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的問題, 不要自責。她活著就好,剩下的慢慢來, 我會盡快回國。”
命中注定官博宣布因突發事件, 本期綜藝拍攝到此結束。
觀眾們大多數表示了支持, 每個看過事情經過的人都明白, 現在的燕傾秦闕不可能有心情再上綜藝。
“傾傾,你去休息一會吧?我在這裡看著。”秦闕走到燕傾身邊, 把茶杯塞進她手裡, 溫柔地摸了摸她的臉。
“不,我在這等著。”燕傾臉上還留著淚痕,眼睛盯著生命體征記錄儀上起伏的波動, 疲憊卻堅定的搖了搖頭。
“好, 我陪著你。”秦闕不再勸說, 坐在她身旁, 攬住她的身子,方便她在累的時候能有些依靠。
重症病房內不能呆太多人,眾人在簡短的安慰後各自散去, 因為燕傾和秦闕態度都很堅決,鄧佳她們只能妥協,答應她們留下來照看。
深夜, 一整天都在奔波且情緒高度緊繃的燕傾終於支撐不住昏睡過去。
秦闕小心地把她放在旁邊的陪護床上, 用浸過溫水的毛巾擦過她滿是淚痕的臉和被聶思君鮮血染紅的纖細雙手。
女人睡得並不安穩,整個人蜷成一團, 手掌在毛巾撫過時下意識地攥緊,像個缺乏安全感的孩子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
秦闕不得不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哄道:“傾傾,是我,沒事的。”
好半天被安撫的燕傾才松開了緊握的手。
她還沒有見過這麽狼狽脆弱的燕傾。
她寧願自己永遠不要見到。
秦闕收拾好一切,坐在兩張床之間,握著燕傾的手,望著面色蒼白的聶思君,慢慢抬手扶住了額頭。
她並不疲憊,她仍舊憤怒和痛苦。
就像單小佳死時一樣。
第二天,吃過早飯的燕傾把秦闕趕到休息室去休息,結果對方每隔半小時就鬼祟地從裡間探出頭看她的情況,被她威脅再不好好休息就把你捆床上後才作罷。
中午的時候給她們送午飯的呂路和艾佳等人撞在了一塊,幾人提議換班,但被燕傾很堅決地拒絕了。
下午兩點,有點發飯困的燕傾正跟試圖讓她去睡覺的秦闕掰扯自己不困,眼睛余光掃到病床上聶思君的手指突然抽動了一下。
“聶姐姐!”她立刻湊過去,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女人的手。
聶思君睫毛微顫,病床前的兩人不約而同地屏住了呼吸,就像看一隻脆弱的蝴蝶鑽出蝶蛹,生怕打擾了她。
終於,女人的眼睛緩緩張開,茫然地轉動一圈後,落在病床前淚流滿面的燕傾臉上。
氧氣面罩下的嘴角勾起一點幅度,她輕輕回握住了燕傾的手,淚從眼角淌下。
“太好了……”
燕傾躬下身子,將臉埋在她的掌心。
秦闕狠狠擦了擦發熱的眼睛,按響醫生的呼叫鈴。
兩周以後,恢復很好,已經能下地走路的聶思君轉入普通病房。
燕傾買了個大蛋糕,跟秦闕和其他人一起把原本冷清的病房打扮得像要過年。
吳子涵緊趕慢趕地完成了工作,好歹趕上了這天。
她一來就不顧眾人的阻攔提著聶思君的耳朵訓了半天,“你有那跳樓的功夫還不如提把刀出去跟那混帳拚了,砍死人我幫你找律師!還好那是三樓,你要是死了,他一條賤命償了了事,我們怎麽辦?!你就那麽想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嗎?”
聶思君揉著被擰紅的耳朵,看著吳子涵同樣泛紅的眼眶,哽咽道:“對不起,老師。”
“你好好活著就是對得起我了!”吳子涵別過臉。
“吹蠟燭,吹蠟燭!許願!”燕傾為了緩和感傷的氣氛,趕忙把蛋糕擺到聶思君面前,“今天算是新的開始,把以前那些不開心都吹走。”
聶思君笑著閉上雙眼,雙手合十在心中默念。
希望燕傾她們都能平安順遂。
希望吳老師能快點消氣。
希望我的事業……還能繼續下去。
她睜開眼,吹熄面前閃爍的蠟燭。
秦闕拉開了緊閉的窗簾。
“surprise!”
燕傾把一份合同放在了她面前。
那是柏森的簽約合同。
“這,這……”
聶思君不知所措看向滿面笑容的燕傾。
其實從命中注定出來後,燕傾就不止一次跟她提起過讓她來柏森。
但她那時總想著燕傾已經幫了她那麽多,她也該爭氣,憑著自己站起來,所以沒有接受。
“不許拒絕。”燕傾見她不動,撇下嘴,“我算明白了,不能總順著你,你再跟我見外,我就讓人天天去你家樓下候著,你什麽時候簽了什麽時候算完!”
聶思君被她的調侃逗笑,眼淚卻又不受控制地滾落下來,“謝謝,真得謝謝。”
“聶小姐,你不用這樣。”許禮站出來,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以你現在的形象和熱度,柏森跟你屬於互利共贏,我很歡迎你來。”
“噫……”旁邊的溫桐斜眼看她,“好官方的說法。”
許禮瞬間破功,小聲道:“我這不是為了讓她開心點嘛。”
眾人都笑,聶思君拿起筆,簽下了那份早該簽下的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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