榮華公主作為談和條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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