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聲說道:【我知道該怎麽完成任務了。】
【宿主要怎麽做?】系統問道。
【暫時什麽都不做。】喬枝回答。
她需要等一個,更合適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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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待班主任給她回應的時候,喬枝又回憶了一遍和何沼有關的任務資料與任務要求。和前兩個世界相比這個世界的任務可以說再清晰簡單不過。畢竟是第一起案件就下線的反派,落在何沼身上的情節不多,喬枝甚至都不需要看後面發生了什麽,只要反覆看有何沼的那一個單元內容就好了。
但喬枝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棘手。
倒不是她所想到的那個完成任務的方法實現起來太過困難,而是任務目標對她的意義變了。
何沼不只是小說裡的何沼。
在知道任務目標都是同一個人以後,喬枝再也沒法用以往一開始對待葉昭和朝顏那樣,遇到的時候接觸一下,沒遇到也不會主動去找任務目標的態度對待何沼了。可以說一看到何沼,她的思緒就糾結成了一團亂麻,頗有點像她剛被朝顏表白那會兒的心境,完全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她。
喬枝不由得有些生氣。
你怎麽什麽都不記得了呢?
其實,其實……喬枝不是很好意思直接承認,但她在內心深處早就暗暗想過,她其實是願意和朝顏試一試的。
她並不討厭朝顏,甚至由於她的遲鈍,已經和朝顏有了不少曖昧的相處,完全可以順理成章地跨過友人和戀人的邊界。
只是這個念頭十分微弱,在喬枝自保的本能下很快就被壓下去了。然而喬枝最大的顧慮,即她的愛人若只是一個世界裡的限定愛人,到了新世界以後帶著記憶的她如何自處,在恢復了記憶的朝顏自曝身份後也不複存在了。
在之後,切實為任務者的她,和疑似也是任務者的朝顏,似乎就可以坦誠相見,水到渠成地發展一段戀情。
然而她已經啟動了脫離程序。
在朝顏——對,此時喬枝又要狠狠地指責一下朝顏。在朝顏幾乎把所有時間都花在親吻這件事情上以後,她們都沒能多交流幾句話,喬枝就被程序強行帶離了那個世界。
怎麽會有這麽急色的人啊!喬枝憤憤想到,就不能多一點心靈的交流嗎?
可惜她現在的想法是沒可能讓朝顏知道了。所有的話在面對一個一無所知的何沼時都只能憋在心裡,喬枝兀自生悶氣。
由於心靈的交流不夠,喬枝現在就不得不面對一個很尷尬的情況。
如果她此時面對的還是朝顏,喬枝頂多再扭捏一下就可以答應了。但是現在她眼前的是一個沒有記憶的何沼,難道她要上前去和何沼說:其實你不是真正的何沼,或者說你不是完全的何沼,你是一個像我一樣穿梭在很多世界中做任務的任務者,剛好分配到了何沼的身份,還忘掉了自己原本身份的事情。我是上個世界一不小心把你攻略了的人,我來這裡和你再續前緣了。
且不說這樣會不會被人當成神經病,或者變態。
喬枝問系統:【我可以告訴任務目標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嗎?】
【如果任務目標是這個世界裡的原住民,這樣做會被世界意識排斥出去的。】系統說道,【任務目標也是穿越者的先例我的資料庫裡沒有記錄,但是被扔出世界以後就無法再回去,所以最好不要嘗試。】
喬枝其實也認為多半不行,從系統那求證以後只是在心裡長歎一口氣。
【都怪朝顏。】喬枝氣鼓鼓,【我不答應她了!】
系統:【……】
如果不是用這種半撒嬌的語氣的話,宿主的話會更有可信度哦。
和系統聊到這裡,班主任總算處理完了上一個同學的事情。等到那個同學離開以後,他才有空轉向喬枝。
班主任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身材虛胖,戴著眼鏡,長相有些精明。聽完喬枝的訴求以後,班主任說道:“學校裡暫時沒有多的課桌椅,你去把何沼邊上那張換過來吧,現在用的那張搬去教學樓後面的垃圾場就可以。”
他剛說完,就立刻否定了自己的上一句話:“等等,還是不要扔好了,缺了張桌子太不和諧了。”
畢竟何沼不是坐在最後一排,老實說她沒有同桌看起來已經很奇怪了,要是再缺張桌子,簡直有礙教室的面貌。
班主任雖然這麽說,但他內心顯然還在天人交戰,糾結於扔還是不扔。過了一會兒,他乾脆站起身來,對喬枝說道:“我和你一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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