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身後終於傳來委委屈屈的聲音:“他們都在議論師尊,那麽多人都覬覦師尊,我吃醋了。”
“肯出來見我了?”聞司岐緩緩轉身看過去,入目就是一雙委屈巴巴地棕褐色眸子,語氣淡淡道,“膽子大了,連師尊都敢不見了。”
“沒有。”段奚顏輕輕揪住聞司岐的袖子,低聲道,“我怕見了師尊,我就舍不得走了……”
她的手背上一道傷痕,從中指根部一直蔓延到袖子遮掩住的手臂上,上面附著著猙獰的劍氣,劍氣阻礙傷勢的愈合,試圖把傷口撕裂,傷口不斷滲透著鮮血。
聞司岐本來心裡對孽徒的行為有些不爽,打算晾一晾她,可見到這道傷口,心一下子軟了下來,無奈地歎了口氣:“不想走就不走了。”
她之前本就想著她護著段奚顏一輩子的,是這孽徒自己要作,給自己作得遍體鱗傷的。線諸賦
“不行。”段奚顏斬釘截鐵,目光裡滿都是堅定,“我要保護師尊的,這段時間我的進步是最快的,我很快就有保護師尊的能力了。”
聞司岐知道她這段時間都做了什麽事情,她主動去招惹那些投靠了谷如閣的宗門,去找山海宗的勢力最密布的地方。
她所謂的能力,是在一次次死裡逃生之中練出來的,只有把自己逼到生死極限,才能一次次突破極限。
就在聞司岐心裡暗暗心疼的時候,卻感覺到手臂上微微一緊,段奚顏燦爛的笑臉已經湊了過來:“可是師尊主動來找我了,見都見了,就這麽走,好像很虧本,我還虧了一顆九品丹藥。”
“什麽虧了九品丹藥,那是你給師尊的孝敬。”聞司岐沒好氣地白了段奚顏一眼,段奚顏的本性一點都沒改,永遠正經不過三句話。
段奚顏到底還是跟著聞司岐回了妖皇殿。
青色的劍氣包裹住段奚顏的手背,瞬間逼近段奚顏手背上的那道劍氣,緊緊將其包裹住。
在同等級之中,劍修能佔據毫無疑問的優勢,一方面是劍氣的鋒銳有強大的破壞力,另一方面就是劍氣能夠脫離靈力殘留在傷口上,阻止傷口的愈合。
如果傷口被劍氣附著,要麽用靈力用很長的時間慢慢去消磨,要麽就要用更強大的劍氣直接驅逐。
這劍氣的主人雖然也是大乘期的修為,但是在劍道上的造詣遠遠不及聞司岐。
這道劍氣幾乎是瞬息之間就被青色的劍氣吞噬。
聞司岐的動作很快,沒有給那道劍氣任何掙扎的余地,還是引來段奚顏的一陣急呼:“師尊,疼疼疼疼……”
聞司岐從納戒裡拿出傷藥,正在幫段奚顏擦上去,聽得她的連聲驚呼,手頓了一下,動作忍不住變得輕緩。
然而,下一瞬間,她的手腕被段奚顏反手握住,眼前頓時湊上來一雙放大的棕褐色的眸子,一個輕輕的吻落在了聞司岐的唇上,耳邊傳來段奚顏的聲音:“我騙師尊的,到現在師尊都沒有親親我,分開這麽久師尊不喜歡我了,我好難過哦。”
聞司岐忍不住輕輕笑了笑,故意逗她道:“嗯,不喜歡了,移情別戀了。”
段奚顏怔了一下,沒想到聞司岐居然會和她開玩笑,抱著聞司岐在她的頸窩蹭了蹭,輕聲道:“是喜歡鳳錦容那隻鳥了嗎?整個妖界都傳,說你要成為妖後了。”
聞司岐思考了片刻,想起江延的話,回道:“人家是妖皇,要地位有地位,要實力有實力,要地盤有地盤,有什麽不好嗎?”賢竹夫
段奚顏輕輕吻了吻聞司岐的耳垂,呢喃的聲音裡帶著輕輕的笑意:“那師尊成為妖後之後,我們還能像現在一樣偷著來嗎?”
“什麽偷著來?”聞司岐被她吻得忍不住耳垂微微發燙,稍稍側過頭來,那細細密密的吻卻又落在了頸側,溫柔的力道,吻得讓人有些呼吸一亂。
段奚顏的手已經不安分地落在了聞司岐的衣領上:“他們都不知道師尊把我帶回來了,背著鳳錦容偷偷摸摸,這不就是偷著來嗎?”
聞司岐輕輕握住她的手腕,抬眸和她四目相對:“你真以為我對鳳錦容動心了?孽徒。”
段奚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摟著聞司岐笑個不停,她的兔兔師尊真的是太可愛了。明明是兔兔師尊先逗她的,結果現在她自己先當真了。
她當然不會覺得聞司岐和鳳錦容有什麽關系,那隻鳥沒什麽節操,可她可愛的兔兔師尊不會。
她這一笑,聞司岐也反應過來了,伸手捏住段奚顏的臉頰,青玉色的眸子稍稍眯了眯:“孽徒,拿師尊取笑。”
“司岐,司岐——”外面忽然傳來江延的喊聲,“有段奚顏的消息了,鑽地鼠族的族人說,曾在妖界的疆域見過段奚顏。”
段奚顏的臉被捏得微微紅,但是棕褐色的眸子眨啊眨,眸底滿都是笑意:“師尊原來也一直在打聽我的消息啊,師尊好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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