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拿來後,她先把原先的軍訓服換下,更換成自己舒適的簡潔短袖。靠在床邊閉眸休息了會兒,就打開卷子。
醫務室的醫生見了,讓她多休息。白矜表面上放下書,乖乖答應著好,結果在醫生去忙別的學生時,又拿出來繼續做。
到了中午吃飯,陪伴她的兩個同學去食堂,醫生也去吃飯了。
醫務室還剩兩個同樣不舒服的學生坐在床邊,白矜盯著沒做出來的題,稍皺起眉。打算先做完這道再回班級拿便當。
門口進來兩個人影,白矜沒注意,卻不料人影是朝著自己來的。
“白矜。”
白矜抬眼看見熟悉的面龐,“......陸歡?”
門口,陸歡身穿著蔚藍色校服,濃眉下的眸色如墨,走廊外傾射來的光打在她身上,渲上一層光邊。
白矜眼睫輕輕顫了兩下,回神時,陸歡已經走過來坐到她旁邊。
“你怎麽來了?”
“我來看看你,白猶阿姨說你暈倒了。”
“我媽媽?”
“嗯嗯,她說你有點中暑,你現在還難受嗎?”
“好多了,沒什麽事...”
白矜剛想開口再說些什麽,發現陸歡身後還跟了一人,看樣子是和她一起來的。
同樣的長發馬尾,鼻梁上架著銀邊眼鏡,外表予人的感覺有些冷淡,但表情溫和,唇邊含有弧度。
“這是我朋友,她叫席杭於,我們從高一到高三都是一個班。”陸歡看見白矜的視線,便給她介紹道。
白矜點頭,“我叫白矜。”
席杭於笑了,“我知道,陸歡經常提起你的名字。”
是嗎。白矜看向陸歡。
經常?
陸歡沒有注意到白矜的視線,而是低頭從口袋裡拿出一把彩色包裝的水果糖,“對了,我給你帶了糖,醫務室的糖不好吃,一股香精味。”
“這個糖很好吃,而且糖紙還可以折紙。”
為了一些低血糖學生,醫務室常會備一些糖。
陸歡有時候裝病的時候來過,也吃過,總之一股濃重工業香精的氣息,吃過一次就不想再吃第二次。
陸歡一直記得白矜喜歡吃糖,所以聽見白矜不舒服,來看她的時候順手帶了些。
“白阿姨給我發短信,說你暈倒了,我問了下情況然後就過來看看你。”陸歡剝開一個荔枝味的糖,放到白矜手中,“她還說中午會來接你回去休息。”
白矜含下白色的糖果,清甜的滋味在口齒間漫開,驅散了苦澀。
果然很甜。
很好吃。
剩余一塊糖紙,陸歡就把糖紙對折再對折。
“話說你怎麽軍訓還能暈倒,這麽弱,平時是不是沒好好晨跑?”
“我跑了。”白矜說。
陸歡:“那肯定就是你們教官不好,太嚴了。”
兩人挨坐著聊了一會兒天,一旁的席杭於看了眼時間,“陸歡,該回去了。”
陸歡順著也看了下手表,“確實,馬上到點了。”
她又跟白矜說,“我們趙姐天天壓縮時間,午間就留二十分鍾空閑,到了十二點零五就得回班,還查人。”
白矜點頭,“那你們快回去吧。”
“好,白阿姨估計很快就過來了,你回家好好休息。我們先走了。”
陸歡把一個小千紙鶴放在白矜手心,然後跟席杭於一同離開,朝白矜揮揮手。
白矜一直看著她們消失在窗外,接而收回視線,垂眼看手心的千紙鶴。
是用粉紅糖紙折的,很小一個。
白矜唇中含著甜意,心中也是。
緩然將小千紙鶴收好。
沒過多久,白猶出現在門口。
“寶寶。”
白矜抬眼看見她,“媽媽。”
白猶有些著急地趕過來,坐在白矜身邊,摸摸她的額頭,“我聽你們老師說你暈倒了,有沒有摔到哪裡?頭疼嗎,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邊說著,邊要看白矜身上有沒有擦傷。
白矜見她這樣擔心,按耐住她的手腕,寬慰道,“我沒事,軍訓服是長款,摔的時候沒有受傷。”
“頭也不疼,就是有點中暑,但吃過藥已經好很多了。已經沒事了。”
見她身上確實沒有傷口,還有紅潤的面色,白猶稍平複下心,“那就好,嚇死媽媽了。”
緩下來後,她牽起白矜的手,“今天我已經和你們老師請假了,回家休息一下,明天再來。我們走吧。”
說完,白猶帶著白矜離開醫務室,回到班級去拿東西和未吃的便當。
出來的時候,經過走廊,白猶看見全是軍訓服的高一新生,挽著白矜的臂彎,微湊過去,“寶寶。”
白矜聞聲轉頭,看見白猶一雙亮亮的眼睛。
她的聲音放小,以商量和試探的語氣說道,“你們的年級主任經常到媽媽的養生所裡,媽媽跟她很熟。”
“這樣,媽媽去跟她講一下,讓她想辦法讓你不軍訓好不好?”
白矜沒說話,白猶怕她不高興,接著說,“唔,或者我們去找個別的理由,隨便弄個假條,讓你免了軍訓?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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