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室裡的線索,遠遠多於大廳。
有人找到了一卷錄音帶,又找到了一台可以播放錄音帶的收音機。雖然醫院已經斷電了,但收音機是用電池的,裝上從雜物室找到的電池後,裡面播放了一段似乎是保安透露的,領導高層之間的對話。
“……失蹤的那個實驗品,抓到了嗎?”
“沒有抓到,但是已經確定他逃到了通風口裡,我們要派人進去抓他嗎?”
“算了,就為抓他一個太浪費力氣,繼續封死出口,把他餓死在裡面,也讓其他實驗品看看膽敢逃跑是什麽下場。”
“好的。院長,我們負責腦部實驗的小組,目前缺乏材料。”
“你再等等,新的實驗品過來後,你可以優先挑走一批。”
錄音停在這裡。
玩家震驚:“真的是人體實驗啊!”
保安沒有寫日記,但是保安有一份工作日程表,在日程表的背面,保安寫下一段文字吐槽道:院長又給了我一把鎖,但是沒把鑰匙一並給我,明明是保安我除了看監控以外,幾乎和前台那個傻蛋的權限一模一樣,我這保安的意義到底在哪裡。
雖然早就能夠推斷出保安手裡沒有大門鑰匙,但從他這裡證實此事後,不少玩家還是很失望。
保安室內桌子櫃子,乃至保安睡覺的小床都被翻了個遍,唯有中間那具屍體沒人敢碰。喬枝不覺得害怕也沒多少惡心,很快就從屍體身上搜出了一張ID卡。
現在她的手裡有兩張ID卡了,一張護士的一張保安的,雖然現在醫院斷電,ID卡暫時沒有用處,但喬枝知道它們會有用到的時候的。
眼看著喬枝將那張ID卡也放進了口袋,一直隻和炮灰攻說話的蘇靈清突然出聲道:“你已經有一張ID卡了,為什麽不把新的一張分給還沒有的人?”
喬枝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是指你嗎?”
蘇靈清表情僵硬了一瞬,大概是沒想到喬枝說話這麽直接,好一會兒才又說道:“你不要故意扯到我身後,我不要也沒關系。但是這裡除了你都沒有ID卡,你身邊也跟著不少人,就不能分給她們嗎?”
蘇靈清此話一出,和喬枝親近一點的玩家立刻表態。
伏苓:“想要ID卡我可以自己找,不用別人分給我。”
江潭秋:“對對對,喬枝靠自己本事拿的,沒必要分給我。”
葉芸:“我沒腦子,還是她拿著好一點。”
藍絮絮:“喬枝姐拿著挺好的呀,她也沒有把別人拋下,她拿著別人也可以用的。”
在人群中一向順風順水的蘇靈清還是第一回被人這麽駁面子,牙都要咬碎了。
喬枝也說道:“這具屍體剛才擺在這裡這麽久都沒有人動,ID卡這種隨身攜帶的東西,大概率會在屍體身上。屍體確實很可怕,但是在這個地方,屍體、怪物一定是常見的事物,一般來說新手關卡都會簡單一點,這個世界也許也是這樣,趁著現在比較輕松,還是要盡快適應這些東西。”
頓了頓,喬枝又道:“有些ID卡的權限應該是重複的,比如說同為護士的ID卡,權限應該一樣。之後要是拿到兩張權限相同的ID卡,可以分一張給沒有的人。”
喬枝的話挑不出半點錯處。
蘇靈清面色不善地走掉了,除了炮灰攻跟上去哄他以外,沒有人理他。
這種被世界意識影響仿佛被降了智的情況,喬枝經歷的第一個瑪麗蘇世界最初那會兒表現得最為明顯,這個世界也不遑多讓。
第一個世界她還願意勸女主女配幾句,這個世界她決定尊重他人命運。
蘇靈清走了沒多久,去探索招待室的人過來了,他們還帶了一疊登記信息,是病人的收容信息。這些資料顯而易見被粉飾過,但是依舊可以看出很多東西。
經過一樓的探索,她們差不多能還原出這座醫院裡曾經發生過什麽事。
安仁精神病院表面上是收留那些沒有親屬的流浪病人的慈善醫院,實際上在拿這些病人做人體實驗。被醫院收容的病人連究竟是不是精神病患都不好說,畢竟在精神病人的身份以外,他們另一個共同身份就是城市裡身分不明的流浪者,一旦落入安仁精神病院的魔爪,不會有人解救他們出去。
厚厚一疊登記信息叫人觸目驚心,安仁精神病院至少收容了上千病人。
但是從一樓的佔地面積來判斷,這座醫院根本容納不了那麽多病患,登記表裡的絕大多數病人,恐怕都已經死在了人體實驗中。
為了避免病人外逃,所以醫院的門窗都換上了無比堅固的材料,乃至通風管道也可以鎖死,以醫院裡的工具,基本沒有暴力破開的可能。
醫院的一樓一共隻有兩位工作人員,一個是無辜的前台,她並不知道醫院裡正在進行殘忍的實驗,一個則是保安,他顯然是清楚醫院在做什麽勾當的,還偷偷錄下院長和醫生的對話想用來要挾他們。然而這一證據並未用上,醫院突發變故,保安和那份錄音一起,被困死在了醫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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