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們手裡的靈器,段奚顏忍不住愣了愣——三把黑黝黝的大錘子。
看到段奚顏,他們三個人也愣了愣。他們分明能感受到段奚顏身上只有元嬰期的修為波動。
元嬰期,能夠使用六品靈器作為座駕,非富即貴,多半是某個大宗門的長老寵愛的親傳弟子。殺了這種人,要是留下痕跡或者破綻,會帶來無休無止的麻煩。
可他們又仔細看了幾圈,段奚顏身上並沒有任何能夠代表身份的腰牌,或者衣服上的圖騰。
“喂喂喂,別看了,都當山匪了,還不敢動手,你們這膽子不夠啊。”段奚顏勾了勾手,“沒事,我身上沒帶任何信物,我這六品飛舟是撿來的……”
一句話還沒說完,嗖嗖嗖,眼前的三個修士就沒了影子。
“……”段奚顏沉默了片刻,揉了一把兔兔腦袋,“小白,你說他們膽子是不是太小了,本來想著他們的武器是錘子,我還能他們玩一玩,實在玩不贏再跑路呢。”
聞司岐斜撇了段奚顏一眼,剛才說話的樣子流裡流氣的,哪有洞崖門靈泉山親傳弟子的樣子?
不過,至少比矯揉造作的孽徒順眼。說來也是奇怪,平時是個正常人,怎麽一到她面前就造作起來了呢?
已經嚇跑了三波打劫的山匪了,段奚顏哭笑不得,雖然此行的目的地是雍州,但是她是真的想路上歷練歷練,免得到了那上任血煉之法的主人的傳承之地之後,和別的傳承人沒有任何競爭的實力。
反正有聞司岐給的飛舟,只要不遇上大乘期的修士,打不過逃跑還是沒問題的。
想了想,段奚顏順手掏了件破破爛爛的飛舟出來,飛舟上的船帆都歪歪斜斜的,連護身的靈力罩都沒有。
聞司岐剛探出腦袋,就被外面的風吹得毛毛凌亂,又把腦袋縮回到了段奚顏的衣服裡。
堂堂洞崖門聞尊主,居然坐這種破爛飛舟,簡直是丟不起這個人。
但是段奚顏卻快樂地哼著歌,甚至把外面的衣服換了件破破爛爛的法衣——不能穿得太好,免得又讓那些山匪以為她是某個強者的親傳弟子不敢下手,雖然她真的是。
這破破爛爛的飛舟的速度就慢得多了,往前晃悠了將近一整天,終於又遇到了一波打劫的人。
段奚顏抱著懷裡的小兔子,看著眼前的兩個元嬰期的山匪,眨了眨眼睛:“就你們倆嗎?”
其中一個山匪看著人畜無害的段奚顏,嘿嘿地笑了笑:“小妹妹,別害怕,你把身上的靈器都拿出來,把你的納戒給我們,再把小兔子也給我們,我們就放你走。”
“我好怕哦。”段奚顏抱著懷裡的兔兔,似乎是嚇得往後退了退,然後才道,“你們說真的嗎?”
另一個山匪附和道:“放心,我們倆又不是修合歡道的,我們不劫色。”
“我怎麽知道你們說的是真的?我師尊告訴我外面有很多人騙人的。”
兩個山匪相視一笑,看來又不知道是什麽不諳世事的小丫頭第一次出門,雖然有元嬰期的修為,但是嚇成這個樣子,估計連金丹期的修為都發揮不出來了,這筆生意又能做得輕松自在。
“放心,我們隻圖財。你懷裡的兔兔是不是妖獸啊?乖乖的,把它給叔叔。”
聞司岐抬眸看了看孽徒的下頜,眸子裡有些不耐煩的神色,廢什麽話,要打就打。虧得還是她聞司岐的徒弟,連最基礎的都沒學到,廢話這麽多做什麽?
“可是我也想……”段奚顏的語氣微微頓了片刻,勾了勾唇道,“打劫。”
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兔兔塞進懷裡,段奚顏手裡頃刻之間就多了一把紫金色的大錘子,而且瞬間,錘子上的火焰紋路燃燒起來,殷紅色的光芒遍布錘子全身,迅速吞沒了錘子的紫金色。
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直接是殺招。
段奚顏可不是什麽君子,從混混堆裡長大,也從沒接受過什麽光明磊落的教育,偷襲最省力,那就偷襲著來。
而且剛才這兩個山匪已經被她忽悠得沒有了任何的防備心,壓根沒想到這個人畜無害的小姑娘會直接下黑手,感受到迎面而來的巨大錘子,才堪堪拿出自己的武器。
平時段奚顏的對招對象可是她師尊聞司岐——就算是壓製修為,也遠比元嬰期要強。
這兩個人又一開始就落了下風,就算是二打一也沒有任何勝算。
碩大的錘子在段奚顏的手裡被舞得虎虎生風,和錘子比起來,她的身形顯得那麽嬌小,但是唇角卻又帶著淡定無比的笑意。血煉之法的加持之下,段奚顏體內的血脈在沸騰,好戰思維被無限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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