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威鏢局內,氣氛凝重。
書房中,慕容青山緊鎖眉頭,將一份密報遞給了慕容九天。
“國舅造反,好不容易被壓下來了,宇文敬也損了不少人手,京城暗潮湧動,一時半會兒怕是穩不了。”
慕容九天聞言,搖了搖頭,歎息道:“不只是京城,如今天下大亂,饑荒四起,百姓們紛紛揭竿而起。咱們晉陽還算好些,其他縣早已是民不聊生。若這天下繼續由宇文敬執掌,怕是永無寧日。”
慕容青山神情凝重地點了點頭,“雞蛋不能全放在一個籃子裡。”
慕容九天微微一愣,“兄長的意思是?”
“如今天下借著公主名義起事者眾多,但若說公主跟誰走得最近,除了西塞的長公主,就非咱們慕容家莫屬了。再加上錦兒與她的關系,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慕容九天有些擔憂地說道:“就怕公主沒這個打算……”
“讓錦兒安排吧,我先去探探她的口風。如今國舅造反,太子是其親外甥,此事牽涉甚廣,太子不能繼續留在晉陽,等見過公主後,我便即刻啟程返京!”
“一切聽從兄長安排。”
……
當天下晌梨花家裡就來人了,是龍威鏢局的人得知她痊愈,慕容九天親自來家裡看望她。
梨花看著一旁的慕容青山,仍是有些忐忑,畢竟那日處理柏宜春的時候就被他撞了個正著,後來也一直沒和他打過照面,這會兒對方親自來家裡探望,她心裡不免要揣測一番對方的來意。
但事情做都做了,更何況一旁的慕容錦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她也將心放回肚子裡,大大方方地衝著慕容青山叫了一聲師伯。
慕容青山看著眼前的女孩,嗯了一聲:“好了就好,往後還是要多注意身體。”
梨花趕忙應承下來。
只是見著跟在一旁的宇文修,心裡的厭惡感也隨之而來。
可宇文修哪裡知道對方心思,見她恢復神采奕奕的樣子,也忍不住開心地湊過來與她說話。
梨花本不想理他,只是其身份特殊,不好直接拂了他的面子。加上她師伯又吩咐她好好招待人家,於是也只能虛與委蛇一番,和慕容錦還有夫子加起來四個人一起玩了小半天的葉子牌。
大根夫婦雖然不知道宇文修的身份,但也都知道慕容青山是鎮撫司的人,想著女兒既跟公主混在一起,又和鎮府司的人來往密切,簡直就是在刀劍跳舞,一時間心裡惶惶。
可即便再怎麽擔心夫婦二人也插不上手,也只能縮在廚房裡鼓搗些吃食招待這群人。
正在玩葉子牌的四個年輕人,其中最厲害的要數慕容錦和夏尋雁,夏尋雁是心算厲害,她能記牌,而慕容錦是圓滑取巧又經驗豐富,兩人合作所向披靡。
宇文修則堅持要與梨花一邊,於是剩下的兩人就自成一組。
梨花先前在對付晉陽城裡的賭場時就是利用系統作的弊,不過這會兒是跟自家姐妹打,哪能動用系統?更何況她和宇文修一邊,她都懶得去管輸贏,也不想贏。
於是乎,她和宇文修這一邊,連輸了七八場。
打得宇文修索然寡味,又覺得在喜歡的女孩面前沒能炫一把,心裡忍不住有些沮喪,暗自埋怨另外兩女的,也不讓讓他這個太子。
可慕容錦一點都沒接收到他的暗示,照樣吃牌吃得那一個歡。
倒是夏尋雁看出宇文修的不耐煩,暗自放了點水,這才讓整個棋牌維持了一個多時辰。
宇文修一邊打牌一邊看著梨花,欲言又止,另外兩女眼觀鼻鼻觀心,無人打破場面,他隻得轉向夏尋雁道:“夏姐姐,你何時回京城?你才華橫溢,埋沒在此地實在可惜。若你回去,梨花也可隨你一同見識京城的繁華。”
夏尋雁淡淡一笑:“公子過譽了。這裡的孩子淳樸可愛,求知若渴,我在這裡感覺比在京城有用多了。”
“夏姐姐說笑了,你有狀元之才,教這些小孩子實在是大材小用。”
夏尋雁搖了搖頭:“教書育人總好過在京都賞花吟詩無所事事。”
宇文修忙道:“書社那麽多的才子才女,吟詩作對能情通古人修身養性,又能交心交友,怎會是無所事事。”
夏尋雁只是笑笑。
宇文修又轉過頭來衝著梨花道:“梨花,你會武功,可以去宮——我府上當個女護衛,我跟你說,京城繁華熱鬧,可比這裡有趣多了。街上人頭攢動,所見之處皆是金碧輝煌,我家裡有挺多資產,你想要什麽,我都能給你!”
梨花面無表情道:“多謝公子好意,我不去京城,我要留下來嫁人。”
宇文修臉色刷的一下變白了,澀聲問道:“你許了人家了?”
梨花洗著牌,臉不紅心不跳地道:“對,情定三生了。”
宇文修一張臉登時就沉了下來,起初還顧著面子坐在那裡,但很快就壓不住心裡的那股煩躁,也不想壓了,倏地站起了身子,道:“不玩了,什麽爛牌,一點都不好玩。”
說完便甩著手出門去。
一旁站著的小太監趕忙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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