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艙外,響起警笛的尖鳴。
警察到了。
提前知曉情況的警方緊急集結了所有能集結的信息素醫生,二十幾艘快艇包圍了這艘停泊在海上的郵輪。
登船的警察迅速控制了剩下的alpha,醫生們則分成兩派,一派給仍昏迷不醒的Omega們醫治,另一派給受了外傷的alpha們包扎。
至於許正,他被人從樓道裡抬出來的時候已經沒了人樣,醫生只看了一眼就立刻讓人把他送到市裡的醫院去,再晚會恐怕就來不及了。
“誰給他打成這樣的?”警察皺著眉問道。
燕傾冷淡地看向她,“怎麽?警官要追究責任?”
“那倒不是,但我們需要她配合調查。”警察搖搖頭,如此大規模的誘導劑犯罪還涉及這麽多人,已經算是恐怖襲擊了,襲擊者就算真被打死,也是為民除害。
“恐怕不行。”燕傾垂眸半晌,望向不遠處緊閉的房門,“她也需要治療。”
從下層上來的兩位船員驚魂未定地跟同伴分享著自己的見聞,“我跟你說,那個秦闕簡直就是個殺神,眼都不眨把門鋸開,給那混蛋一頓胖揍啊,好懸沒打出人命!那她怎麽停下的?我哪知道?我又不敢攔她,她自己突然往樓上跑的。”
秦闕……
在船員的描述中,燕傾窺見了秦闕的瘋狂,結合她剛剛聞到的信息素,她越發不安起來。
休息室的門打開,趙大夫面色嚴峻地走出來。
“醫生,她怎麽樣?”燕傾趕忙迎上去。
“還能怎麽樣?注射抑製劑過量,加上情緒過分激動,她現在信息素紊亂,已經徹底失去理智,隻想要標記者的信息素。”趙大夫揉了揉眉心,頭疼道,“但我不建議你進去,就算你願意跟她結合,以她如今的狀態,會做出什麽誰都不敢保證。”
燕傾攥緊拳頭,雙眼無神地望著地面,還是呂路幫她問道:“不能打鎮定劑嗎?”
“打不了。”趙大夫乾脆利落地拒絕道,“她的身體承受不了更多的藥物干涉,強行注射一定會留下後遺症的。只能等她自己冷靜下來,雖然不免要受點罪,但她給自己捆得挺結實的,應該不至於弄傷自己。”
在聽到秦闕把自己捆起來時,燕傾無神的雙眸緩緩浮上一層淚光,“我去找她。”
“喂!”呂路拉住了她,“你別做傻事。”
“呵,”燕傾笑著掙開她的手,看向她,“比起給自己扎了好幾針就為了救我的她,我算傻嗎?”
呂路默默地收回了手。
“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燕傾平靜地握住門把手,輕輕吸了口氣,下壓。
或許跟秦闕相比,她才是那個懦弱的人。
她的戀人足夠勇敢足夠忠誠足夠守信,頂著本能履行了對她的諾言,不曾傷害她分毫。
可她卻害怕這樣的秦闕,害怕被標記,害怕自己失去主動權。
秦闕早已把一切都交給了她,現在,該她給秦闕答案了。
休息室中的換風系統全力運作著,依舊無法淨化alpha身上不斷溢出的信息素。
她的信息素摻雜其中,僅剩下微弱的一絲。
燕傾撕下後頸的隔離貼,全力釋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向床鋪上的那一團走去。
她的信息素很快被貪婪的侵蝕乾淨,床上的團子也覺察到了她的到來,掙動幾下,發出一聲受傷野獸般的嗚咽。
看清了床上的人,燕傾眼睛一酸。
秦闕渾身濕透,周身包裹著她的衣物和毛毯。
從衛生間蔓延出的水跡表明alpha曾經試圖用冷水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失敗了,只能找一些沾染著戀人信息素的東西,聊以慰藉自身。
但她不允許得到更多,因為那樣會傷害自己。
所以她用結實的皮帶把自己牢牢地拴在了床頭的鐵柱上,雙手被勒得漲紫。
alpha眼神是燕傾未曾見過的凶狠,溫和乖巧的面容扭曲,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好像她再靠近一點,女人就會咬斷她的喉嚨。
燕傾並不害怕。
她終於明白秦闕看到吸入誘導劑後失去理智的自己時是何種感受。
心疼得快要碎掉,如果能讓她好受一點,怎麽都好。
她伸手撫上alpha滾燙的臉頰。
許是感受到她手上的清涼,秦闕略一怔愣,凶狠的表情褪去,倉皇地往旁邊縮。
嘴裡含混道:“走,走開,走開!”
燕傾卻隻感到欣慰。
她認出自己了。
女人慢慢爬上床,纖細的手拽住那根皮帶,一點點扯開。
“不,不!”秦闕想要阻止她。
“你會傷害我嗎?”女人望著alpha失神的黑瞳,溫柔地問道。
秦闕沒有回答,掉著眼淚拚命地往一旁縮。
“啪。”皮帶被甩在地上,女人終於如願以償抱住了自己的愛人。
她感受著秦闕幾乎要將她揉入身體的可怕力量,輕笑著吻上alpha的腺體。
“你來傷害我吧。”
就像在汽油桶中投下一根燃燒的火柴,秦闕腦中一陣轟鳴,最後的理智被縱容著燃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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