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聞司岐卻連一個有想法的都沒有。
不過也是, 聞司岐是什麽人……這世上能配得上聞司岐的人有幾個?
聞司岐微微歎了口氣, 知道江延也盡力了,站起身來, 隨手撿了一個剛才被扔出去的卷軸:“就這個。”
畫面中是個豐神俊朗的男子,劍眉星目,深邃的眉眼之中透著正氣,雖然只有大乘期初期的修為,也不是頂尖一宗二門三堡內的修士,但卻是個小宗門的宗主。條件也不算是非常差。
“原來你喜歡這樣的啊,沒關系,只要有喜歡的就行。”江延思忖了片刻,一溜煙就跑了出去,“等著,我把這小子給你抓來,哦不,請來。”
聞司岐:“……”江延從哪兒看出來她喜歡的?
眼前這這麽多人的畫像,在她眼裡看來都是一樣的,隨手撿了一個而已,還真談不上喜不喜歡。
段奚顏進來就看見滿地的狼藉,小心踮著腳尖從縫隙中走過來,規規矩矩行了個弟子禮:“弟子見過師尊,那七巧玲瓏石弟子已經融合結束了,在元嬰期的修為也進了一步,如今已經是元嬰中期的修為了。”
說完,她環顧了四周:“師尊和宗主……這是在……做什麽?”
“選道侶。”聞司岐言簡意賅,絲毫沒有隱瞞段奚顏的意思。
段奚顏驚得瞪了瞪眼睛,垂眸看了一眼腳邊的卷軸:“宗主是寂寞了嗎?不過……之前倒是沒有聽說過宗主有龍陽之好啊……這裡的卷軸好像大半都是男修……”
聞司岐有些不耐煩地歎了口氣,揉了揉眉心:“給我選道侶。”
“啊?”段奚顏頓時愣住了。
洞崖門上上下下都知道,聞司岐一心只有修煉,就連宗主之位都不曾讓她動心。這人孤冷如山間明月,仿佛就該是高高在上的,提到道侶這兩個字,和聞司岐好像沒有任何關系。
聞司岐也不過多解釋,只是站起身說道:“把地上的卷軸收了,扔了燒了都行。”
看著這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就煩。聞司岐是真的沒有耐心見這些人,若不是為了飛升,畫卷都不會看。
聞司岐轉身進了內室,段奚顏蹲下身一邊收拾卷軸,一邊悄悄偷看著裡面的內容。
各個都是不超過兩千歲就進入大乘期的青年才俊,男修居多,但也有個別幾個女修,不乏各個宗門的翹楚,還有聲名在外的散修。
不過,這些歪瓜裂棗怎麽能配得上聞司岐?聞司岐容貌氣質出塵,三百多年就修煉到大乘期的絕世天才,又是如今修真界的劍道第一人。
段奚顏越看越覺得這些人面目可憎了。
她倒要看看是什麽妖魔鬼怪,居然敢對她師尊有這種肮髒的心思。
自從段奚顏成為親傳弟子之後,在靈泉山也有了不少便利,比如她是除了沉蝶之外,唯一可以進出萬仞峰和清輝殿的靈泉山弟子,收好了卷軸,段奚顏就守在門口,等著江延帶人來。
大乘期修士的速度很快,但段奚顏還是足足等了小半日,才見到江延回來。
跟在江延背後的人是個豐神俊朗的男子,穿了一身墨藍色的道袍,腰封勾勒出緊窄有利的腰身,肩膀寬闊,笑起來如沐春風,身上似乎還刻意熏了香,隔著二裡地都能聞得到。
只是明顯能看得出他很緊張,大乘期的修士走起路來差點兒緊張得同手同腳了。
江延推了他一把:“進去啊,別緊張,我說的是真的,聞尊主就是選了你。”
“好……好好……”這人都快變成結巴了,推開門走了進去。
段奚顏笑意盈盈地迎上了江延:“宗主,師尊怎麽忽然想要找道侶了呢?您別多心,我是師尊唯一的親傳弟子,只是想多了解一些事情,為師尊排憂解難。”
江延絕不可能把聞司岐真正的情況說出去,隨口道:“時間到了,自然就該找了,不然一個人多孤獨。之前是你師尊總是閉關,身邊認識的人又少,哪裡能找到合適的?還是要靠我介紹。”
“宗主好像也還沒有道侶,就不孤單嗎?”段奚顏連忙捂住嘴道,“弟子失言。”
不過那雙鳳眸裡骨碌碌轉著的滿是狡黠,哪裡是失言,分明就是故意的。
江延給她師尊介紹道侶,怎麽都像是把聞司岐當做是工具人,如今洞崖門和山海宗關系不好,難保不是江延想要用聞司岐來拉攏別的門派。段奚顏心裡不爽,就是故意擠兌擠兌江延。
江延倒也不惱,一撩衣擺在台階上大喇喇坐下了,嘟嘟囔囔道:“我這不是沒找到合適的人嗎?”
江延在等屋裡的結果,段奚顏也在等。
很快,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屋子裡忽然傳來一聲慘叫,繼而就是一道劍芒破窗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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