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這段時間很多人來向我投誠,”許禮譏諷地扯扯嘴角,“也不知道之前跑哪去了。”
“天下攘攘皆為利來, 你也別太苛刻,對搖擺不定的人還是懷柔安撫比較有效,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嗎?”燕傾把文件遞還回去, 她現在恨不得立刻把許正的事情了結, 這樣她就不必總避著秦闕了。
“我還以為你都不想這事了呢?”許禮調侃道,從前燕傾就是她們中最激進的一個, 比她還關注鬥爭的進展,可從命中注定回來以後,女人的閑暇時間估計都用來跟秦闕聊天了,幾乎沒怎麽主動跟她提過許正的事。
燕傾:“……員工主動要求工作,老板還這個態度,我看柏森遲早要完。”
“別,你咒我可以,別咒我公司。”許禮連連告饒,“最近麻煩你多配合下幻城的宣傳工作,有你背書的話,熱度還能多維持一段時間。”
“好,就這麽定了。”燕傾起身,“我去睡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
接下來恐怕會更忙,但她跟秦闕一樣,都對越來越近的未來深感期待。
臥底事件過後,作為大功臣的陸雨得到了金城高層的信任,被調到了集團總部,作為總裁金城的貼身保鏢。
她終於成功深入了那片黑暗的內部,有了將其一擊斃命的可能性。
代價是為了成功融入,她不得不做更多違背良心的事情。
直到成為黑暗本身。
一天夜裡,歇班在家的陸雨突然接到金城秘書的電話,要她現在就去金城的私人別墅。
對方語焉不詳,並沒有說明叫她去的原因。
掛掉電話後,陸雨心中升起了強烈的不詳感。
但事已至此,她不可能半途而廢。
金城的別墅在城市的遠郊,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氣派的巴洛克風格建築佔據了半座山。
門外大雨正急,陸雨開著車駛進城堡的大門,鐵門在她身後緩緩合攏,沉悶的聲音在雨聲中回蕩。
富麗堂皇的大廳裡,穿著暗紅色天鵝絨睡衣的金城翹著二郎腿窩在柔軟的真皮沙發裡,身後站這四個高大的保安。
而在她腳下花紋複雜的地毯上,一個女孩四肢被綁縛著,衣衫不整地趴在地上,身上臉上有不少青紫的瘀傷。
女孩看上去年紀不大,滿臉驚恐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切,大顆大顆的淚水從那雙恐懼的眼眸中落下,滴在身下的羊毛地毯上,洇出一片暗痕。
她嘴被強力膠帶緊緊貼著,說不出話,只能從喉嚨中擠出幾聲嗚咽,像隻待宰的羔羊。
“金總。”
陸雨只看了一眼就迅速垂下眼睛,放松緊繃的身體,走到金城面前,語氣一如平常。
“小陸啊,你來這麽久了,我還沒送你禮物呢。”金城慢條斯理地飲了一口杯中的紅酒,笑得溫和而危險,“正好,這隻小羊知道的太多還不安分,就交給你處置吧,你想怎麽樣都行,只有一點,在這處理乾淨,好嗎?”
“金總,我不喜歡乾這些事。”
陸雨的語氣依舊平靜,大腦已經開始緊急思考脫困的可能。
“是嘛?”金城像隻戲耍獵物的捕食者一樣戲謔地舔掉嘴角的紅酒,“她們可都迫不及待地想嘗嘗味道呢,我喜歡你才特意留給你,別不領情哦~”
她說話的間隙,那四個保安從沙發後繞過來,將陸雨團團圍住,每個人臉上都掛著殘忍的微笑。
這些人都是同陸雨一樣的精銳,就算陸雨再拚命,也不可能同時打敗她們四個。
顯然金城做足了準備,只要陸雨敢拒絕,今天這裡就會有兩具屍體。
這是要她納投名狀的意思,凡是有根基的犯罪團夥都有這樣的習俗。
逼著新加入的人做突破底線的惡事,只有做了,你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陸雨想過會有這麽一天,也做好了心理準備。
她的靈魂已經隨著姐姐離開了,剩下的不過是具用來復仇的軀殼,即便沾上無辜者的血,也沒什麽好可惜的。
即使如此,在她轉身走到女孩面前時,望著那張年輕的,被恐懼扭曲的臉,她還是猶豫了。
她在想,自己的姐姐是否也有過同樣的遭遇?
她當時也很害怕吧。
如果她在天有靈,會厭棄自己嗎?
只是這樣想著,她的手就不由得顫抖起來。
對不起,我沒辦法,我沒法救你……
手掐住女孩細嫩的脖子,她眨了眨眼睛,淚水滾落下來,打在女孩臉上,跟女孩的眼淚匯在一起。
“卡!”
杜心蓮的聲音響起,秦闕整個人跌坐在地上,伸手想去解女孩身上的繩子,她茫然地喃喃著,“對不起……”
“沒,沒事,你別哭啊!”扮演受害者的女孩自己從那捆了活扣的繩索中掙脫出來,無措地看著眼前淚流滿面的alpha,很不專業地安慰道,“都是假的,假的!演戲而已,我淚都是憋出來的!別哭啦!”
“哼。”身後的榮文起身走到秦闕面前,一把揪住她的領子,皺眉望著她訓斥道,“別用你那點眼淚糟蹋這個人物了,她要跟你這麽脆弱,早跟她姐一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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