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衣服穿得不甚整齊,臉好像也沒洗,猛地一看像個被無良家長趕出家門的孩子。
兩人面面相覷,一時都有些尷尬。
最後還是秦闕先打了招呼,“早上好,去食堂嗎?”
“嗯。”
靳爍應了一聲,狠狠捋了捋毛躁的頭髮,跟在秦闕身後往食堂走。
兩人到食堂的時候,聶思君已經在買飯了,倒是沒看到戴宇辰。
秦闕走到窗口前,看了聶思君一眼,女人眼下青黑,顯然昨晚沒有休息好。
她的身形過於瘦弱,再加上憔悴的神色,就像片離開樹枝的枯黃葉片,隨時都會被無情的狂風卷碎。
秦闕忍不住關心一句,“你還好吧?”
聶思君怔愣幾秒,才發現秦闕在跟她說話,她的第一反應卻不是回話,而是有些緊張的看向身邊。
戴宇辰不在。
她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對秦闕笑笑,“沒事,謝謝。”
她的笑容依舊很美,聲音也很溫柔。
秦闕卻沒來由覺得難過。
她想起燕傾,女人跟聶思君之間也就差了三歲,兩人都是極好的演員。
可氣色卻天差地別。
燕傾就像春日枝頭怒放花朵中最亮最豔的那一朵,充滿令觀者自慚形穢的美麗與活力,輕易就能聚焦所有人的目光。
跟戴宇辰的婚姻磨損了她。
秦闕望著聶思君單薄的背影,微微失神,直到被窗口中的服務人員提醒。
“您好,您要什麽?”
“哦,不好意思,”秦闕抱歉的笑笑,“兩種套餐給我各拿一份吧。”
早餐分中式西式兩種,都很簡單,中式就是豆漿包子,西式就是牛奶三明治,但一份就要十個校園幣。
付完帳後,秦闕盯著錢包余額陷入沉思。
上午掙不來校園幣的話,中午就只能吃白飯了。
就在此時,她看到透明的窗口玻璃後,工作人員正在將昨晚的剩菜分裝打包成盒飯。
金色光芒一閃而過,秦闕指著一個盤子開口,“那個,炸豬排還賣嗎?”
服務人員愣了一下,“那是昨天晚上的。”
“沒關系,您幫我熱一下就好。”秦闕點著自己剩下的校園幣,“這些夠嗎?”
最後秦闕成功用半價買回了一整塊炸豬排。
感受著包裝紙下熱騰騰的溫度,她揚起嘴角。
燕傾應該會喜歡吧。
回頭一看,隔壁窗口的靳爍也取了餐,她提著兩個袋子,很明顯也買了兩個套餐。
見秦闕目光落在她手上,靳爍呼啦一聲把袋子藏在身後,硬邦邦地說:“我早上吃得多,兩份都是我自己的。”
秦闕:“……我還什麽都沒說呢。”
睡夢中的燕傾恍惚間聞到一股油炸食物特有的香氣。
那味道實在太誘人,尤其對於一個日常控制飲食的演員而言。
這種誘惑甚至暫時戰勝了困倦,她艱難地睜開雙眼,然後看到了一個……打包袋?
比她臉還大的紙包豎在床頭,她驚了一下,睡意退散大半,才看見紙包後面秦闕的半張臉。
alpha黑亮的眸子彎起,語氣中帶著點得意和討好,“我給你帶了炸豬排。”
她才注意到秦闕是站在自己床鋪爬梯上跟自己說話的。
燕傾坐起身,秦闕跟著她的身影仰頭看她。
俯視的視角下,女人那雙亮晶晶的桃花眼多了幾分乖巧殷切。
燕傾莫名又想起許禮家那隻德牧,咬著玩具要自己陪它玩時,也是這種眼神。
所以腦子還不甚清醒的她順手呼嚕了兩把秦闕順滑的長發,“乖。”
然後她就看著alpha整個人僵住,白皙的臉慢慢漲紅,緩緩地,緩緩地縮了下去。
“我,我放在你桌子上,你,你趁熱吃。”聽得出來秦闕已經極力保持鎮定了,但那發顫的尾音還是暴露了她的內心。
燕傾失笑,那隻德牧可喜歡被摸了,每次都會撲上來舔她一臉口水。
她倒是不指望秦闕也這麽熱情,但看樣子想讓對方適應同她的接觸依然任重道遠。
直到燕傾去洗漱,秦闕腦中的土撥鼠還在咆哮不止。
她逼著自己坐在椅子上,後背緊貼著板硬的椅背。
不然她真怕自己跟個神經病一樣在宿舍裡跑圈。
燕傾摸我頭!
她摸我腦袋!
她怎麽能摸得那麽順手?!
秦闕冷靜不下來,但跟那些臆想無關,這次是單純的精神刺激。
誠然,她今天爬爬梯是真誠地想要給燕傾一個驚喜,也做好了cp營業的準備。
所以當燕傾霧蒙蒙的眸子望過來時她還能保持冷靜。
她受過專業的訓練,是個擁有五年從業經驗的演員,絕不會輕易破防。
誰知道對方沒有驚喜沒有感謝,就那麽溫柔地,縱容地撇她一眼,手就摸上了來了。
你怎麽不按常理出牌啊!?我控制不住怎麽辦?
女人手指rua過頭髮時,她舒服得差點就跟隨被被標記者的本能直接蹭上去了。
雖然從cp營業的角度而言,那樣無疑很成功。
不行,太超綱了。
“歐姆定律,電壓等於電流除以電阻,即在同一條直線上電壓之比等於電阻之比……”
秦闕默背著電路定律,總算在燕傾從浴室出來時勉強穩住了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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