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之前沒有實行啊?”段奚顏有些不明白, “若是早點實行,說不定我就能早點見到師尊了。”
聞司岐的目光微微有些躲閃,不自然地說道:“江延要第一長老帶頭,當時的第一長老太忙了,所以一直沒開始。”
段奚顏:“……”這的確是兔兔能做出來的事情,按照兔兔破道之前的性子, 才不會管亂七八糟的事情。
慕容權的課很受歡迎, 台下早就坐滿了人, 就連樹杈上都還有幾個弟子掛在上面, 他手邊放了一個黝黑色的丹爐,順手打了一道靈火進入到丹爐之中。
慕容權還是那個老樣子, 雖然是在講課,還是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黑衣,襤褸的衣衫像是剛剛被丹爐炸了一樣。
台下明顯還有他的狂熱追隨者,不僅手捧著本子認真記錄,就連衣服也學慕容權,一個個身上破破爛爛,把頭髮搞得亂糟糟,一坨坨像極了雞窩。
聞司岐皺眉,江延也不管管,若是繼續這麽發展下去,洞崖門對外的形象還要不要了?到時候整個修真界都以為洞崖門窮得衣服都買不起。
慕容權隨手打出的火焰,引起了台下一片喧囂。
“是本命靈火。”
“慕容長老是如今全天下唯一掌握本命靈火的人,真的是好厲害。”
“煉器師總會哭著求著慕容長老去做會長,慕容長老都沒去,還是我們身為洞崖門弟子好,每個月都能聽到慕容長老授課。”
“我聽說之前聞尊主的道侶,那位段前輩,也掌握了本命靈火。”
聽得下面議論紛紛,慕容權的表情明顯有幾分自傲,輕咳兩聲止住下面的議論,然後緩緩說道:“煉丹,就是把藥性提純然後融合的過程,其中對於溫度的控制格外重要……”
見慕容權開始授課,台下竊竊私語的聲音瞬間全都消失。這可是大陸第一煉器師和煉藥師的經驗分享,一個個都豎起了耳朵,生怕漏過一句話。
段奚顏踮著腳尖看了看:“師尊,沒位置了。”
是沒位置了,就連樹杈子都掛滿了。
聞司岐抬手指了指前面:“那兒空著呢。”
最前面擺了幾張桌子,最中央的一張桌子邊上隻坐了一個人——一身青衫,手中的折扇輕輕搖動,眉目溫潤如玉,一副翩翩公子的樣子——正是江延。
作為宗主,江延在外基本上不表現出來他吊兒郎當不靠譜的樣子,所以還挺有威信,沒人敢坐他旁邊。
江延美滋滋地品著茶,手指還輕輕在桌面上打著節拍,忽然身邊的椅子上就多了兩個人,他面上的表情微微凝重,低聲道:“二位不請自來,不知道是誰的客人?”
不驚動護宗大陣,甚至他完全沒發現她們的氣息,這裡有這麽多洞崖門弟子,若是她們想要做些什麽事情,簡直不敢想象會有什麽結果。
他捏緊手中的折扇,只等著她們二人有任何動靜,迅速就出手阻止。
頂著江延如臨大敵的目光,聞司岐拿起桌上的水壺,毫不生分,熟稔地給自己倒了杯茶水,然後緩緩道:“你七歲那年拜師,拜完師晚上就迷路了,找不到臥房,抱著樹哇哇大哭。”
“十歲那年築基,覺得自己很厲害,去找你師姐挑戰,然後被暴揍一頓,當了三天豬頭。”
“十七歲那年下山遊歷,還沒下山,就嚇得跑回來了,說是看到了一隻可怕的大妖獸,結果是隻野貓。”
江延:“……”他也是一宗之主,搞笑宗主也是宗主,這麽一點面子都不給他留的。
慕容權那邊講著,手中的藥材扔進了丹爐裡,藥力緩緩被提煉成為藥液,漸漸散發出來陣陣藥香。
然而只是瞬間之後,丹爐就開始發出輕微的戰栗。
段奚顏蹙眉道:“要炸爐了,這老頭,剛才隨手丟了根翔地草進去,又丟了根血靈芝進去,藥性相克。”
慕容權看到戰栗的丹爐,忍不住淡淡吸了口涼氣,講得太投入,完全不記得手裡有什麽東西,隨手亂扔。
“怎麽了?”
“靈力氣息好像有點狂躁,不確定,再看看。”
慕容權單手下壓,壓住議論紛紛的聲音,輕輕咳嗽兩句:“預料之中,預料之中,這是在給你們演示,如果炸爐了怎麽辦。”
“炸爐的第一時間是保護自己的安全。”慕容權迅速伸手,又拿了個丹爐出來,嗖的一下鑽了進去,至於那即將炸爐的爐子,現場有江延在,總不至於讓他出手。
江延還沒站起身,段奚顏已經縱身掠了上去,九品神級的神識迅速壓製在丹爐之上,然後靈力探入爐子,化為一把大手,抓住那團血靈芝藥液就退了出來。
這一連串的動作,快到別人無法想象。段奚顏伸手拍了拍慕容權躲進去的那個爐子:“慕容老頭,別躲了,出來吧。”
聞司岐忍不住扶額,緩緩道:“師叔,我不在,你們就是這麽管理洞崖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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