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意覺得自己有些絕情,但那又如何,秋時序的意義,不過是秋瑜的替代品罷了。
“起來,前面有個凹陷的山壁,我們可以先去那裡躲一躲。”許南意並不接話,執意把秋時序扶起來。她們互相看不到彼此的表情,可在許南意抱住自己的時候,秋時序還是笑了。
兩個人艱難地頂著雨往前走,終於找到了許南意所說的山壁。山壁在雪山腳下,下面是冰層,凹口是大概兩米左右的拱門形。它沒有山洞深,兩個人坐在必須要曲起腿才能徹底躲進來。
才剛進山洞,許南意就摘掉了手套和防護面罩,又把秋時序的面罩摘去,再脫掉兩個人厚重的防護服。透明的面罩上滿是血跡,秋時序慘白的臉也被血漬染紅。
“我先看看你的傷口,你靠在我身上。”許南意抬高身體,好讓秋時序靠地更舒服些。她打開隨身膠囊,把裡面的應急藥品全部拿出來。
這種環境沒辦法做清創,就算有工具也沒辦法,只能先對傷口進行消毒和包扎。在黑雨的侵蝕下,冰錐已經化的差不多了,只有一小截還扎在秋時序血肉裡。
“我先把冰錐拔出來,現在這種情況,不能用麻藥。”麻藥會在一定程度上麻痹神經,到時候出現意外反而不好處理。
“我知道,沒關系的。”受傷的秋時序聲音虛弱極了,反而把她音色裡本身的暖意顯現出來。她露出的頸部都是汗水,信息素阻隔貼早就被血和汗弄濕,許南意乾脆把它摘下來。
Omega和Alpha在虛弱的時候都會無法控制信息素,導致外泄。才剛摘掉阻隔貼,周遭就被杜松香填滿了。
“忍著點。”許南意用鑷子鉗住冰錐,眼疾手快地將其拔出來。秋時序身體顫抖,壓抑而隱忍的悶哼落在自己耳邊,許南意覺得那隻耳朵都仿佛要跟著一並發疼。
傷口情況不是很樂觀,周圍的皮肉被黑雨腐蝕,成了一片烏黑色。那些爛肉不能繼續留在這裡,那樣感染的概率也會增高。
“我要把壞死的肉摘除。”
“嗯......”秋時序知道傷處不是很樂觀,她也做好了準備。只是,當許南意動手的瞬間,攉肉的刺痛順著皮肉和骨骼刺透神經,秋時序還是忍不住嗚咽出聲。
她緊咬著唇瓣,將下唇咬破,除了最開始的嗚咽,幾乎沒發出其他聲音。
許南意知道她忍得難受,給她一卷紗布讓她咬著,可秋時序沒咬。
“我想抱著您,可以嗎?”她瞳孔渙散,強大的Omega到此刻只剩下位數不多的意識。許南意沒拒絕,乾脆讓秋時序趴在自己腿上。這樣一來,處理傷口也會更容易些。
躺上來之後,秋時序把臉埋在許南意小腹,那之後,就再也沒有發出過聲音。等到許南意把傷口處理好,秋時序已經躺在那昏迷過去了。
暈了倒也好。
到了這會兒,許南意才敢大聲喘一口氣。她抬起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隻休息一會兒,就立刻把傷藥塗到秋時序傷口處,又用包扎布包好。
外面的黑雨沒有要停下來的跡象,反而越下越大,好在她們所處的位置剛好是高坡,那些雨水被組個在外,暫且能把這裡視為安全之地。
許南意打開光腦,從哨塔離開後,宋凜再也沒發消息過來,很可能是光腦的信號被黑雨屏蔽了。這場雨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停,可自己和秋時序的時間,明顯不多。
想到這,許南意有些煩躁,雙腿長時間沒動,被壓得有些麻了。許南意正想換個姿勢,忽然腰間一緊,忽然被秋時序抱住了。
這人昏迷著還不老實,疼地滿身汗,但還不忘摟自己。許南意想把人推開,可低頭,看到把臉埋在自己懷裡的人,探出的手又收回來了。
她用濕巾把秋時序臉上和脖子上的血跡擦掉,用手輕輕按住這人的後頸。Omega的腺口在緩慢的跳動,這裡是AO人種最為薄弱的地方,或許只要用力一捏就能致於死地。
可秋時序,好像對自己完全不設防。
許南意思緒飄遠,可手上的動作卻沒停。她習慣性的用手指來回摸搓微燙的腺口,藏於其下的腺體變得熱脹凸起,直到秋時序輕哼一聲,許南意才回了神。
此刻,19區的天已經徹底暗下來。黑雲壓覆,黑雨混著雪一同落下,將外面的地面生生潑淋成泥色。
許南意拿出營養液吃下,身體冷的有些麻木,就連呼出的熱氣也是涼的。她低頭看了眼把臉埋在自己腹部沒有一點蘇醒跡象的秋時序,拍拍她的肩膀想讓她醒來喝點東西,手觸到這人肩膀,許南意這才發現秋時序全身熱燙地離譜,完全超過正常體溫的范疇。
“小序,醒醒,秋時序。”許南意沒想到自己最怕的情況還是發生了,秋時序在發熱,很可能是傷口感染引起的,也可能是精神力消耗過度導致。可不管是哪一種,在這種時候都十分棘手。
許南意捧起秋時序的臉把她叫醒,秋時序平時的體溫要比正常人低許多,每次摸到她都是冰冰涼涼的。可這次,摸在她臉上,許南意竟然會覺得燙手。
“唔...許南意...”秋時序睜開眼,雙耳內巨大的耳鳴聲讓她難以聽清許南意在說什麽,她叫著她的名字,全身發冷,下意識朝著能讓自己舒服些的熱源靠近。
哪怕她全身焚火。
“冷。”秋時序覺得痛比冷還要強烈,可是,只要說冷,許南意就會抱抱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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