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順手朝向護城河上一指,周身的彩衣變成一條彩色的綾羅,幻化出來一條布帛拚成的橋梁。
黑色的河水咆哮著想要把彩色的綾羅撕碎,但是看似輕薄的布匹在靈力的加持之下變得無比堅韌穩固。木蘭仙子朝著聞司岐稍稍頷首,然後蓮步輕輕踏在彩色綾羅上走了過去。
等她走到對岸的時候,萬晟城的大門豁然洞開,彩色綾羅也從護城河上消失。
她是大乘期的修士,自然是比之前的那些修士從容淡定不少。
聞司岐輕輕皺了皺眉:“故弄玄虛。”
哪有賣東西給別人還要挑選買家的?若不是真的有事情要問這位萬晟城主人,聞司岐絕對現在扭頭就走。
聞司岐沒有木蘭仙子那麽周全的準備,隨手就抽了青霜劍出來。
劍光遮住了天邊的日光,整個黑河水都為之凝固,然後豁然從中間被劈成兩半,形成丈余寬的真空地帶。
聞司岐拍了拍衣袖,淡淡道:“走吧。”
還真能這樣……周圍人看著聞司岐的目光就像是看著怪物,大家要麽想著是躲避浪花,要麽就是像木蘭仙子那樣用靈力和靈器屏蔽浪花。
只有聞司岐,硬生生一劍把整條河都劈開了。
段奚顏緊緊跟在聞司岐的身後,左右環視,周圍的黑水像是被無形的屏障隔絕,雖然依舊洶湧澎湃,但無論如何都難以突破這層無形的屏障。
“這就是劍氣和劍意。”聞司岐似乎明白段奚顏的疑惑,淡淡說道,“它能侵蝕靈力,若不能侵蝕劍意。”
“哦。”段奚顏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聞司岐的腳步很從容,段奚顏從背後只能看得到聞司岐的背影。
月白色的裙衫勾出窈窕的身形,她的腰身很纖弱,但是卻挺得筆直,裹在衣料下的蝴蝶骨輪廓若隱若現。段奚顏忍不住輕輕咬了咬下唇,她也是想瘋了,都已經和師尊成為道侶了,何必奢求那麽多?
聞司岐就像是天邊的月亮,月亮現在把光輝照在了她的身上,已經足夠了。
轟隆——
就在這時,被劍氣隔絕的黑水洶湧澎湃起來,似乎因為被劍氣隔絕,而產生了濃重的怒意。
拍打在劍氣屏障上的黑水越來越凶,屏障似乎也有些搖搖欲墜。
余光之中,似乎有黑水衝破劍氣屏障呼嘯而來。
“師尊小心。”段奚顏下意識喊出聲,一把就摟住了聞司岐的腰身。
轟隆——黑水又被劍氣隔絕了回去。
聞司岐頓在原地,段奚顏也頓在原地。
附在腰上的力度溫暖而穩固,扣得很近,隔著背上的衣料,聞司岐能感受到段奚顏溫熱的呼吸。
段奚顏隻覺得自己像是抱住了一束月光,清清冷冷的溫度,散發著淡淡的草木清香,手臂下的觸覺如玉微涼,纖細的腰身摟在臂彎裡,讓她有些舍不得放開。
僵持了良久,聞司岐全身依舊是緊繃的,聲音裡似乎帶了些不可察覺的緊張:“孽徒,黑水並沒有衝過來,我的劍氣也不是那麽不靠譜,你現在能松開了嗎?”
“哦哦哦……”段奚顏忙不迭地站直了身子,一臉正經,“我剛才也是擔心師尊。”
“嗯,知道了。”聞司岐的語氣淡淡的,“我們快些走吧。”
但是段奚顏細心地發現,她向來從容穩重的師尊,這會兒往前走的步子明顯帶了幾分慌亂。
段奚顏忍不住垂眸輕輕笑了笑。
原來師尊是這樣的,強行直接索吻會被一巴掌拍開,但是曲折迂回一下,好像就能擁美人入懷了。
她忽然改變想法了,她不滿足於月光照下來了,她要把月亮摘下來。
周圍趁著聞司岐劈開黑水河而穿行過來的人影重重,最弱的修為也是分神期。
段奚顏本以為自己突破成為了元嬰期,已經有了成為聞司岐親傳弟子的潛質,結果現在放在整個修真界來看,元嬰期沒有任何競爭力。
聞司岐現在心裡也有些慌,剛才那一瞬間的貼近,她的大腦之中一片空白。
雖然已經想明白了想要破道,並且同意了孽徒成為道侶,但是還是有些微微不自在。
孽徒剛才雖然大膽,但終究也是擔心她的安危。聞司岐再不講道理,這一巴掌也拍不下去了。
可等到進入萬晟城,聞司岐就完全把這件事拋之腦後了,因為就在整個萬晟城最高的建築尖端,正鎖著一隻鳥籠子,籠子裡一隻金色的雀鳥,蔫兒蔫兒地匍匐在籠子裡。
這場珍品拍賣會的壓軸拍品居然是一隻鳳鳥——妖界之中的王者血脈。
若是她沒有記錯,現在妖界的妖皇就是一隻金鳳鳥,她居然會允許自己的血脈流傳出來?而且這萬晟城的主人明明是個妖修,居然敢做這樣的事情,不怕招來金鳳鳥的暴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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